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上官的男子一袭白衣,行为举止气质不凡,却又带着丝丝年少轻狂,便见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叹道:“还不是你,身为一国太子,明知今日危机四伏还过来了,身为你的好友,若是不陪你一起,委实有些放不下心。”
便见皇甫月泽唇角微扬,“得了吧,你便也是看上那块血玉了吧?”
“诶,你可不能这么说,那玩意对你如此重要,我怎的可能看上你看上的东西?”上官泡泡连忙开口,尔后两人又是一阵谈笑风生。
却是楼下的柳千千暗暗烦躁不已,左望右望的望了好一会,还是连皇甫月泽的影子都看不到,这般热闹的地,她连自己该往哪走都不知道,还怎么保护他啊?
正想着,周围竟是忽然安静了下来。
而后便见人群散开,一位粉衣女子缓缓而来,丝丝娇羞,丝丝柔弱,如是什么贵人一般,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柳千千微微蹙眉,却见周围的众人眼冒金星,尔后又是低声议论了起来。
“亦之小姐真真美啊,如此风度,不愧是咱们仙梦的第一美人。”
来人正是那美名天下的花亦之,只见她浅浅而笑,抬步便上了楼。
尔后,又听一人轻声应和道:“可不是嘛,听闻她与太子殿下订婚了,近月便会成婚,如此温柔美艳,真真配极了俊美的太子殿下。”
“这位兄台的话可畏有理,咱们仙梦的太子如此俊美,怎的能与那丑陋的柳千千成婚?如今那傻子被拒了婚,殿下又要迎娶这亦之小姐了,真乃国之欢喜。”
“……”
听着这些议论,那花亦之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原本她一庶女与太子成婚,定是会引起许多非议,可偏偏那柳千千又傻又丑,这一对比之下,她却是被捧上了天,何能不喜?
却是白纱帽下的柳千千气的差点吐血,真是霉气于天下,这原主究竟是有多不讨喜,竟是到哪都能听见骂她的,真是让人烦躁不已。
只是这花亦之来干嘛?难道是来找那倒霉太子的?
瞧着她上楼而去,柳千千慌忙抬步跟上,却不想刚一走近楼梯就给人拦了下来。
那人一身店小二的打扮,却是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只见他高傲的伸出了手,道:“上边可都是些名门望族,瞧你这打扮,如此普通,还掩着一脸,怕是上不去呵。”
柳千千一时郁闷不已,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二话不说便放到了他手上。
那小二微微一怔,瞧着手上的银子如此之大,一时竟是欢笑不已,弯腰就是一阵鞠躬讨好,“贵客啊,请请请……”
柳千千不语,冷眼望了他一眼,便也就直直上了楼,好在出来前将银子塞了不少到身上,也好在这原主虽“傻”,但银子倒不少。
云淡风轻的上了楼,却见楼下那中间的台上已经有人上去说话了,那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欢迎”或“茶会与血玉”之类的话,她也全数不予理睬,两只眼睛四处乱瞄,仔细找寻着那皇甫月泽的影子。
终于,在那最角落的位置瞧见了他,只是他对面竟还有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她也瞧不清脸。
倒是那一脸浅笑的花亦之给她瞧了个清清楚楚,一时心里烦燥,若是可以,她还真不想搭理那两个人。
于是又瞧了瞧他隔壁的位子,虽然隔了一个屏风,但也不影响她的保护,想着她也上前几步,坐到了那雅坐之上。
尔后小二上茶之际,许是她听力过人,便又缓缓听见了一些隔壁的话语,是一位陌生男子的声音,说着什么“血玉”之类的云云。
与此同时,楼下却是传来阵阵惊呼与欢笑的声音,低眸望去,却瞧见那台上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张桌子,桌子之上,一块红似血的石头,闪着耀眼的光芒,静悄悄的躺在一个特高档的盒子里头。
难道,这就是方才他们提到的血玉?
瞧着众人欢呼雀跃的模样,想来今日来这的人,多数都是为了这块玉吧?
那皇甫月泽呢?难道也是为了这块玉?
正想着,便见那台上慢慢走上了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一脸欢笑着道:“诸位,这块便是血玉,天下皆知,此玉不仅拥有灵性,更是上古时期所留下的宝玉,且只要将此玉放入为数不多的水中,那水便有解百毒之功效,实乃宝中之宝,今日血玉复出,来这的人多数也是为此玉而来,那么诸位可知,要如何得到此玉呢?”
话落,围观的众人均是欢呼不已,更有几人拥挤上前,大大声的疑问出声。
“说啊,如何能得?”
“你倒是快些说啊,卖什么关子啊!”
众人不停的说着,就连对面雅坐上的几位男子也急了眼,忍不住大声说道:“小爷今日便是为此玉而来,你且快些说,墨墨迹迹的是要干嘛?”
见此那台上的男子微微浅笑,又道:“诸位皆请稍安勿躁,此玉既然到了我天外天,要出去,便是要经过我天外天的规矩,众人皆知,我天外天上不归朝庭管教,下不与江湖同道,便是咱仙梦独出之势,自也有自家的规矩。”
闻言,柳千千却是微微惊了一惊,果然不简单呢,她就说,那皇甫月泽堂堂太子,想要什么没有?还要费如此心思的跑到这天外天来。
只是不知这天外天的背后有什么势力了,竟能如此高傲。
正想着,又见那男子忽然拿出一把匕首,尔后缓缓放到那装着血玉的盒子旁,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同时将那包着匕首的白布轻轻拿下。
不错,正是一把被白布包起来的匕首,且锋利无比,从楼上望去,都能瞧见那匕首在闪烁着什么。
众人疑惑不已,又听那男子缓缓说道:“此匕首又名死亡之刃,轻轻一碰,毒漫全身,轻划一刀,见血封喉,能拿起者,便可为其之主。”
顿了顿,他又道:“能拿起者虽为匕首之主,却还不能取走血玉,唯有用死亡之刃,割出鲜血,让那血滴落到血玉之上才行。”
话落之后,周围唏嘘一片,均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无不在说此法有多艰难。
便见对面那个方才说话的男子又一次开了口,道:“你这不是难为人吗?拿起匕首,毒漫全身,就算一时不死,再被它一割,不就见血封喉了?”
“就是啊!虽说血玉可解百毒,但还没得到它便已没命了,这还怎的拿啊?”
“可不是嘛,这分明就是在难为我们!”
众人惊讶着,不满着,纷纷咒骂不已。
不料下一秒,那台上的男子轻咳两声,又接着道:“诸位,还有最后一条呢,就算被死亡之刃伤了还没死,若是那血滴到了血玉之上,血玉不认主,那么,便也仅仅只能带走死亡之刃,而不能带走血玉!”
这句话落下之后,周围的人更是炸开了锅,咒骂之声更是久久未停。
更有人指着台上破口大骂,“你这分明就是难为人罢,三则要求,则则难之不已,仅一则便已要人命,最后还要那血玉认主,这不是拿命赌吗?”
“就是啊,太难为人了!”
听着那一阵阵的咒骂声,雅坐之上的柳千千心中却是暗暗明了,看来这天外天,压根就没打算将这血玉给“赠”出去,这般听来,倒像是借血玉之名,引来这般多人罢了。
若是她没猜错,这天外天打的算盘,大概只是想将血玉在他们那里的事昭告天下罢了。
正想着,却听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即是太子哥哥想要,那么亦之便是丢了性命,也要将此血玉给你拿来。”
话落之时,却见那花亦之已经走到了走廊之上,尔后,皇甫月泽连忙轻唤一声,“亦之……”
其实皇甫月泽对那花亦之,也无喜爱之意,只是那日皇命难违,便也只能与其订婚。
他一直知道那花亦之对他有爱意,只是不知她竟爱到如此,明知今日危险,还跟他来,明知血玉难取,还要去取,此等女子,他便是不喜,也微微心疼的紧。
便也就慌忙起身拦到了她跟前,“亦之,你便是去了也无用,暂且等等吧。”
花亦之眸光一闪,却是忽地楚楚可怜的望向了他,“可是太子哥哥,那血玉不是对你十分重要吗?亦之好想帮你啊……”
皇甫月泽微微一叹,与此同时,坐在里头的上官泡泡却是笑脸盈盈的道了一句,“你便听你太子哥哥的话吧,就你一女子,去了也无用,瞎凑什么热闹。”
声音如此好听,即是温婉之中,又带着丝丝**不羁,似是什么风流的公子哥的声音,听的柳千千一时便也微微一怔。
明明方才就有听到他说话了,只是不知怎么的,这句“呵诉”花亦之的话,竟是如此悦耳,真真说中了她的心思。
周围依旧闹哄哄的,众人咒骂的咒骂,不满的不满,好一会也没人敢去试上一试。
见那花亦之又楚楚可怜的坐了回去,柳千千不由得就有些想笑,这女人还真是会装模作样。
想着这皇甫月泽没拿到血玉定是不会死心,她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只言不语,她也想看看,谁会第一个上去送死呢。
却不想下一秒,竟是那皇甫月泽最先开了口,只听他道:“如此宝玉,便是以命赌之,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