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高雄和一帮保镖后面的还有一个人。
不过原先因为人多,舒安宁没有注意,经过刚才的混乱,那人露出了身形。
夜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皱起,“小莲,你怎么在这?”
躲在人后的白莲听见夜风喊她,眼泪唰的流了出来,像是受了重大委屈和惊吓的孩子见到了大人一样,哭喊着向他扑过来,“夜哥哥!”
夜风侧身躲过,怀疑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转到舒安平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变得十分冷厉,又重复了一遍问,“你怎么会在这?”
白莲一扑未成,顿了一下,更加伤心,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夜哥哥,他们害了安平哥哥,你要为安平哥哥报仇啊!”
这话说的,好像舒安平已经被害身亡了一样,让人感觉非常刺耳。
尤其是刀疤!
他铜铃样的眼睛瞪起,冷笑道,“你这小妞说话不老实,我刀疤纵横道上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敢在我面前撒谎的,你是第一个。我佩服你的勇气!”
被他凶狠的眼神盯着,白莲像即将落入狼口的小羊,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往夜风身后躲去。
夜风不耐的皱眉:“高雄,把人带到一边去。”
“是!”此时的高雄表现的不再像是夜风的兄弟、朋友,而是标准的下属。
他听到命令后,毫不怜惜的抓起白莲,扔给身后的下属看管,然后又回过来,站到夜风身侧。
“刀疤,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狮子大开口?”夜风冷笑道,“你张口十亿,是觉得我夜家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捡起来不费劲?”
“看夜少说的。”
刀疤挠挠脑袋,做出一副和他外表十分不相称的憨厚动作,咧嘴笑道,“我刀疤在道上大小也是个人物,做事一向实事求是,有理有据,从来不干狮子大开口的事情。”
“我不知道欠我钱的人和夜少是什么关系,但既然夜少说是您老人家的家人,那我就当他们是。如果您老人家肯替他们还钱,皆大欢喜,如果不肯……”
他眼中呈现暴戾,看向躲起来的白莲,突然变脸,残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不肯还钱,按道上的规矩,我是断了欠债人的手脚,还是要她的性命,那都看我心情!”
为了配合话的真实性,他抓起身旁的杯子,用力摔到地上,瓷片四溅,“还钱,我收!不还钱,我不强求,留下命来!”
白莲被他的目光扫过,感觉像是被冰冷的蛇爬过后背,浑身颤栗,失声哭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
刀疤掏掏耳朵,又咧嘴摆出可怕的笑容,“我不喜欢杀人,我喜欢钱,只要有人还我钱,我就是无害的小绵羊,很懂得怜香惜玉的。”
他脸上的疤痕难看,笑比不笑更加吓人。
白莲无论有多少的心机,在真刀真棍面前早就被吓破了胆,她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流,祈求夜风,“夜哥哥,你给他钱吧, 不然他们会杀了安平哥哥的!”
舒安平讽刺的看了她一眼。
哼!
真当谁是傻子,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说来说去,还不是暗示大家,欠钱的是安平,而她,不过是被牵连的小无辜。
在这个时候还有脑子耍心眼,看来她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害怕!
夜风一直关注着舒安宁那边,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顿觉不妙,瞬间收起了打玄机的心。
“刀疤,既然你说这些钱是赌输的,那按照道上的规矩,想让我还钱,我也可以先跟你赌!”
刀疤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半晌道才,“如果夜少想赌,当然可以。我呢,是个文明人,最不喜欢杀人见血这样粗暴的事情了,能和平解决,当然是最好。”
众人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这货,说谎真是不眨眼睛,也不看看他那张脸,配不配的上文明、和平两个词。
刀疤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继续笑,笑的人心里发麻,“不知道夜少,想怎么赌?”
夜风懒的在这浪费时间,道,“摇色子,比大小,三局两胜,赌注,你在他们身上赢的所有的钱。”
“好啊,夜少就是爽快,开口就跟我赌十亿,我刀疤佩服你。”他挥挥手,立马有人送上了色字。
“我的赌场,童叟无欺,夜少可以检查下。”
夜风抬抬手,不用说话,高雄已经上前,仔细的检查了色字。
半晌后,对夜风点头。
夜风脱掉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那就开始吧。”
“等下。”舒安宁终于安抚好了弟弟,抬头看向刀疤。
她目光平静如水,没有刚进门时的狠厉,也没有因为亲弟欠下了巨额赌债而暴躁。
“十个亿?”她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十亿人民币,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话一落,顿时收到众多的惊讶眼神,就连刀疤也投过来一抹异样的眼神。
不仅能打,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的女人,心理素质,绝不一般,他喜欢跟有胆识的女人说话。
他笑容更盛:“不知道对这位美丽的女士来说,多少才算什么?”
舒安宁对着刀疤说话,眼神却落在白莲身上,“这点钱对我来说,毛毛雨,如果在后面加个零,说不定能够对我伤筋动骨。”
“美丽的女士果然很土豪。”刀疤拍手,笑道,“那您的意思是,不用堵了,直接把十个亿给还了?”
“也不是不行。”她带笑的眼神环视一圈,在看清墙上的某个标志后,笑容更灿烂,“但在这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为了表示她的要求很小,她还伸出小拇指,划出那么一米米的距离,“刀疤老大应该不会拒绝吧?”
夜风看着她狡黠的样子,知道某些人要倒霉了,也乐得当背景墙,什么话都不说。
高雄更不用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没有危险,夜风没有吩咐,他就能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只有白莲,感觉脊背发麻,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
在刀疤正准备开口答应的时候,她突然惊叫出声,又扑过来,“夜哥哥!我怕!你带我走吧!”
可惜,她低估了夜风对下属的
威慑力,夜风既然让高雄把她拉下去,谁也不敢再让她跑出来。
刀疤亲眼目睹了舒安平签下欠条的全经过,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他又怎能不明白白莲的担心。
白莲婊!
心机女!
就喜欢用柔弱的脸装可怜、扮无辜!
在那个傻子面前好使,难道她还以为能骗过这两个人,真是自不量力。
不过,这跟他无关,他只爱钱!
讽刺的笑了笑,转脸对上舒安宁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像教科书一样标准的笑容多了一丝的真诚。
“我刀疤一向对美女很宽容,美丽的女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是说让我把欠条给撕掉,其它一切好说。”
“那么,就请刀疤老大告诉我,我的弟弟在赌场赌博的前因后果。”
她双眼危险的眯起:“别告诉我,是我弟弟找刺激,主动要和你们赌的,因为这压根都不可能!”
“你也别想说谎骗我,我查出来的速度,不会比你说出来的慢。”
刀疤被她狂妄的口气逗笑了:“既然如此,美丽的女士自己查就好了,何必又让我来说?”
“因为……”她笑的张扬,语气嚣张,“我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哈哈哈哈……”刀疤仰天大笑,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笑,末了,他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猛然收敛了笑容,“这是我听到的最惊悚的笑话。”
舒安宁眯起的眼睛笑出月牙的弧度,好看,却也危险,“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说!”他饶有兴致的道,“美丽的女士连这么惊悚的笑话都拿出来了,我怎么会不说呢。”
舒安宁但笑不语,静静的准备听他讲。
白莲不清楚刀疤知道多少,眼神惊慌失措。
她只是想让舒安宁破财而已,谁让舒安宁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破财而已,从来没想过会惹到道上的人,可能会出人命。
如果让夜哥哥知道她做的一切……
她不敢想象!
但此刻,她被人制住,动都动不了,要是敢开口说话,一定会被人堵住嘴巴的!
怎么办呢?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
随后,她想开了。
哼,她绝不会承认!
借两家的关系还有她和夜哥哥的感情,肯定没事,到时候顶多在夜哥哥面前留下点不好的印象。
可只要能让姓舒的贱女人破财丢脸,她甘愿看夜哥哥几天冷眼,反正以后有大把的事情再哄夜哥哥。
夜哥哥最疼她,就算发现了什么,也肯定不会责怪自己!
可她完全没有设身处地的去想。
十亿人人民币,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就算是对所谓的土豪,又岂是小小的破财,就算是那些在国内富豪榜上排的上名号的富豪,这些钱,也不能用小小的破财来称呼!
白莲在这边YY自己对夜风特殊的地位,刀疤那边已经开始在叙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舒安宁静静的听着,越听脸色越冷,越听眼中火光越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