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棵树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师父也来到这个朝代了?
苏可方脑子里一下子升起无数个疑问。
苏可方伸手摸了摸近在眼前的黄花梨木,心头满是对师父的担忧。
她家师父虽然不太靠谱,但好歹是她前世唯一的亲人,她真心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苏可方手一碰触到黄花梨木,远处就传来一声巨响,随着这声巨响,苏可方感觉到整座山都颤了一下。
她惊魂未定的朝声音发出之处看去,赫然发现草地另一头出现了一条小溪,隔着小溪与大片草地两相对望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数件大型机器,分几排林立着,其中有几件苏可方看着很是眼熟。
苏可方抑制住心头的狂喜下了山,穿过小溪上面的石拱桥向那排机器走去。
走近一看,其中几件器材居然是她前世亲手买回来制作雕刻作品的工具!
另外,她那套从不曾离身的刻刀就放在裁木机边上!
苏可方如获至宝的将刻刀从刀套里拿出来,一把一把的摆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逐一拿起来仔细端详。
确认无误后,苏可方心花怒的在刀套上亲了一口。
这把刻刀是她当年拜师时师父送给她的入门礼,她用了好些年,还有什么比找回这刻刀更让人高兴的?
将刻刀放入怀中后,苏可方又打量起那些机器来,除了一架类似织布机的机器外,其它几件苏可方根本看不出它的用途。
此时苏可方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又不太敢确定。
她来到溪边,捧起溪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头都还没抬起来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而过,跃到了岸上。
苏可方吓了一跳,往岸上一看,竟然是条足足有十斤左右的大草鱼!
眼看大草鱼就要跳回溪里,她喜出望外的扑了过去将它按住。
苏可方抱着大草鱼,没有心思再理会其他,试着低喃一声:“回去!”
话音一落,眼前的景物一变,她回到了丰果村山脚下的小河边。
真是意念空间!
苏可方激动不已,又试着喊道:“进去!”
眼前一晃,又回到了空间!
果真是老天爷赐于她的金手指了,苏可方乐得嘴都合不拢。
她没有迟疑的取出一把大号刻刀将鱼杀了分成两半,这才出了空间。
她先将篮子和柴刀还有半条鱼拿回付家,然后提着另外半条往娘家而去。
苏家离付家要走一刻来钟,苏可方走到院门口,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差点撞到了苏可方身上。
“小心!”苏可方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
仔细一看,原来是大伯的小女儿苏可玉。
“可方姐!”苏可玉一看到苏可方就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苏可方惊讶向安静的院子里扫了一眼。
印象中,大伯这个小女儿很是乖巧,父母和哥嫂都很喜欢她,不可能打骂她才对。
“可方姐,浩儿好像发高烧了,二婶和嫂子她们还在地里,这可怎么?!”
苏可玉见到苏可方心定了些,虽然是边说边哭,却一口气将话说完,只是抓住着苏可方手臂的双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可见她此刻有多着急和害怕。
苏可方的父亲兄弟仨中排行第二,上面的哥哥因病去世多年,留下妻子周氏和两个女儿,大女儿苏可兰已嫁人,家里如今只剩下周氏和小女儿苏可玉。
苏鹏可怜周氏孤儿寡母,每到农忙都是会叫上老三苏川一家,和周氏一家一起翻地插秧,也算帮周氏一把,而苏可玉年纪小,又是姑娘家,则被安排在家负责烧饭送茶水兼照看苏思浩。
刚刚苏可玉给苏鹏他们送了茶水回来见浩儿在床上躺着,喊也喊不醒,一摸他额头才知道他发了烧,也不知道烧了多久。
闻言,苏可方眸色一沉,不假思索道:“你赶紧到香坊村去找程大夫,然后到地里去把我娘和嫂子她们叫回来!”
程大夫在香坊村居住,是附近村子唯一的大夫。
苏可方话未说完,人已进了院子,她将那半条鱼扔在屋檐下,手都没洗就直接冲进了哥嫂的屋子。
一进屋子,苏可方就看到苏思浩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张小脸烧得通红,嘴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
苏可方脸色一变,这都烧迷糊了!
“浩儿?”苏可方揪着心的轻唤了声。
浩儿原本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因为原主的过失,如今却只能整日呆在院子里。
苏可方无法抹去记忆中,这孩子每每看到有孩子从院门口经过时眼底闪过的渴望。
“浩儿,姑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苏可方紧紧的握着他的小手,眼里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可玉还没有回来,而苏思浩的身子越来越烫,苏可方坐不住了。
玉儿去了这么久,肯定是没找到程大夫,这孩子再这么烧下去肯定会把脑子烧坏的,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苏可方出了屋子直接冲进厨房,转眼拎出来一个酒坛子。
她爹爱喝酒,日子就算再难,娘也会偶尔从牙缝里挤出银钱给爹打些酒回来。
酒不多,剩下不到半坛子,苏可方找出一条干净的帕子,脱掉苏思浩的衣服用酒给他擦拭起身子来。
用酒精擦身是物理降温的方法之一,这里没有酒精,只有用白酒代替了。
“你在做什么?!”
苏可方正在给苏思浩擦拭着身子,贾氏又惊又怒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
苏可方还没反应过来,贾氏就冲进屋将她一把推开。
她原先是不相信婆婆所说,这丫头懂事了,可是她上午亲眼所见这丫头的确是变了,所以她才尽量让自己放下对她的成见,没想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丫头又来祸害浩儿!
孩子发着高烧,能脱衣服吗?贾氏又急又怒。
“哐”的一声,苏可方没有防备,手不小心碰到放在床边的酒坛子,酒坛子摔烂,酒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