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要如何才能变成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所喜欢的女人,这一点,桑月真心说不出来。
一样的米谷养千十百样的人,男人喜欢女人,又没有固定的模式。
而她自己则是一个骄傲的人,要她去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就不能允许了,更别说努力去把自己变成那个男人喜欢的女人。
她没这么贱!
只是这话在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面前,她不会说这句话。
——小命重要啊!
桑月认为自己可以不低鄙,但绝对不能认不清现实,在这人权社会,权力高于一切!
“回公主的话,民村乃乡野村姑,见识的人太有限。民妇认为,公主如此高雅美丽且又充满自满睿智的女人,定是世上男人仰望的典范。看不到你的好的人,那眼睛绝对是有问题的人。”
这拍马屁的话没人不喜欢听,宁康长公主更喜欢听。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一听这话桑月吓死了:饿滴的乖乖,我亲爱的长公主大人,千万别把你的心思全部透露给我,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啊!
“桑月,你说说,为什么女人明知道别人不喜欢你,可就是放不下呢?你只管大胆的说,本宫恕你无罪。”
点了名不说,那就是不恭敬了。
虽然心很累,可桑月不得不打起精神:“回公主的话,民妇认为爱情这种东西就是因为无法解释,它才会千古流传。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要是能问得清这么多为什么,那么世间也就不会有这样多感动天感动地的爱情了,您说对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是你的感叹?”
嘛嘛,她这张嘴呀!
桑月小心翼翼回答:“此句是民妇曾经听一位流浪艺人所唱,全曲是这样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翼几回寒暑?欢乐聚,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是谁写的诗词,桑月真心不知道。
她会记住这一段,那是因为她有段时间特别喜欢这首歌。
“欢乐聚,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宁康长公主反复的吟唱这句,她眼神迷漓的看着桑月:“你小小年纪能把这首词记得这么清楚,真的让我佩服。可见,在你的心底,也曾有过一段往事对不对?”
怎么没有呢?
她桑月有、桑月儿同样有。
说起感情,桑月突然就想说话了:“公主,年少轻狂时,情窦初开际,谁没有经历一回倾慕之事?桑月曾经也喜欢过一个人,争取后失败了,我就放弃了。”
“争取不得就放弃,你没后悔?”
桑月淡淡的摇摇头:“后悔什么呢?既然求而不得,说明了我不是他想要的人,我再求着他更会让他觉得我非他不嫁。桑月没有骄傲的家世、丰厚的钱财、艳丽无双的容貌、无人能比的事业,我再求他恐怕也不会看我一眼。”
渐渐的长公主被桑月的话吸引住了:“那你是说,女人有这一切,男人总会看到你的好了?”
“不!也许我的认识太浅说得不对,我想我只有努力过得幸福,才是我应该要做的事。至于他看不看得到我的好,那都是他的事,从此我的人生只有爱我的人与我想和他一起过日子的人,没有任何人!”
努力让自己过得幸福,只是没有那个人,她能幸福么?
爱了二十多年、想了二十多年,她恨过怨过哭过,唯一没想过放弃过。
宁康长公主想着那个高大结实的背影、不苟言笑的表情,她真的不知道她哪里就配不上他、让他对自己避而不及了。
是不是她也得放弃了?
求而不得再求就是不要了尊严了,一个农女尚有骄傲,她西齐堂堂的长公主、万民敬仰的娇娇女,为何就落到了连尊严都没有的这一步呢?
虽然这一回来又是一回失望,可长公主却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最起码她知道他过得很开心、最起码她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长公主看着眼神清沌、表情恬静的桑月不得不赞一声:世上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入得了他的眼当成女儿一般来疼爱吧?
要不是疼爱,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她在他面前放肆呢?
长公主的心越来越疼、越来越类,闭着眼终于说了声:“奶娘,我们走吧。”
在人前长公主已经很久没有叫她‘奶娘’了,因为在皇家是不能如此称呼的。
今日她从拾了小时候的叫法,小主子的心一定是很痛很痛。
那霍四侯爷确实是西齐国难得的人才,他为西齐国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是锦嬷嬷却打心眼里恨他。
是他,让她疼在心上的主子痛了!
锦嬷嬷小心的上前扶起长公主:“殿下,您小心些。”
这长公主虽然也算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桑月还是怕脑袋一不小心就不在脖子上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主仆二人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这种大人物,谁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不爽啊!
屋内送人的桑月紧张得出汗,屋外庄四牛担心得不行:“大哥,咋还没出来呀?”
庄大牛哪里知道?
他摇摇头:“应该快出来了吧?”
“你说大嫂会不会有事?”
庄大牛更不知道,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他的小媳妇肯定很害怕。
可是如果这个女人敢伤了他的小媳妇,那么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出了这煽门,就是失去生命也可以!
就在庄大牛心急如焚之时,门开了:“月儿…”
桑月生怕他惊着大人物,赶紧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庄大牛与庄四牛见此情景,立即又隐在了树后,生怕惹来了杀头的大事。
送走了大神,桑月长长的舒了口气:“臭老头,你再惹桃花债来,我掐死你直接给你送终!”
心里不再害怕的庄四牛一听“噗哧”乐了:“大嫂,你说这人是来找大哥师父的人?怎么样,是不是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