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临,许家处处挂着红灯笼,灿若星河。(过了后院门,前面的喧嚣终于被挡在了外面,变得隐隐约约;后院就宁静多了,只不时传来几声侍女的欢笑声。
“少爷少爷,没人了”小颜左顾右盼一翻后,嘻嘻地说道。
“注意侦察,别得意太早,小心有人跟踪。”
许清不为所动,依然‘醉’得不醒人事,对小颜的话就象是酒后呢喃。今天真可谓是‘众叛亲离’,人人都加入了敬酒的行列,许清现在能信任的只有小颜这个丫头了,当然还有忠心耿耿的二柱。
“哦,少爷,咱们现在是去晏姊姊那边呢?还是去郡主那边?”小颜那双大眼睛果然瞪得大大的,一步三回头地张望,活脱脱就象一个敌占区里的地下工作者,只是这声音怎么能嚷得这么大呢?
“嘘东边”
“哦哦先去晏姊姊那里啊?可是……少爷,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打郡主屁股的嘛?”
许清一听,只觉脑袋阵阵的眩晕,这丫头似乎有些暴力倾向,得加强教育才行
“郡主欺负你了吗?”。
“没有”
“那不结了,无缘无故打郡主干嘛?”
“人家觉得好玩嘛”
“啪”许清再顾不得装醉了,抬手就在她小屁股蛋上来了一下,小颜挨了一巴掌,嘻嘻哈哈地乱蹦,就象一只穿花蝴蝶,看得扶着他的二柱呵呵直笑。
到了洞房门口,晏楠和秋月她们接过许清,神色担心地问道:“怎么醉成这样?”
“嘻嘻晏姊姊,少爷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他哦不然……”说到这小颜瞄了瞄晏楠的翘臀,咯咯笑着跑下楼去了。
“秋月,快去准备醒酒汤”
好不容易把许清扶到床边,晏楠就急声对秋月吩咐道,然后看着躺在床上不醒人事的许清,不禁轻叹一声,别人把洞房花烛夜形容得如何美好,琴瑟和谐,可瞧许清这样子,怕是到明天都醒不过来。
“啊”
晏楠突然被扯一下,扑倒在许清身上,忍不住惊叫一声,这时才发现许清双目清明,正含笑看着她,晏楠不禁大窘,被许清这么紧紧抱着,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
“娘子,大喜之日,你叹什么气呢?是怕相公";误了洞房花烛吗?”。许清捉狭地问道。
“你你你……你这大坏蛋,连我都骗,哼放手”
晏楠虽然满脸红霞,但依然没有进入角色的觉悟,嘴儿一噘,两个小小的梨窝若隐若现,精巧的五官充满了灵儿,粉嘟嘟的,可爱之极。
许清把她的小腰肢搂得更紧,柔声说道:“喃喃,今我结发,那就是生生世世的夫妻了,执子之手,与子谐老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放于开手了”
“我……我,我说错了,对不起”
高烧的红烛映在她的红妆上,身上的幽香丝丝的弥漫,如麝如兰,许清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口,抚着她的发丝道:“不用说对不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秋月端回醒酒汤,正好看到这一幕,站在门边怔住了,晏楠听到动静,连忙挣扎起来,有些无措地说道:“你快起来喝点醒酒汤,身上好大的酒味儿呢”
等许清喝完醒酒汤,秋月恭贺道:“奴婢祝姑爷与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便掩门退了出去,这下房中又只剩下俩人了,夜风拂过红幔罗账,吹散淡淡的熏香,轩窗外不时窜起的烟花,把夜色点缀得五彩缤纷。
晏楠脸上彻底变得了一块大红绸,出嫁前早有人教过她许多遍这时应该怎么做,真个事到临头,却都忘一干二净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双手捻着衣角,不时偷看许清一眼,又急忙移开目光。
“喃喃,相公";累了一天了,你不帮相公";宽衣吗?”。
没有回声,等了一会儿才见她伸过手来,小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许久没能帮他把衣带解开,许清看她小脑袋都低到了胸前,呼吸急促,就是不敢看他一眼,细长的粉颈都染上了深红色,许清不忍心再为难她。
“啊”
又是一声惊呼,晏楠只觉腰间一紧,身体被横抱起来,晕晕呼呼的落到了罗衾上,许清轻轻覆在她身上,仔细地端详着她美丽精致的娇颜。
“喃喃”
“嗯”晏楠轻应一声,感觉到他烫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心儿咚咚乱跳,少女特有的羞涩让她连眼睛都不敢张开,嘴唇突然被噙住那一刻,脑海中只剩下一阵阵的眩晕,只有香舌被一再的拨弄之下,下意识地回应着。
许清如同拨开五彩的云霞,一片片地退去她身上的衣裳,露出那冰肌雪肤,小蛮腰纤细如蛇,香肩若锁,盈盈,细细的红晕上缀着如珠樱桃,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
“相公";……”
身上微凉,终于让晏楠清醒了几分,当发现俩人身上已不着寸缕时,羞得直往锦被里钻。
“相公";……”
许清把她拥在怀里,一遍遍的轻抚着,直到她浑身滚烫如火,莺声细碎,才再度覆身上去。
“相公";,我……我怕”临门一瞬间,晏楠身体突然一僵,哆嗦着说道。
正在外间听墙的秋月差点没笑出来,原来刁蛮的小姐";也有怕的时候,这回有了这个把柄,够她羞的了,里间的许清开始柔声地安抚着:“喃喃,咱们是夫妻了,别怕其实只要你放松身体,就象蚊子叮一下,一点不疼的真的,真的……”
可以听得出,许清这声音憋得慌,秋月又羞又好笑,死死捂着被子,才不让自己大笑出声来。
“相公";说的是真的吗?可是……蚊虫咬人也很疼的”
秋月和另一个叫夏荷的陪嫁丫环,俩人倦宿在被子里,全身躬得象两只煮熟的虾子,还要不时互掐对方一下,把自己掐得眼泪直流。
“啊……”一声长长的惨叫传出,接着是晏楠倒吸冷气的声音:“人家还没准备……”
“喃喃其实你早准备好了,只是你不知道”许清这声音充满了偷袭成功的快意。
“你……啊,不许动……好大好烫人家要被撑破了……”
到这会,外间秋月两人嘴唇都咬出血来了,嘴里咸咸的,身上早已是青一块紫一块,长这大还没一次憋笑憋得这么辛苦,还好姑爷不用她们到床边去侍候,否则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许大官人不知道,自己那招直捣黄龙的突然袭击、威力这么大,竟让外间两人也流出血来。
夜色渐深,西楼上清平郡主望着红烛爆出的灯花,心里不免有些淡淡的惆怅,她心里也清楚,晏楠是正妻,许清今夜定会宿在晏楠房中的,她没有要跟晏楠争抢的意思,能这么顺利的嫁入许家,对于一直背负着克夫命这个心里压力的清平来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许清婚前带兵在外,她没一天睡过好觉,生怕许清又因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直到今天吞下许家的第一口饭,她还跟做梦似的。
可此刻,望着镜中一身的红装,花尽心量打扮出来的容颜,她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依然抑制不住莫名的失落,毕竟洞房花烛夜,人生就这么一回。
“郡主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下”
这次荆王府足足陪嫁了十名侍女,可这时也人人踌躇,不知如何安慰清平郡主,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还不累,你们下去我自己再坐会”
“可相公";我累了,想歇下了”许大官人这时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推门进来,悠然地走到清平身前伸出手道:“郡主”
清平脸上瞬间布满惊喜和羞红,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下意识地将手伸给他,不可置信地问道:“相公";怎么来了?楠楠她……”
“今夜是我们大喜之日,如此良辰美景,我岂忍心让郡主空守一夜?”许清说着将她横抱起来往里间走去,“喃喃她先睡下了,难道郡主不想相公";过来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清平郡主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头腻在他的怀里,这不是许清第一次抱她,可这次让她感觉特别的踏实。
许清将她放在罗床上,回头对跟进来的四个侍女道:“你们先退下去”
“驸马,我们……”
“不用了,你们退下”许清知道,富贵之家夫妻房常会让侍女在旁边侍候着,许清没有让人观战的习惯,当然,一起参战则另当别论。
四个侍女为难的望向清平,谁知清平此刻脸上竟挂着几分不安,连声说道:“你们还不快退下,在这个家里,一切由相公";说了算,你们下次若是还这样,我……我就把你们赶回荆王府去。”
等四个侍女退下去,清平逾发忐忑了,许清坐到她身边笑道:“郡主,不必这样些许小事,我岂会因此怪罪于你说来她们也是遵照惯例而已,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谢谢……”
“不必说谢,咱们是夫妻。”许清说着从桌上的红绸里拿过剪刀,在清平郡主疑惑的目光中,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将剪刀递给她。
“相公";不可”
清平不敢接,着急地推让着。
“结头为夫妻,在我看来就是让我们把一生的幸福或烦恼,都连在一起,相公";不瞒你,其实不光是你,红菱也一样有,不管别人说什么,相公";只想让你们人人都一样,来”
清平含泪接过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郑重地把它和许清的头发缠在一起,装入一个香囊之中
“相公";……”
到此清平再也控制不住,动情地呼唤一声,一头扎进许清怀里,热烈的朱唇主动地求索着,仿佛要将自己化成一支火把,熊熊燃尽,美丽的脸上如痴如醉
窗外东风轻柔,房内春色涌动,yu体冰清,莺语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