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的深潭下,虽然元雪衣将道场挪到了霜月山,但深潭下的灵脉之地,却还是元雪衣的私产,田欢通过卖身,换取了灵脉的部分使用权,然后开了三口灵泉井眼,使得灵气充盈整座府邸。
而在深水之下,一方五六尺长宽的河蚌,静静的躺在青玉石台上,就好似过去的两年多一样,除了上次田欢枕着睡觉时,入梦示警了一次后,这个河蚌就再没有过反应了。
后来田欢和元雪衣坦诚相待、水乳交融后,就把这个河蚌给拎出来给元雪衣检查,但没想打元雪衣也没办法将这个河蚌给撬开。
河蚌的外壳极为坚硬,元雪衣甚至不确定等自己渡过二次天劫后,是否就真的能将这个河蚌给强行打开。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河蚌应该不是死物,元雪衣猜测河蚌应该是处于某种沉睡中,至于为什么能为田欢入梦示警,元雪衣猜测可能跟田欢的龙族血脉有关。
龙为水族之主,即便当时田欢的血脉还比较混杂浅薄,但也有可能只是个巧合,毕竟之后田欢再枕着河蚌睡觉,也没有能再度入梦。
研究不透后,田欢便按照元雪衣的建议,将河蚌放置在深潭下封存,等到她渡过二次天劫后再来查探。
静静躺在深潭下的河蚌,在沉寂两年多以后,终于多了少许不同,就好像...死物忽然活了过来,重新有了呼吸一般。
水脉中蕴含的灵气,仿佛受到牵引般,随着河蚌的‘呼吸’而涌动如潮。
“难道...之前这个河蚌是因为灵气不足而陷入沉睡之中的吗?”田欢手指抚摸着蚌壳,眼神中带着疑惑的看向元雪衣。
“有这个可能,但还不确定。”元雪衣以神识查探了一下河蚌,依旧不能侵入蚌壳内部,但根据灵气的涌动频率,元雪衣却有了新的判断。
“这个河蚌,可能和我的境界差不多。”元雪衣轻皱眉头,一般修士或妖怪等,没有特意收敛自身的气息时,其他修士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对方的境界。
但之前河蚌就仿佛沉寂的死物般,根本就分辨不出,而元雪衣也没办法透过蚌壳去探查内部,直到现在才能勉强通过灵气的涌动,来判断这个河蚌可能的境界。
“与你差不多?接近二次天劫吗?”田欢闻言心中一惊,然后神色凝重的看着河蚌。
“那...这个河蚌到底有没有足够的灵智?”
虽然多数妖类都会随着妖气凝聚到一定程度而开启灵智,而后随着修炼日久,越来越精明,但这也并非定数,甚至有不少妖类浑浑噩噩,遵从本能修炼了几百、甚至几千年,空有一身如海似渊般的妖力,但智力却还不如一个人族幼童。
不过也有可能浑噩了无数年,一朝忽然开智,顿悟真理,却是不能简单的一概而论,毕竟所谓的妖,以及与妖搭配的精怪等,都不过是人类笼统的规划罢了。
就像大虞皇朝,几乎不加甄别的便将北边的异人称为胡,东边的称夷,西边称狄,南边的称蛮,偶尔认真点,才会给能打的部族加个潦草的名字。
从野人变成了有名号的野人。
而所谓的妖族,自然也就是这种傲慢的产物,别管出身跟脚是什么,反正异于人者便为妖,最多在妖下边再做个细分,就已经算是认真对待了。
“灵智的话,从它能入梦,将我的存在警告给你,那就很有可能具备灵智,只不过或许因为什么原因,使得它没有更多的作为,或许是处于重伤疗养中也说不定?”元雪衣收回打量河蚌的视线,眼神又落在田欢身上。
“不过,若是这种情况下,还托梦给你,弄不好还又耗尽了好不容易聚起的法力,啧啧,这河蚌该不会也是个娘们吧?”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元雪衣那清冷的神情,忽然多了几分...八卦和...猥琐,将那出尘如仙的气质完全给破坏了。
田欢斜眼盯着元雪衣,然后长叹了一声:“唉,雪衣你要是个哑巴的话,该多好啊!”
“呵呵~”
元雪衣围绕河蚌渡步一圈后,忽然欺身凑近田欢,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将不明所以的田欢压在河蚌上边,轻声说道:“我可不是在胡说,蚌类开智化形本就以女的为主,且话本传说里,那龙宫之中最多蚌女为婢,说不得这枚河蚌浑浑噩噩间,忽然嗅到了你这身怀龙血的小家伙,又察觉了我的存在,然后拼了最后点的法力给你托梦?”
“你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田欢翻了翻白眼,想要将元雪衣推开,但却不想对方忽然拿捏住他,眉头皱起的田欢正待再说什么,却又被元雪衣蛮横的吻住。
挣脱不得的田欢有些恼怒,但元雪衣却不管其他,硬是将田欢压在河蚌上,索吻不断,手脚更似那蛇蟒般的缠绕住田欢。
忽然,身下的河蚌动了动。
田欢瞪大眼睛,而元雪衣也愣怔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蛇信舔过红唇后,满是惊奇的说道:“这...难不成,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这也太狗血了吧。”田欢用力推开元雪衣,然后伸手手指敲了敲身下的蚌壳,好奇的问道:“喂,你能听到吗?”
不过让田欢失望的是,河蚌并没有再有反应。
“许是刺激还不够,我看这河蚌五六尺长宽,虽然做床还有些勉强,但也勉强能用。”元雪衣那原本莹白清雅的脸颊上,却泛起一抹娇艳的红润,看起来分外的妖娆娇媚。
田欢一脸嫌弃,正待斥责元雪衣荒唐的时候,身下的河蚌忽然又动了一动,看起来似是想挣扎来着,田欢见此哑然。
“看吧,她急了。”元雪衣嗤笑一声,然后也不去看田欢哭笑不得的神情,低头偎坐在河蚌边上,寻了下蚌壳的闭合口,笑眯眯的又说道:“你急什么,小欢是我的情人,我便是和小欢夜夜交欢,跟你个没脸没身子的河蚌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你出来啊,若是没点本事,就别那么多想法,哼,再不然,你晚上托梦来寻我吧,咱们在梦里一决高下。”
话音未落,河蚌猛地朝着元雪衣撞来,只是已有防备的元雪衣轻盈的躲开河蚌的撞击,还顺手将田欢又抱在怀里,看起来是打定主意,要拿田欢来刺激河蚌了。
不过可惜,河蚌就这么突了一下,然后就跌落在潭底,又没了动静,任是元雪衣再做挑衅,也都没有了反应。
“呐,差不多可以确定了,这河蚌是个涉世未深的笨蛋女妖。”元雪衣随意的将河蚌丢回青玉台上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管她了,让她继续在这儿恢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