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大将军今晚去菲姨娘的屋里睡了,您也早点歇着吧!”大丫头秋香小心翼翼的站在红棉的身边儿,向她禀报。
正对着妆台梳妆的红棉听闻此讯,啪的一掌拍在妆台上,怒道:“尤氏去那儿了,昨晚前晚都是在那院儿睡的,今晚又去,这时打算要专宠那个贱人吗?”
秋香瑟缩了一下,没敢接话。
红棉正在气头上,赌气将头上那些珠花步摇都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妆台上,把精心梳理好的发髻都扯乱了。
“去,上那院儿找大将军去,就说我身子不爽,请大将军过来瞧瞧!”
红棉一边吩咐着,一边拿着帕子擦拭脸上的浓妆,想把那些浓妆擦掉了,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些,好让大将军心疼!
秋香一听主子让她去菲姨娘那儿请大将军去,不觉下的身子一抖,后脊背发凉。
菲姨娘可不是个好惹的,她们要是敢在她那儿把大将军给请走了,回头菲姨娘都能找茬吃了她们。她不过是小小的侍婢,人家一个正得宠的姨娘要是想收拾她们的话,还不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儿的事儿?
秋香转了两下眼珠,小心翼翼的说:“姨奶奶,奴婢觉得大将军若是真心想来咱们院儿,便是不请他他也自会来咱们这儿的,若是不想来,便是勉强请来了,也定会待会儿就走,没的让那院儿那位奚落咱们,要奴婢说,您要是想教大将军还像从前似的日日住在咱们院儿中,还不如您再学几个好听的曲儿,把大将军引到咱们院儿来呢,要是大将军自愿过来来,就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陈炳荣乃是世家子弟,自幼生在花流富贵之地,钟鸣鼎食之家,什么样的美女佳人都见识过也都玩弄儿过了,像红棉这样个小县城的花魁,若不是因为她嗓子好,唱的曲儿动听,他还真不会放在眼里呢。
严格的说,他也就是因为红棉会唱曲儿才给她赎身的,可是,红棉会唱的曲儿毕竟有限,这几个月,他已经把红棉会唱的那些儿曲儿翻来覆去的停了个遍儿,早就听腻了,顺带着对这个唱曲儿的也有些腻歪了,所以才会格外偏宠菲姨娘些。
红棉自幼便学习怎么伺候男人,怎么察言观色,当然也察觉出大将军为何宠她,又为何不宠她了,只是,她就只会这些曲子,再多了也不会了,叫她又能怎么办呢?
“我何尝不想多学几曲好听的曲子,可是这曲子不是咱们想学就能学到的,那个教我曲子的人,远在农安呢,她现在又跟段公子搞在了一起,怕是已经不稀罕赚我那五两银子了。”
当日,红棉在农安县的县衙外看到段元焕对沈若兰殷勤小意的,还以为是段元焕看上沈若兰了呢,也以为这两个人早就搞到一起去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秋香听了,笑道:“要是她真跟段公子搞在了一起,那就更好办了,段公子虽然富裕,但他不过就是个小县城的首富,咱们大将军可是镇守北方的大元帅呢,您是他的妾室,自然是水涨船高,一荣俱荣的,您向段元焕提出要他一个相好的过来教几天的曲儿,谅他也不敢不从。”
红棉听了,有点犹豫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向段元焕要个人,他确实不敢不从,但是念及他从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她又不忍心强求于他,毕竟,他是自己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子,他又一直对自己温情款款,大方阔绰的,她不忍心夺了他的心头好。
秋香见到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说:“姨奶奶就别犹豫了,再犹豫下去,叫那院儿那位先于您怀上了,咱们不就输了吗?”
被她这么一撺掇,红棉又想到了失宠后的下场,终于下定决定,立刻给段元焕写了封信,让他把沈若兰给她送来,等她用过后再给他还回去。
信写好后,红棉叫秋香立刻找人,连夜送到农安去,她已经等不及要找到沈若兰,要打败菲姨娘复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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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的清早,天蒙蒙亮,三辆马车从靠山屯儿出发,往北边去了,这三辆马车两辆带篷的一辆不带蓬,带篷的两辆里,分别坐着沈若兰和巧珍嫂子一家,第三辆不带蓬的,则装了满满一车粉条子和干豆腐。
在沈若兰的帮助下,巧珍嫂子终于摆脱了婆婆的控制,带着丈夫孩子,一起跟沈若兰到吉州去开铺子去了。
原本,郭老太太怕儿子媳妇在一边儿偷着挣大钱不交给她,不愿意儿子媳妇走的,但是沈若兰承诺,会让巧珍嫂的男人每月至少给老太太拿回在粉房子干活挣的那么多的工钱。后来又有谢大娘她们帮着劝和,说巧珍她们就算是多挣了钱没给她,但至少会拿回守昌在粉房子挣的那些钱,这不是跟他们还留在屯子里是一样的吗?他们走了,还能省下巧珍她们娘几个的口粮,不然一个壮年女人加上那四个娃,一年得吃多少粮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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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老少粮食不算,媳妇还得因为她不让他们去吉州怨恨她,这样一想,硬把他们留下确实没啥好处,再加上沈若兰钦点要她的儿子媳妇去的,也算是抬举他们家了,她要是端着拿着,万一把兰丫给惹恼了,不叫他们家男人在她那儿干活儿,或者不叫她们娘几个上她那儿那粉条子卖,他们家得遭受多大的损失啊?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让他们去吧,一来他们去了守昌挣的钱也得往回拿,二来她们娘几个走了还能给家里省下不少口粮,三来也不算给兰丫面子了,所以,最后不情不愿的同意儿子媳妇去吉州了。
巧珍嫂子一家听闻终于能摆脱她的婆家了,高兴的差点儿蹦起来,赶紧收拾收拾,就带着男人和孩子跟沈若兰走了。
临走的时候,婆婆一再叮嘱她,挣了钱不许乱花,要拿回来交给她,想买啥也不许乱买,等回过她后她同意了才能买。
巧珍是个有心眼子的,当着婆婆的面也没忤逆她,不管她说啥,她都乖乖的答应下来,只是心里却早就盘算开来,她到了吉州指定好好干活,多多的卖粉条子,到时候赚了钱可劲儿给她几个女儿花,老太太想让他们累死累活,做牛做马的挣钱给大伯子家和小叔子家的儿子花,做梦去吧!
三天后,一行人到了吉州
到达后,沈若兰带着巧珍嫂子一家和那车粉条子,去了柳寒香她们租住的那座宅子。
那宅子当初还是沈若兰租下的,后来沈若兰把印刷厂兑出去后,跟印刷厂的新东家,也就是天下知之的掌柜说过,请他把这几位姑娘留下来,继续给他们排版或者写话本子,要么留下来抄书也行。
在沈若兰的大力推荐下,再者也是因为几位姑娘也确实有用,最后新东家就把她们留了下来,继续在印刷厂工作的。
姑娘们保住了饭碗,自是对沈若兰感激不尽,所以即便沈若兰现在不是她们的东家了,但是看到她来了,姑娘们还是分外热情,她一进门,大伙儿都呼啦一下围上来,一边拉她进屋,一边七嘴八舌的跟她说话。
进屋后,沈若兰坐下来,跟大家寒暄了一阵子,又把巧珍一家介绍给了大家,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打算让巧珍嫂子一家先在这儿住几天,那车粉条子和干豆腐也先寄存在这儿,等找到合适的铺子,再让他们一家子在搬走,搬到铺子里去住去。
几位姑娘看到郭守昌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加上是沈若兰带来的,都十分放心,异口同声的说:“何必搬来搬去的呢?咱们这儿宽敞着呢,就是再来几个人也住得开,不如就一直住这里吧,不然就我们几个姑娘家守着这诺大的一座房子,我们还怪害怕的呢!”
这座房子是个两进的宅院,一进和二进之间还有东西厢房,格局跟沈若兰家相差不大,柳寒香她们几个就住在后院儿,前院一进一直空着,巧珍她们一家子过来住,就住在一进的几间正房里,刚刚好!
那车粉条子和干豆腐,就暂时放在厢房里,至于沈若兰,则不住在这里,她打算要住客栈去。
聊天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间传来柳寒香低笑的声音,还说了一句:“小东西,真调皮!”
难不成有两个柳寒香?或者,谁的声线跟柳寒香一模一样?听得沈若兰一愣,柳寒香明明就在她眼前呢,那屋里说话的又是谁?
沈若兰看着柳寒香,一副怔愣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两个柳寒香?或者,谁的声线跟柳寒香一模一样?
一个叫昭儿的姑娘笑嘻嘻的说,兰姑娘莫怪,这个是含香妹妹养的八哥说的,那八哥儿聪明着呢,才几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寒香妹妹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的,都能以假乱真了。
牡丹和荷花他们是小孩子,一听说有会说话的八哥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双眸中流露出向往的神色。昭儿猜出她们的心思,便带着几个孩子进里间去看八哥去了。
沈若兰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跟大家说了几句后,就带着些粉条和干豆腐出去了。
她要先去找那几家熟识的酒楼去推销她家的粉条和干豆腐去,当然,目的不光是让这几家酒楼从她的家买粉条和干豆腐,而是为了让更多的顾客知道有粉条和干豆腐这两种东西,进而扩大粉条和干豆腐的影响力。
她先去了百味人家,找到了,百味人家的东家田景芝,向他推销了自己的粉条和干豆腐。
田景芝从未见过粉条和干豆腐这两种食材,见到后感到十分好奇,沈若兰就带着这两种食材亲自到厨房给做了几道菜,分别是小鸡炖粉条,酸辣粉,肉炒干豆腐,鸡汤豆腐串儿,做好后端上来,请田景芝品尝。
田景芝试吃后,表示十分满意,当即拍板儿,向沈若兰定下了长期在她那里进货的承诺。
后来,沈若兰又去了从前常去的几家酒楼,又接了不少订单。
最后去的,是自家原来的火锅店,火锅店的新东家似乎很信任周正,把整个火锅店都交给他打理,沈若兰向火锅店推销粉条和干豆腐,周正哪有不收的道理,于是,也定下了长期在她那儿拿货的承诺。
从火锅店出来时,天已经晚了,沈若兰正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冷不防竟遇到了沈金存。
沈金存也是刚从点心作坊出来,他下工了,正要回家去。
看到沈若兰来了,沈金存显得很高兴,问沈若兰是什么时候来的?来吉州做什么,还非要让沈若兰去家里吃晚饭去。
沈若兰一一回答了,只是,她不愿意看见沈若梅和沈大娘,就拒绝了沈金存的邀请,只推说自己已经吃完了,而且现在还有急事,没空去他们家。
然而,沈金存却不气馁,今天不行就又跟她订了明晚,一再说明晚沈若兰一定要到家里去吃饭,还把他家里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沈若兰。
沈若兰见他真心邀请,推辞不过,只好勉强的答应了。
沈金存见她答应了,这才同意放她走。
临走前,沈若兰忽然想起沈金存之前买过一只八哥崽子,就随口问了一句,“金存哥,你那只八哥呢?”
其实,她也只是今天在柳寒香家听到了八哥说话,才想起沈金存也养过一只八哥的,后来不知怎地,那只八哥就不见了,所以就随便的问了一嘴。
没想到,金存一听到她提起他那只八哥,脸乎一下子红起来,眼神也有些飘渺躲闪了,后来,他支支吾吾着说,那只八哥没看好,自己飞走了。
看着他这副磕磕巴巴支支吾吾的样子,沈若兰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脑子中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设想突然闪过,她瞪大了眼睛,感觉像自己忽然觉窥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
但是,看到金存哥这副飘忽躲闪的样子,好像不希望被别人知道他的秘密,沈若兰便忍住了没说出来。
金存哥现在还是一个不太懂事的少年,他对寒香的这份感情还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呢,要是只是少年的一时冲动,并不是认真对待的,那她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让这一段无声记得过去算了,要是嚷嚷出来了,到时候再不成,对柳寒香的名声会有影响的。
分开后,沈金存回到家,跟爹娘说起了今天碰到沈若兰的事儿。
沈大爷听说沈若兰来吉州了,奇怪的说,“这丫头不是刚回去没几天吗?怎么又来了?”
沈金存便说了沈若兰来吉州销售粉条和干豆腐的事儿,说完还夸了一句:“兰儿妹妹可真本事啊,我这个男儿都自愧不如呢。”
沈大爷一天沈若兰又鼓捣出挣钱的新玩意儿了,不由得连连点头说,“好,好哇,这丫头脑瓜活儿,心眼儿多,她鼓捣出来的东西肯定能赚钱的,咱们老沈家能有这么一个孩子,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沈大娘冷笑一声说,“积不积德,赚不赚钱的又关你什么事儿?人家赚了钱又不给你一文花,亏得你还一副有荣与焉的德性呢,人家来吉州了都不说来看看你,鼓捣出好吃的也不说给你送来尝尝,哪有把你这个当大爷的放在眼里呢?你还在这儿得意个啥劲儿呢?”
沈大爷听到这些着三不着四的话,不乐意了,拉着老脸说,“挺大的岁数了,别净说那不对良心的话,兰儿对咱们还咋滴呀?你咋就不知道知足?不知道感恩呢?你摸着良心好好寻思寻思,你这俩儿子要是没有人家兰丫帮着拉扯,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吗?还不都得困在乡下种田捡牛粪?咱们一家子像大老爷似的在这大城市里租房子住,还啥活儿都不用做,都多亏了谁啊?”
沈大娘不服气的撇撇嘴,“那咋了?就算她沈兰丫拉扯咱们了,咱们家福存金存也不是白让她拉扯的,他们不也是帮她干活了吗?没有咱们儿子尽心尽力的帮她打点,她上哪挣那老些钱去?没准儿她还挣不上那老些钱呢?”
“哼,你以为就你儿子能帮到人家呀?三只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俩腿儿的活人多了去了,人家出那老些银子,别说你儿子这样斗大字不识几个的,就是识文断字的能人也雇来了,人家要不差想拉扯咱们,你以为人家能用你儿子啊。”沈大爷很良心的说道。
沈大娘则不以为然,撇着嘴,阴阳怪气的说,“你就向着她说吧,别忘了,咱们闺女不见的时候,咱们求她时她是什么态度了,但凡她有把你当成大爷,又怎会看着咱们梅儿生死不明都不肯不帮咱们一把呢?要是当时她出手了,咱梅儿又何至于遭那老些罪呢?”
对沈若兰当时没出手帮他们这事儿,大娘一直耿耿于怀的,再忘不了了。只是,她却忘记了她梅儿当时是怎么对待沈若兰的了。
对老婆子挑的理,沈大爷其实在心里边儿也是挺认同的,他也怪沈若兰当时没能出手相救,但是,他考虑问题还是比较理性的,知道自己闺女之前对人家兰儿啥样,兰儿跟她记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不帮她也没什么奇怪的。
沈若梅一听娘又提这事儿了,顿时恨得直咬牙。
沈若兰这个贱人,不仅夺了她娘娘的命格,还很有可能就是害她遭遇绑架轮。奸的罪魁祸首,差点把她给磋磨儿死了,这个仇,她记下了,早晚要找她报的。
只是,有件事儿她现在还有点儿想不通:既然沈若兰跟湛王好上了,那她为啥还要回靠山屯去呢?留在吉州不是更方便跟湛王往来吗?回去干啥呀?要知道,靠山屯儿离这儿好几百里地呢?她走了,见湛王多不方便啊?
难道?难道……是湛王殿下不要她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可太好了,要是湛王不要她了,兴许,兴许,她还有……机会呢……
思及于此,沈若梅顿时神采奕奕,整个人都精神了!
沈大爷的思想没有跟她在一个频道上,还想着明晚兰丫来准备啥好吃的呢,他郑重的说,“不管咋说,兰儿明天晚上上咱们家来吃饭,你这个当大娘的就得好好准备准备,给孩子做点好吃的,现在老二和老二媳妇都不在,孩子一个人在这边儿打拼,你这当长辈的得有个长辈的样儿。”
沈大爷也看出老婆子对兰儿的抵触了,只好采取强制手段,既然说服不了她好好的接纳兰丫,就只能用命令的形式让她接纳了。
沈大娘到底还是怕沈大爷的,北方农村男人都有打老婆的习惯,一百个家庭里有九十九个家庭的女人是怕男人的。沈大娘就是这九十九分之一,看到老头子的脸撂下来了,一脸凝重的叮吩咐自己,她也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了。
“明天顺便儿把福存他们一家三口儿也找回来,咱们一家吃顿团圆饭!”沈大爷又吩咐了一句。
沈金存响快的答应了一句,换来了沈大娘和沈若梅的一个大白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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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巧珍两口子就背着粉条子开始到处推销,沈若兰则打起精神到处寻找合适的店铺,开这个店子跟酒楼不一样,得开在集市附近,离卖菜不远的地方,且门脸要干净整齐,还得大点儿门脸的。
合适的房子并不好找,沈若兰走了一上午,腿都快遛直了,也没找到称心合意的。
晌午的时候,沈若兰走进了百味人家,准备在这儿解决午饭,结果,却不幸的遇到了一个仇人——鲁元。
一个月前,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抽了这家伙两个大嘴巴,现在见面,简直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鲁元看到沈若兰一个人进了酒楼,立刻迎着她走过去,刻薄的说:“一个女儿家,这样抛头露面的到处走,老七就不知道管管你吗?”
沈若兰冷声说,“请问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又是出于什么立场来指责我?你是吃饱了撑的还是闲着没事干了?别人的事儿你也要来跟着掺合,你不觉得自己很讨厌吗?”
“啧啧!”鲁元嫌弃的说,“张牙舞爪,牙尖嘴利,一点儿女儿家该有的端庄温柔都没有,老七一定是眼瞎了才会不要安安却要你。”
沈若兰抱着胳膊,呵呵笑着说,“还说人家眼瞎呢,我看是你眼瞎才对,你不光眼瞎了,心也瞎了,连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真可怜啊,看来你已经无药可救了,还是趁着现在还有口气儿,回去准备准备后事吧。”
鲁元被沈若兰一顿唇枪舌剑怼的无话可说,气得肝儿都疼了,说,“你最好给爷小心点儿,这是吉州,容不得你耍横撒野了。”
沈若兰冷笑说,“所以,你就可以来找我的茬,不用再担心挨大嘴巴了。”
“你……”
鲁元飞快的看了看左右,唯恐被人听到他挨过她大嘴巴的事。
此时,身边儿只有两个亲随在,陈炳荣等人都在楼上的包房里呢,不用担心被他们听到了。
见身边儿没有什么人,鲁元的心放下不少,他窥着沈若兰,阴测测的说:“爷敢打赌,就你这样的,最后肯定嫁不到皇家来!”
沈若兰毫不示弱的说:“我也敢打赌,你一顶是我见过的最傻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