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于老鬼说的话刚刚郝剑孩子是惊讶,那么现在老鬼话一出口,郝剑感觉的就是惊恐了!
“什么?老鬼叔,你,你确定?有人居然在雪蟾上撒了一泡尿?俺身边有身带邪气之人?不可能呀老鬼叔,俺敢保证,雪蟾和俺是寸步不离,它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俺的身体一尺,怎么可能有人在它身上撒尿?”
郝剑对着电话大声嚷嚷。
只不过,有一个人比他嚷嚷的声音更大!
这个人是白静。
白静连着喝了两瓶冰水下肚,肚子撑的有些难受,不过令她欣慰的是体内的那种灼烧感渐渐冷却,恢复了之前那种可以忍受的状态。
刚刚舒服了一些,白静小口的喝了一口水,就听见郝剑说有人曾经在雪蟾身上撒过尿!
“噗”的一声,她喝进口腔里的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瞬间将水瓶放在桌子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郝剑:“喂!你说的真的假的?你拿被人撒过尿的什么什么蟾给我泡水制药?郝剑,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郝剑在白静话还没说完就连忙用手捂住了手机的送话器位置,冲着她蹙眉挤眼:“姑奶奶,俺求你了,有什么话,俺打完这个电话再说成吗?”
“你……”白静纤长的手指指着他。
郝剑连忙转了个身,背对着白静向着另外一间卧室走去。这是东海军分区招待所里最好的“师字楼”,每一个房间都是套房。
白静住的这套,两个卧室,除了她用的哪一个之外,郝剑进的这个卧室完全没用,他一进入便反手关上了房门。
关门的那一霎那,他听见白静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那就让她先嘀咕着吧。
“怎么回事儿小子?”
郝剑的手刚从手机送话器上挪开,里面老鬼叔的声音就急切的传了出来:“俺还是听见你身边儿有人呀!一个女人……”
“哪儿有什么女人!”郝剑连忙断然否定:“呃,串线,一定又是串线了!老鬼叔你想呀,俺在东海,离你那儿一千多公里,话说,这一千多公里的距离里,有多少人此刻在打电话?一不留神,无线信号相互交叉,有点儿串线这事儿很正常。”
连郝剑自己都佩服自己信口拈来的这个理由,听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而且很科学的样子。
“……”
老鬼那边儿没音儿了。看样子,应该开始被他扯的这个“科学”的理由给镇住了。
雪窝小村那儿相对闭塞,郝剑在那没来东海之前,连智能手机都没见过,想想老鬼能被郝剑说的这个理由给唬住也正常。
“不是,老鬼叔,你咋说雪蟾让人给尿了呢?”郝剑趁机连忙将话题拉到正题上来:“那不可能呀,俺都告诉你了,那雪蟾俺当宝贝似的护着,整天吊在裤当里,谁能把它取走?”
“雪蟾泡水,水色泛黄而且还带着尿骚味,这是不是你小子说的?”老鬼反问。
“是呀!确实是这样!”郝剑肯定答道。
“那就只能是雪蟾被人撒了尿,为的是屏蔽它的祛邪扶正,只有这一种可能!”老鬼
说的比郝剑说的更肯定:“小子,看来你那边儿事儿挺复杂,谁从你身边把雪蟾偷走了撒了泡尿你都不知道?这个人身带邪气,又想靠近你,十有八九没啥好事儿!”
“可……”
郝剑百思不得其解,老鬼的话在他看来像是有点儿“胡言乱语”,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老鬼不可能乱说话。
“别说这个那个的了,俺看,俺得和你师妹一起下山去找你,俺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鬼意味深长的说着。
“什么?老鬼叔你也要来?”郝剑兀自一惊,心中说不上来是种什么复杂情感。
“俺要是再不去,恐怕就要出大事儿了!”老鬼的声音又恢复了固有的那种平淡,这说明他心中的“激动”已经平复。
“大,大事儿?”郝剑信步走到了窗前,眼光茫然向窗外看去。
外边是“师字楼”的楼后,人造了一个小山坡,山坡上绿茵覆盖, 一个别致的小凉亭,旁边儿林荫蔽日。
在城市里,这应该算是一处风景绝佳的休闲之地。
“嗯,照雪蟾被人撒尿这事儿来看,那说明你身边有人想要算计你,而且,那个钱飞,俺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你身边。那小子应该是来者不善……”
郝剑听出来了,老鬼这话里的意思,敢情他认识钱飞?或者说,他知道钱飞的来龙去脉?
“老鬼叔,你认识钱飞?”郝剑不由随口就问道。
与此同时,郝剑心中疑窦大生。昨晚他和老鬼通电话的时候也说到了钱飞,为什么老鬼没有明确表示认识呢?老鬼只是说让小师妹山杏儿给他送来一封书信。话说,有什么话不能说,非要写信?
郝剑脑筋里正思索着,就听老鬼在电话里道:“不说了不说了,俺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找你,见面再说吧,这些事儿,一句话两句话的说不清楚,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根儿,那是能在电话里说的了的嘛?”
“上百年?”郝剑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话说,他和钱飞能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俺告诉你,你别瞎琢磨了,等俺去了,你就明白是咋回事儿了!”
老鬼的声音平静:“小子,你听好了,现在有一个给你朋友紧急治疗的办法,能暂时的止住她身体里邪火烧灼的痛苦,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保她在俺去到的这几天里不会有痛苦,等俺去到了,再给她根治。”
“老鬼叔,你说!”
郝剑只好先放弃一切心中疑窦,集中精力听老鬼的话。
“你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老鬼问道。
“女,女的。”郝剑愣了一下答道。
“俺就猜到了!哎……”老鬼叹了一口气儿:“你小子下山的时候俺就告诫过你,面带桃花,不是桃花运就是桃花劫,你小子这次在山下一定不少沾花惹草!”
“没……没有!哪有?”郝剑张嘴下意识的狡辩。
“先不说这些了!”老鬼打断了他的话:“是女的就更好了!要是个男朋友,这个暂时治疗还有些麻烦。”
“……”郝剑一时无语,不明白老鬼话里的意思。但现在他只有竖着耳朵听的份儿。
“小子,你应该还记得,你跟着俺的前三年,俺一直让你每天吃药,晚上用药水洗澡。那是要让你的身体以后百毒不侵。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抱着你朋友,用你身上的气场去感染她……”
“什么什么什么?老鬼叔你说什么?让俺现在去抱着她?她是女的……”
郝剑觉得,老鬼的大脑一定是又被王寡妇的大乃子给砸晕了,才说出来这样不靠谱的话。
“小子,别打岔!听着!”老鬼是命令的口气:“之所以让你抱着她,是因为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她体内的火气,其实就是阴火。阴火怕阳气,你身体里是百毒不侵的阳气,这就更厉害了,你的气场能浸透进她的身体里,这样才能灭火……”
“不是,老鬼叔,那哈,俺得抱着她多长时间?”
郝剑知道老鬼精通古医术,而且是那种外人看起来“邪乎”的古医术,现在又是阴火又是阳气的,似乎有些道理,于是他连忙问道。
“一夜!”老鬼精确回答。
“一夜?为什么是一夜?”郝剑冲着电话嚷嚷。
为什么不是白天?他要抱着白静一夜,一男一女在一起一夜,这事儿咋听是不是都透着他想耍流氓的节奏?再说了,白静会愿意?
“因为夜为阴,能有助于你身体的气场进入她体内。记住了,只能是夜里。今天是农历初六,嗯,今天夜里就不错,月弯之时阴气重嘛。好了小子,就说这么多,挂了!”
“月弯之时阴气重”,天知道老鬼的大脑里都装了些什么,好像他什么都懂。
郝剑心有不甘的对着电话又“喂喂”了两声,回答他的只有对方挂断电话后的“滴滴”声——这倒是很符合老鬼的性格,说断就断,做事利索。
收了电话,郝剑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扭身向着屋外走去。
“喂,你这到底是配制的什么鬼药,居然总是和尿脱不了干系?你师父怎么说?他有没有给你帮我的办法?哎哟……”
白静见郝剑从卧室里走出来,连忙连珠炮似的发问。大概是体内又袭来一阵火烧火灼的痛苦,她不由哼唧一声:“郝剑,你那个药不用还好,用了之后,现在这身体里的灼烧之痛一阵阵的袭来,而且一阵比一阵猛烈。我肚子都快被冰水撑爆了……”
白静斜倚在沙发上,郝剑眼光看过去,果然见她的睡衣下,小腹位置有着微微隆起。
看来,他必须要出手帮她了。只是,老鬼说的那个办法,他难以向她启齿呀。毕竟人家还是黄花大姑娘,他说要跟人家一起睡一夜,而且还是抱着睡,这不是明摆着想耍流氓嘛?
白静的脾气郝剑是知道的,说不定,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嘴巴子就烀过来了。
可现在的形势就犹如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白静是因为他才这样的,而且他又用了“坏药”把她的伤痛更加深了,他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她了吧?
郝剑正纠结着,忽然听见裤袋里的手机叫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