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媒婆笑道:“哪有揭不开锅,如今乡下,田地都有,那郭家虽然是供了一个儿子念书,但多少也是有家底的,家里可是有着几亩良田,嫁过去后,头没有公公,只有婆婆一人,家无姐妹,若是嫁过去,可是个人口简单的。 ”
李媒婆擦了擦汗,还好当初接下这个活儿时,她去到郭家查看了一下情况,几亩田地是有的,但却不是良田,而是挨着河的沙地,土地不好,周边又是挨着山,山的野猪时常会去偷吃庄稼。
这几亩田地,看着是多,但是真正去种地,那收成还不过人家一亩地的多。辛辛苦苦,到头来啥都没。
前世李桂川也是心灰意冷了,实在是改造失败,所以才去镇摆摊,李媒婆说的几亩良田,着实不敢恭维。
“那郭家小子,每天在家念书,那郭家的活儿,是谁做?难道他将来考不,让翠花姐姐一辈子供着他?像是供着一个祖宗一般?”
“呸呸呸,哪能说这些丧气话,怎么会考不呢?郭家小子三岁便开书念书,次考童生,不过是因为没经验,年纪小才没考,如今长大了,性情也稳了,明年开春,考了童生,过了再考秀才,考了秀才可是功名在身了。”
李桂川不敢苟同:“以后的事情,那是以后的事儿,您说,翠花姐姐嫁过去,到底是不是要忙活,不仅要刺绣养家,还要下田?若是运气不好,可能要一辈子都是如此,家里也没个像样的男人撑腰。”
李媒婆苦口婆心地画了这么一个大饼,在张家,没人吃,被赶出来也罢了,为啥眼前这个小姑娘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指责她?
李媒婆当然生气,气鼓鼓的,压下心的愤怒,她木着一张脸,说道:“这话,你跟我说还成,若是去郭家的跟前说,哪怕你有狼又有狗,也被郭家的人赶出来。”
李桂川浑然不怕,她还是很坚定地问道:“您说,到底是不是,可怜你天天到这里来想,还想替人说媒,可人家家里那么穷,谁愿意嫁过去?指不定嫁过去十年八年,还考不,您现在在这里跑腿,被人记恨了,都是闯荡的人,您也不怕湿了鞋,将来晚回去晚一些,被人打了。”
“你……”李媒婆原先想责骂,却看到李桂川微笑的样子,莫名觉得冷,愣是说不出话来。
“婆婆应当知道我在说什么,行走在外,最好还是少得罪敌人,免得将来指不定少个胳膊少了腿,何况,郭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替郭家卖命,难道也是相信郭家小子能考秀才,将来能够行方便?您也是在外面跑了很长时间的人了,怎么被骗了呢,可惜……”
李桂川悠悠叹息,便不再说话,带着她的狼离开了,李媒婆看到她的背影,想生气,却没办法生气,转念一想,她好像被套路了……
被郭跃一家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