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贵”字号房间里,心跳最快的莫过于是陶勇了。
在黑道上滚了好几年,“我的在你身上留点儿记号”这句话的意思他能不知道?
不但知道,而且有好几次,他亲口对别人说过这样的话,结果就是,不是捅别人一刀,就是切掉个小手指或者在耳朵上割下来一点儿。
现在,白静手里拿着一把枪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意思就太明显了,那是要用枪打他一枪,在他身上留下个疤痕!
“白,白姐,你,你别乱来,别乱来!枪响会招来警察……”
陶勇结结巴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刚刚一片血红的脸上此时突然变得苍白。
白静显然愣了一下。
陶勇的脸上露出一丝傲骄和轻松:“枪不是随便都能开的……”
他的语气里分明透着一些不屑,大概是他以为白静再也不会开枪。
两个人的表情变化只是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
突然,随着陶勇的话音,白静诡异一笑,握着枪的那只手食指抠向扳机。
陶勇瞬间眼神中充满惊愕!
“砰”的一声枪响,手枪的击锤儿击发,一股蓝色的烟雾从枪口冒出!
“啊!”陶勇惨叫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咯咯咯,咯咯咯!”在众人惊恐的眼色中,白静却笑的前仰后俯花枝乱颤。
“白静,快走!”郝剑在片刻的愣怔过后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陶勇,他意识到祸闯大了,连忙上前去拉白静的手:“你干嘛开枪?你傻呀?这下祸闯大了,你看,人都死了!快走!事儿俺顶着!”
白静今天是为了他的事儿来出头的,惹了祸,是个有尿性的爷们儿就应该顶着。
在他看来,此刻屋子里反正除了陶勇以外,都是“自己人”,即便他顶缸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告发。
“什么呀就事儿你顶着?”白静依旧在笑,这让一旁的朴惠子和舒畅都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郝剑说他要为白静“顶缸”,朴惠子和舒畅都不约而同的准备上前劝他别冲动——在天国,用枪行凶那是重罪,他要去“顶缸”了,那她俩咋办?
只不过,白静的话早她俩开了口,这才让她俩才没有来得及对郝剑说出什么话来。
“什么什么事儿?你没看见,人都被你打死了嘛?”郝剑心急火燎的伸手指着地上闭眼随着的陶勇。
刚刚陶勇那声“啊!”叫的很惨,完全符合电影电视剧里被枪击中后,人临死前的那声叫。
哪知道,就在郝剑用手指着地上躺着的陶勇的时候,刚才还“死翘翘”的陶勇,突然抽搐了一下,随后嘴里长长喘出一口气儿,紧闭着的眼睛也睁开来:“哎呦,哎呦,好疼呀!”
郝剑一愣,但随即一脸轻松,同样也嘘出一口长气:“好好好,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什么跟什么呀!咯咯咯!”白静笑的更欢了,她突然指着还在地上躺着的陶勇问道:“喂,陶老二你学过表演吧?怎么装死装的这么像?哎,我问你,你哪
儿疼?”
这么一问,陶勇先愣了一下,继而却是大张着嘴,愣是老半天没吐出一个词儿来。
郝剑发现了些端倪:“咦,怎么没有流血?按理说,这么近距离的枪伤,现在从伤口流出来的血应该已经很多了,可你们看地上,一滴血也没有!”
陶勇似乎也被郝剑这句话给“提醒”了,从地上坐直了身体,然后低着头,眼睛在身体四周寻找血迹。
“别找了!咯咯咯!”白静像是被点中了笑穴,“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她指着陶勇:“你可真能装!你摸摸,你身上有没有伤?”
陶勇愣头愣脑的看了一眼白静,然后伸手就在自己匈前摸了一遍。刚刚,他明明看见白静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是对着他的胸膛的,但奇怪了,这整个的用手在胸前摸了一遍,却是没有发现任何一丁点儿的伤处。
“咯咯咯!”白静对着郝剑以及朴惠子和舒畅扬了扬手里的那把M1911:“看好了诸位,我这个可是倒地的道具枪,扣动扳机的话,只能冒出火光和烟雾,事实上没有任何弹头之类的东西打出!”
“假枪?”郝剑哭笑不得的看着白静问道。同时,他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这小妮子,也玩的太“出格”了,愣是让他在这一瞬间因为担心而死了数以万计的脑细胞。
“不信?”白静又晃了晃手中的枪,用手举起来,指着天花板:“你们看看,我刚刚对着天花板放过两枪,天花板上连一个弹痕都没有呢!”
陶勇抬头,果然在天花板上没有看见任何一处弹痕。
郝剑这下也算是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静在冲着天花板放第二枪的时候,他无意中看了一下天花板,却是没见天花板有任何的毁坏痕迹!
当时那么乱的场面,白静又表演的那么逼真再加上她手里的枪也完全和真枪一样,所以谁也没有去往“假枪”这两个字儿上去想!
陶勇大为光火,他刚刚被白静的这一枪吓了个半死不说,原来她愣是拿着手里的假玩意儿骗了他这么老半天!
突然,舒畅道:“咦?真奇怪,他身上没有冒血,却冒出那么多水来。假枪也这么有威力?”
随着她的声音,众人都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在陶勇的身下,泅出一大滩水来。
“唉呀妈呀,这什么味道?陶老二你,你又吓尿了?”白静伸手再次捂住了鼻子!
她这么一说,屋子里的众人纷纷伸手捂鼻。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我刚才那枪响给吓的,不但短时间的昏迷了,而且还尿了!陶老二,你太怂了,咯咯咯!”
白静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是极其轻蔑的笑。
“卧槽!你,你拿的竟然是假枪?”陶勇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伸手指着白静,一脸恶相。
看那样子,恨不得能冲上去给白静两个大耳刮。
“怎么回事?蹦什么呢蹦?”冯排长大概是听到了这屋子里动静太大,从门口走进来,正好看见陶勇发火这一幕,不由的嚷嚷了一句。
看着冯排长身后跟着的
两个荷枪实弹的兵蛋子,陶勇似乎这才记起了自己的处境,当即软了下来。
“白姐,白姐,没事儿吧你?”冯排长几个跨步走到白静身边,关心问道,随后扭头瞪着陶勇:“是不是你的‘大都第’不想开了?我告诉你,白姐一句话,你这儿永久性别想营业,你知道不?”
陶勇的额头上沁下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头点的像是鸡在啄米:“知道知道!我,我也没说啥……”
白静上前,依旧拿着手里的假枪,顶在陶勇胸前:“服不服?我这儿虽然是把假枪,但冯排长和他的兄弟们手里拿着的可都是真家伙,要是不服,你可以……”
“服了,服了!真心服了!”陶勇哭丧着脸道。
“你们这种人我还不知道?抓着是死的,放了就是活的。这会儿说服了,待会儿我一走,背后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着算计我呢!”
白静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枪管点着陶勇的脑袋:“不过姑奶奶明确告诉你,姑奶奶根本不怕!你们‘高炮团’不是号称省城官二代的大本营嘛?你们尽管联合起来对付我,我要是皱一下眉头,从此我连G省省城都不踏进一步!”
声音不大,好像是在和陶勇说玩笑一般,但那口气中的凌厉却让陶勇不敢直视她的大眼睛。
“不敢,不敢!今天的事儿,我陶勇认栽!”陶勇伸手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汗珠,又道:“不过,我,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一边说,他一边微微抬起头,飞快的看了白静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
“请求?什么请求?你今天能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已经是白姐高抬贵手了,要是依我,就你们这群在省城作恶的王八蛋,老子一个个给你们修理一顿,管保你们从此不敢再作恶!草,什么玩意儿官二代,老子当兵的可不吃你们那一套!”
冯排长鄙夷的对陶勇呵斥道。
白静打断了冯排长的话:“让他说,我听听,他有个什么要求!”
冯排长这才住了声。
“我,我就是想,想白姐你跟你的这些兄弟们和手下都说一声,今天的事儿,我陶老二认栽了,但千万别,别传出去!这个……面子……”
他吞吞吐吐,一脸为难。
白静倒也爽快:“我说什么事儿呢!就这个?行,我答应你了。你放心好了,从我白静这边儿走漏不了一点儿风声!”
陶勇默默的记住了“白静”这个名字。
说完话,白静冲着冯排长道:“收队吧冯排长!咯咯,我看这里和‘军事秘密泄露’案也没有多大关系,算了,就饶了他们这一次!”
“是!白姐!”冯排长居然又对着白静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一个后转身动作,出了门,集合他手下的那些兵蛋子去了。
几个人出了“大都第”,眼看着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钟。花世界国际美容学院中午的休息时间就是三个小时,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
于是,白静驾驶着那辆牧马人将舒畅送到了“米可国际大酒店”楼下,郝剑嘱咐了她好好休息休息。眼光里却暗示,等他晚上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