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晌午饭,沈若兰又起出去了。
她今个下午要去永华街走走,那俩个姑娘之前曾在永华街买过胭脂,还去了一趟般若寺,还在胭脂铺子旁边的小吃馆里吃过饭,可以查询的地方很多,她要去看看,或许会有什么收获呢!
于此同时
永华街上,一个出尘绝艳的少女跟一个肤色稍黑的少女款款走来,两人穿戴平常,缓步而行,虽然都是市井小民的装扮,但她们走路的姿势和身上的那种气度,都带着说不出的高雅,跟街上那些粗生大气的姑娘媳妇们迥然不同。
安安看着街上众人惊艳的眼神,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偏远的边陲城市也不是一无是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像在京城一样处处守礼,怕损清誉,明明她长得倾国倾城,却不能在外面露出自己的真颜让大家羡慕自己。
在这儿,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展示自己的盛世美颜了,还能尽情的享受众人爱慕羡慕的眼神而不用担心会被宫里的谁谁谁指责轻狂失礼。
这感觉,还真是痛快呢。
“知画,你确定王爷会在这条街上喝酒?”
“确定,咱们的人都探明白了,只要那个沈姑娘来这条街,王爷就一定会出现,只是他从不跟她见面,只在百味人家二楼一个雅间里看眺望她,已经很多天了,天天都是如此!”
“够了,闭嘴!”安安断喝一声。
刚才还因为虚荣心得到满足而春风满面的一张俏脸,因为这句解释一下子变得阴鸷起来,她紧紧的抿着嘴唇,提着篮子的手也一下子握的紧紧的,像随时要把篮子扔到地上去踏扁踩碎似的,纤细的玉手骨节都白了。
知画晓得郡主这是又打翻了醋坛子,便识相的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了。
主仆两个一径走到般若寺,在里面烧了香,许了愿,又添了点儿香火钱,正打算四处走走,忽然看见鲁元从殿外走来,他一身浅蓝色儒生打扮,头上还戴了一顶儒生巾,手执摇着折扇步履闲散的走过来,倒有几分英俊潇洒的气质。
“元表哥!”
安安见到鲁元,不得不驻足行礼,只是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鄙夷。
鲁元跟她虽然都是公主生的,可她的母亲是太后的嫡亲女儿,正经的嫡公主,而鲁元的母亲则是一个低贱的宫女所出,虽然也是公主,但她那个公主的含金量跟她娘的根本没法比。
而且,鲁元的爹还是个安国公府的庶子,楚国阶级分明,很重嫡庶尊卑,庶子庶女在家庭中的地位仅比奴才好一点儿而已。所以,从小时候起,安安就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出身低贱的表哥,对他很是不屑,每每见到他时,也总是礼数减薄,待理不理。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泾渭分明下去,谁知前段时间她在青州病倒,命悬一线之际,正好赶上他到青州办事,见她病势危急,竟慷慨的拿出了他那颗大还丹救了她。
救命之恩大于天,有了这份恩情,安安郡主纵然再瞧不起鲁元,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满身傲气,对他礼敬有加了。
鲁元看着安安郡主,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艳,随后走近笑道,“安安,这么巧?”
安安垂着眼眸,轻声细语的说:“听说般若寺最灵验,我特意过来烧香祈福,元表哥也是来烧香的吗?”
鲁元“嗯”了一声,笑着说,“后儿是我母亲生辰,可惜我回不去了,想来这儿替我母亲点个海灯,也算是尽我这做儿子的对母亲的一份心意吧。”
安安听了,急忙说:“既然如此,那元表哥你快去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搅你了,正好我也有事,就此告辞!”
说完,不等鲁元答话,就微微欠了欠身,带着知画从他身边匆匆离去了。
鲁元站在原地,望着那道急匆匆的倩影,心里顿时苦涩不已。
呵,他鲁元这辈子最喜欢的女子,竟然看不起他!
老天爷,真是往死里玩儿他啊!
安安跟知画走出般若寺,才露出厌恶的神色来,“真倒霉,在京城能遇见他,在青州能遇见他,在吉州还能遇见他,简直阴魂不散!”
知画小声说“郡主,您觉得鲁公子会不会是对您有意啊?不然怎么总能遇见他呢?”
“他敢?他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本郡主,凭他也配?”安安郡主一听寇嬷嬷的话,顿时嫌恶的说道。
知画见她不爱听,急忙把话岔开了:“郡主,接下来咱们做什么?您说是设法先跟王爷巧遇还是先设法先结识那个沈姓女子呢?”
她们今天出来的目的就两个:要么找机会跟王爷制造机会巧遇,让王爷记起他还有她这个未婚妻;要么就设法结识王爷心仪的那个沈姓女子,她很想看看那沈姓女子有什么魔力,能把湛王迷的神魂颠倒的,连她这样倾国倾城的未婚妻都不放在眼里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安安略沉吟了一下,说:“还是先结识沈姓女子吧,不是说她在哪儿王爷就在哪出现吗?既然如此,咱们结识了她,自然也就有机会跟王爷相遇了!”又忙了一下午,依旧是一无所获,沈若兰沮丧的走进一家茶楼去喝茶解渴。
这会子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吧,正是热的时候,沈若兰进入茶楼后,点了一碗绿豆汤,又要了一盘儿瓜子小吃,打算在这儿歇歇脚,然后再去般若寺看看。
正喝着绿豆汤,吃着瓜子儿,茶楼的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年轻的女子,两个女子都是寻常打扮,只是其中的一个长得跟从画中走出来的似的,简直美的摄人心魂,不可方物,她一进来,顿时吸引了茶楼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让这间茶楼有了蓬荜生辉的感觉。
沈若兰也被这美人儿吸引了,不光是因为她的美貌,还因为她举手投足间的气质,简直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般,走姿,坐姿,甚至是看人的眼神角度,都恰到好处,标准的近乎于完美。
看了她一会儿后,沈若兰就断定,这位姑娘绝不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就算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能长这么美,也断不会有她身上那种优雅高贵的气质。
那美人坐下后,点了一壶冰水,几个点心,跟那个与她一起的女子窃窃私语起来。
“知画,那个角落上坐的那个就是沈姓女子吗?”
知画装作打量茶楼的样子,飞快的看了一眼沈若兰,低声道,“就是她,跟送来的画像一模一样。”
“呵,我还道她有多美呢,原来不过尔尔……”安安看清沈若兰的相貌后,冷笑了几声。
这个沈家姑娘的容貌虽然也不错,穿着打扮也算清雅可人,但跟她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就是动作和姿态也远不及她优雅,只不知他到底看中了她什么,为什么会对她这般着迷?
正酸溜溜的寻思这,冰水和点心上来了,安安郡主和知画喝了一碗冰水,又吃了几抠点心,便要起身离开。
结账的时候,安安突然有点儿尴尬的说:“我今儿换了衣裳,身上没带钱,知画,你带钱了吗?”
知画摸了摸袖子也,点有儿惊慌的说:“没有!今儿走的匆忙,就没带钱!”
吃了茶点却没带钱,这下子尴尬了,要是这茶楼的老板是个男的,或许会看在美人的面子上免一回单,可惜这茶楼的老板是个女的,只认钱不认人,听到两个姑娘说没带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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