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牛可是很有成算的人,他这一手敲山震虎果然把马家人吓跑了。
热闹现场立即转到坎下的田里,这坎下是几秋水田,如今水田半干除了水稻庄子,啥也没有。
只见马家的两个男了四脚朝天的仰在水田里,七荤八素的两人张着嘴哇哇的叫着:摔死人了…
庄大牛站在田边冷眼看着马家人:“这回,只是给个提醒,以后谁再敢打我三姨母女的主意,敢把我的表弟表妹换了银子,我绝不饶过你们!马家的人你们给我听着:谁敢卖我的亲人,哪知手接了银子,我就打断他哪知手!两只手接了,一齐打断!”
桑月冷冷凑上一句:“打断一只手算什么?下回敢踏进我家门口一步,就给我打断了他的手脚再扔在那坎下去!”
说着手一指,众人一看那坎下可是个荆棘丛,这人要摔下去,肯定会被刺得满身是血。
想到那情形实在是太可怕了,顿时众人浑身都抖了抖。
一众人都看着七八个马家人发笑,也有些个心肠软的人好心的说:“你们赶紧起来回去吧,这泥中只有些雪与水,人是摔不死的。可是这衣服湿了,这么冷的天再不回家去换,那生病死了倒是真有可能呢。”
“是呀是呀,这李氏母女几个已经是我们围山寨的人了,就算你们是她夫家人能如何?她男人死了,她就是寡妇,现在她是户主,她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这话马老婆子自然清楚,只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家,她心里恨不得杀了庄大牛。
只是她明白,刚才这庄大牛那一手是在威吓他们,可自己家的孩子七八个都近不了别人的身,她还能如何?
怨恨的双眼瞪着庄大牛,马老婆子怨毒的说:“你小心报应!别以为那李氏几个是好人,我总有一天会看到你这绝种的报应!走,我们回家!我看她们母女几个就一辈子躲在这山里好了,我就不相信她们一辈子不出山!”
庄大牛可不怕马老婆子威胁,他冷声说:“话说到这,那我也提醒你一声,如果有一天我三姨一家被人伤害了,我告诉你,我有本事让你们老马家绝种!”
马老婆子失声叫了起来:“姓庄的,你敢杀人不成?”
庄大牛冷眼相待:“杀人?我用得着为了你们这些个恶人背上杀人之名?大山上别的不多,野狼多得是,前几天我还打了一窝呢。不信问问寨子里人,他们有没有吃狼肉?要是你儿子你孙子被野狼吃了,这人总不是我杀的吧?”
终于马老婆子不敢多说了,刚才庄大牛一只手不动气不动力就把自己两个大孙子摔到了坎下,那力气打说没有千斤也有八百!
她可早就听说了,这老庄家的死东西可是寨子里最有名的猎人!
本来马婆子以为来这么多人,这庄大牛又不得庄老爷子喜欢,他不也不把人还给她。
可是她真没想到,这庄大牛竟然如此横,他们这帮人竟然一块都对付不了他。
虽然心里很不甘心,可马婆子不了用孙子来打赌,一行人终于灰溜溜的下了山。
见人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也离去了.
在屋内忐忑不安的母女几个,一听马家人走了,四人都跑了出来,“扑扑扑扑”四声,跑在了众人面前。
“多谢乡亲们大恩大德救了我们母女几人,李桂花无以为报,就给大伙磕个头吧。”
留下未走的人,都是刚才维护庄家的人。
张大娘一看顿时生气了:“我说桂花,这天寒地冷的你让孩子跪地上做什么?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帮个小忙你就跪来跪去,这可不成。赶紧起来吧,可别把孩子给吓着了。”
大青婶子也一阵批评:“就是,一个小事不值当这么谢,要谢你就谢大牛夫妇吧,今日要不是他们见机快,哪能就让那马家人走了?快起来,地上凉呢。”
桑月与庄大花上前扶起李氏母女:“三姨,你是大牛的亲姨,要是连亲人他都保护不了,那要他干啥?快起来,你这样客气,大伙可难为情嘞。”
大青婶子闻言乐呵的说:“可不?乡里乡亲谁家有事不搭把手?你要这么客气,以后可见面可难为情了。”
桑月笑呵呵的朝大家一笑:“为了感谢大伙刚才的相帮,我三姨特的煮了一锅酸辣汤,这大冷天的给大伙暖暖身子,要是不嫌弃进来喝一碗?”
这帮人绝大多数都在庄家帮过忙,闻言一个个笑呵呵的往院子里挤:“大牛嫂子,我们人多呢,够不够喝呀?”
桑月“蹼赫”一笑:“多着呢,整整一大锅,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啊,怕辣的不要喝。”
屋内小,众人就坐在厅子里。
家中碗不够,桑月也与寨子里大多人家一样,做了不少的竹碗。
竹碗虽然很粗糙,可闻起来很香。
一人一碗酸辣汤下肚后,有人叫着好辣了,有人叫着太好喝了,再来一碗…
李桂花抹着泪给众人打汤,打一碗说声谢谢,顿时众人由欢笑变成安慰。
桑月站在门边听着众人说笑,突然腰被人抱住了,吓了她一跳:“大妮…”
马大妮一脸泪水:“大表嫂,谢谢你。”
桑月一直就觉得马大妮的心思重,这些日子来她虽然对她很亲近,可是桑月却从来没看过她这副模样。
虽然她也不希望自己养头狼,但是过重的给个孩子压力她也不忍,毕竟这小姑娘才十四岁。
伸手拍拍马大妮的后背:“大妮,一家人不说谢谢好不好?以后咱们齐心协力把这个家弄好,等你们自己有了银子,让你大表哥给你们盖个院子吧。”
自己一家人在表哥的家里吃与喝,可是表嫂却一个月给她们三个做事的人每人每月三百钱,马大妮哽咽着点点头:“大表嫂,我听你的话。”
桑月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善举,马大妮以后帮了她许多,成为了她一个不可多得的小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