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川冷笑,一不小心出了声。
周礼眯着眼,看了恒亲王安营扎寨的地方,听闻她笑了,便疑惑问道:“川儿,为何笑?”
李桂川解释道:“恒亲王老了。”
沙场,最不能有的,是轻敌,即使他是黄口小儿,尚未出征过,但也保不齐是一匹黑马,沙场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有纰漏。
恒亲王却明显轻敌了,证明他老了,仗着自己资历老,看不其他人。
轻敌可是大忌,将来恒亲王必定会被周礼打得落花流水。
春风拂过,也传来了周礼的淡笑声:“他没有老,兔子还精。”
“可是他在五里地之外安营扎寨,这件事本来是大忌,我们若是想打,他必定毫无反抗之力。”李桂川稍有不解。
“是啊,你都能想到的事儿,恒亲王能想不到?”周礼反问。
李桂川:……
“所以,他在迷惑我们。”李桂川点头道。
“自然,不过他既然已经给咱们那么好的机会,咱们不能不去。”周礼冷笑。
李桂川没接话,因为前几天急行军,周礼和她都没睡好,这才到锦城,便爬到城墙盯着人家帐篷看,周礼不是窝囊之人,自然无须她这种三脚猫的人提议,他自己便可知道所有的路该怎么走。
周礼站在城墙,登高望远,看了锦城四周的所有,沉吟了些许,说道:“回去睡一觉。”
李桂川讶异,稍有不解,周礼却没有解释,和几个跟来的将军叮嘱了几番,便将她带到了锦城知府的府邸里,洗手,脱靴,睡觉。
因为行军在外,李桂川也不好太惹眼,所以和周礼凑一屋,周礼不忍心让她睡地,他也不想睡地,所以两个人已经在一个床榻。
她本还有害羞之意,但周礼说,既然已经交了心,又何必坚守那些礼仪,所以,她舍弃了那些颜面,和周礼已经同塌而眠。
许是太累,李桂川睡着了,睡之前,紧紧地抓住周礼的衣裳,不让他不辞而别,周礼也没挣脱,很快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春暖花开,一切安然,然而却还是多了几分的肃杀。
李桂川揉了揉眼睛,看到周礼已经不在了,连忙坐了起来,和穿好衣裳后,跑了出去。
结果看到周礼和一众将军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她才宽心了一些。
周礼又交代了一些,才朝着李桂川走过来,说道:“你怎么出来了,天还凉,一副多穿一点。”
“我以为你去了战场。”声音竟然带着一些委屈。
周礼莞尔,说道:“没去,以后去了沙场,会跟你说的,你且安心。”
李桂川点头,和周礼进了屋。
正好,几个小兵带来了晚饭,李桂川和周礼洗了洗手,便开始吃了起来。
行军打仗在外,自然不家里,吃得也很粗糙,一碗饭,几个素菜,炒得没有油没有盐,一点味儿都没有。
不过相对于前几天一直吃干粮,这个已经算是很好了。
李桂川吃了一些,看向周礼,问道:“我二哥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