裴逸白默默看着儿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儿子,白养了。
“老公,我们要出发了。”将裴二宝交给外婆,宋唯一转身跟裴逸白道别。
除开那一次不可抗拒的人为因素之外,宋唯一几乎没有跟裴逸白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这会儿,突然生出一股不舍来。
“好,到那边记得给我打电话。”裴逸白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提醒。
“我知道。”宋唯一点头。
“我会想你的,你也要记得想我。”她嘟了嘟嘴,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半个月后,我飞过去接你。”
宋唯一感觉眼睛有些发酸,半个月啊,突然感觉这段时间,很漫长。
她将脑袋靠在裴逸白的胸膛,用力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嗯。”
在裴逸白开口之前,她将脑袋缩了回来。
徐老太太他们已经过去了,就留下她在这边。
“好了,我也要过去了,让外婆他们等不好。你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准时吃饭。”
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宋唯一转身朝着安检通道口走去。
裴逸白目送着他们一群人,对面,裴大宝被徐子靳抱着,挥动着小手,摇晃得很卖力。
“粑粑……再见。”裴大宝兴冲冲地喊着。
好不容易生出来的一丝感伤,顿时被裴大宝兴奋的声音冲淡。
白眼狼儿子……裴逸白心里低骂了几声,宋唯一已经通过了安检,朝他挥了挥手。
“回去的路上要小心开车。”她提醒了一句,跟着外婆等人走向候机室。
视线中,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一直到拐个弯,完全消失。
看不见了,裴逸白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了机场。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到家,王阿姨也被他放假了。
原本充满欢笑声的家里,此刻竟然安静得可怕。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变了一个味道。
虽然平时没少嫌弃两个儿子,但他们真的不在家,裴逸白这颗心又开始不安分地想念这个时候才刚刚登记得的老婆和孩子了。
裴逸白扯了扯嘴角,罢了,这才是开始呢,好好忍受接下来半个月的孤独吧。
史密斯的时间掐的刚好,裴逸白才在书房坐下,视频声就来了。
“今天你的脸怎么有种苦大仇深的感觉,心情不好?”史密斯看到裴逸白脸色的那一刻,笑了。
立刻不识时务地问起来。
“难不成被老婆赶来睡书房了?”见他不搭理,史密斯依旧兴致高昂。
“你最近越来越八卦了。”裴逸白反道。
“生活太无趣,需要适当的娱乐。我这也是关心你,下次带你老婆来,还没有正式见个面呢。”
“看得出来,你确实很闲。我老婆孩子去美国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干,多派几个人保护他们。”
事实上,裴逸白对于宋唯一等人的安危,倒没有多大。
因为梅德压根不知道,宋唯一的外公是徐灿阳。
相比国内,他们那边现在反而安全了一些。
“咦,但是这样吗?原来是要独守空房了,怪不得那么哀怨。”
“史密斯。”裴逸白冷笑,这三个字,格外的用力。
“开个玩笑,嘿嘿,别生气嘛。对了,我好想听说,梅德上钩了?”史密斯直接将话题饶到让他好奇了许久的话题上。
他们用了半年的功夫,才打消了梅德的疑心,将他拉入圈套,这个过程,实际上比他们此刻轻描淡写的难得多。
这个过程,艾伦功不可没。
但也是艾伦这个老家伙,弄得神神秘秘,即便跟他先认识的是史密斯,关于这件事他也闭口不谈。
一切都只能从裴逸白口中知道一些进展。
“岂能不上钩?这一次,艾伦要投资的,可是一个金矿。”裴逸白轻笑,眼底的冷意,浮现而上。
“怪不得,这里面,什么猫腻?现在梅德是已经确定入资了?”
裴逸白点头。
早在一个月之前,梅德才最终下定决心,要加入投资的行列。
用五个月的时间观察,可见梅德在这一方面,也是极为谨慎的人。
但是艾伦这边,查不出任何不对。
梅德请了专业的人士,分析这个投资的可行性,各种数据综合,风险被降得极地的情况下,用了很大的功夫,争取到了URA长老们的统一。
这个项目很大,盯上的人也很多,他投了五十亿美金,成为这个项目最大的投资商。
紧随其后的,则是艾伦。
本来,这个第一是轮不到梅德来的,但是近期艾伦的钱被套在股市,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便给了梅德这个契机。
果然,在签署合同之后,项目正式启动。
他们投资的那个金矿,在一周后就传来极大的好消息。
里面的金矿若是开采出来,可以给他们二十倍到一百倍的报酬。
这个消息传到URA,所有成员几乎都要乐疯了。
这个结果,对得起他们拿出一切可以动用的资金,来完成这一笔庞大的投资了。
而梅德,短时间内,也成为众人力捧的对象。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对于梅德而言,显然不要太好。
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比之前刚刚坐上这个位置时,还要让人激动。
梅德,包括所有URA的成员,都在等着开采金矿,他们暴富一笔。
而裴逸白,蛰伏了一个月之后,手里的底牌,也要开启了。
“你准备怎么做?他上钩了,有这么容易扳倒吗?”史密斯紧接着问。
确实不容易。
“你很快就知道了。”难得的,裴逸白卖起了关子。
对,关于如何扳倒梅德,他没有透露过风声。
“不是吧?秘密啊?不带这样的啊兄弟!”史密斯翻白眼鄙视他。
“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会让梅德,在被人捧上天的时候,瞬间被踩入地狱。”裴逸白冷笑,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冰冷和残酷。
史密斯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许久没再说话。
“不管如何,我能帮的,尽管叫上我。”
这是他对兄弟,唯一可以出得上力气的地方了。
“嗯。”裴逸白从来没跟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