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地月光照进柴房,里面四周被长布拦起,三人睡得不实,感知门口有人但不敢起身,只能把头埋在稻草中听天由命,姜寻走过去,感到他们气息紊乱,斜眼看向三人的手,都有年老的干枯感却不粗糙,心中大喜,寒意越来越浓,三人趴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抖起来,姜寻声作沙哑道:“各位,还用请你们起来吗?”说完,见三人缓慢地爬起来,脸上还有不少黑灰,其中一人声音颤抖道:“我们不过是寒酸年迈之人,大人有什么吩咐。”
姜寻狠眼相视,利落道:“谁是程平,我放其他两人。”
这老人扯出难看的笑容继续道:“程大人怎会住这种地方,您弄错了。”
姜寻哼的一声,挑剑到他的脖前道:“不说,全死。”
另外两个老人听后,将手死死指向说话这个老人,姜寻见后冷眼相视,剑横身侧道:“看来你是程大人了。”
这老人拼命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那是谁?”
说话老者闭口不言,姜寻扭头又把目光看向蹲在角落的两人道:“程大人?”
里面那人身体一抖,骤然开口道:“不是我,不是我。”
姜寻看看圣影再次抬头杀气迸发道:“那么,只能全杀了。”话音刚落,最里面的老者手脚并用,好不狼狈爬到布中,姜寻得知真程平后,挥剑斩开整块长布,只见长布之后有个在柴火中掏的小洞,程平爬到里面,手中拽动一根粗绳,地面瞬间塌陷,姜寻与那两人纷纷掉落深坑,里面的土还是新的想必刚挖不久,程平吹响哨子,整个程府发出火光,直冲上天,门外的卫兵急忙冲进来,百官路上的宁德昌看到跃上骏马,挥鞭赶来,程平趴在小洞中,怒道:“你这恶贼搅得老夫不得安宁,等着被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姜寻站在深坑中抬头沙哑道:“堂堂程大人如今钻狗洞,真是威风,可五米之坑就想困到我,未免太过天真。”说着踏步就上,身处一半却发现脚下奇滑无比,这时听程平道:“老夫费大力弄来的滑石粉涂在墙壁,就为困死你。”姜寻不再说话,深提口气,飞身而上,人处一半圣影狠狠刺入土墙,再次借力翻身跳出,站在程平洞上,柴房外卫兵纷纷跑来,隔着深坑与姜寻对峙,小队长站出来道:“恶贼,你逃不掉了,束手就擒,待从轻发落。”
洞内的程平在里面大声喊道:“杀了他,快杀了他,重重有赏。”
三个士兵弯弓搭箭,小队长继续道:“放下武器,饶你一命。”
姜寻看着外面得卫兵,手中的剑重重插下,噗嗤一声,程平再也没有声音,血液从树枝下缓缓流出,小队长勃然大怒道:“找死。”三支长箭化作流光朝姜寻飞去,姜寻拔出圣影挡下三箭,将怀中证纸扔出,飞身跃起直捅房梁,一招“风卷残云”破瓦而出,下面士兵飞箭射来,姜寻脚下幻步,向门口奔去。
两步跳上院墙,只见院外火把熊熊,大量士兵守卫在门口,宁德昌勒着马绳,大声喝道:“恶贼,本指挥使已包围这里,你跑不掉了。”
姜寻索性坐在墙头上道:“倒是让指挥使大人费心了。”
宁德昌眼似毒蛇道:“给你三息时间,放下武器,否则死。”
一箭射来,姜寻从墙上翻落站在卫兵中间,里面的卫兵跑出来,看到宁德昌大声嘶喊道:“指挥使,程平大人被杀了。”
宁德昌怒视姜寻道:“找死。”说着跳下马来,抽出腰间弯刀,整个人杀意薄发,向姜寻勾手示意,姜寻拔出圣影,剑持一侧冲了上来,二人兵器相接不分上下,姜寻感宁德昌底力不足,盯着他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宁德昌忙着查官员命案,从没有休息体力亏损严重,他咬牙用力,目光如蛇,语气冰冷道:“你跑不掉了。”二人同时发力,直直向后退来,宁德昌斜眼看着刀刃已被划出痕迹,心中大乱,恐拿他不下,侧头对后面的士兵道:“进宫一人,请韩家军来助。”
打斗声不绝,宁德昌略显力衰,费力抵挡,姜寻几次想逃都被宁德昌硬生生挡回,宁德昌大声喊道:“锁神网。”
周围数十个士兵从腰间拿出绳索,飞快结网,六人一组跳到两面墙上,在姜寻头上罩下,姜寻快速左右看去,挥动圣影朝网绳劈去,一剑之下,网被劈开半米,不知这十二人用何巧劲,网又变成绳子,甩绳而出,分别套在他的腰间,手臂,脚腕,绳被绷直,十二人面容刚毅单手持绳在各个方向,姜寻右手用力想用圣影剑砍断绳索,持绳的人脚不断向前滑去,后面士兵上去帮着拉绳,宁德昌缓步向前,看着挣扎的姜寻仰天一笑道:“想你也不是那么难抓。”
姜寻不再挣扎看着宁德昌道:“区区几根绳索罢了。”
宁德昌面色阴狠,快步跑来道:“困住你绰绰有余,容宁某先废你四肢。”
弯刀在姜寻的眼中越来越近,姜寻松手圣影直直落下扎在地砖之中,口中沉哼,右手缓下近十寸,拉他的数十士兵面露苦色,丹田之气瞬间爆发,姜寻大喝一声,脚下的青砖断成两截,腰间,脚腕的绳索被直接挣断,弯刀已来,姜寻不躲不闪,左手发力将绳子拽到面前,四名士兵诶呦一声,绳子脱手,快速抓起地上的圣影剑,顺着右手绳子的大力,飞身而去,一切皆在电光火石间,宁德昌扑了个空,回身骂道:“通通废物。”
右手一侧的士兵随着姜寻的接近不断退后,停下脚步用剑割断绳子,转身看着宁德昌道:“是时候结束了。”说完,反手拿剑,眼睛微闭宛在无人之境,再次睁开眼杀气爆发,握剑的手因为蓄气微微颤抖,宁德昌面色严肃双手持刀,大声喊着冲了过来,姜寻大声道:“来得好。”横剑扫出,双刃相搏,咔嚓一声,宁德昌的弯刀被平平切断,宁德昌大惊,眼神大惊,翻身躲刃,右脚踢出断刃朝姜寻的脖子袭来,姜寻收剑侧身躲过,宁德昌以手中半截弯刀眼目充血,表情狰狞生生刺来,圣影在姜寻手中转过一周朝宁德昌胸口刺去,周围士兵大惊,二人完全是在换命,就在圣影快要刺入宁德昌胸口的时候,宁德昌侧身以腕运刀,姜寻持剑上挑直刺喉咙,宁德昌大恐收力,圣影拥长之利不再上挑斜着劈下,一串火星闪过,宁德昌的护甲被划开,二人退后,宁德昌咬碎牙齿,嘴角流出血液,低头看着自己护甲中的护心镜被划破,腹部也被剑入一寸,鲜血缓缓流出,姜寻收剑飞身要跑,宁德昌将手中断刀飞射而出拦下姜寻的去路,脱掉护甲,扔出两半的护心镜及肺前的白铁道:“今夜就算身死也让你插翅难飞。”说完,夺下身边士兵的长刀夹在腋下,撕下内衣袖缠住流血的腹部,握着弯刀命令道:“所有人听令,拦住这厮,生死不论。”
包围着的士兵越来越近,目光盯着姜寻,姜寻暗感麻烦,率先出手直击宁德昌,银光落下,长刀被砍成两半,圣影的三分之一斩入宁德昌的肩头,只要抽剑上挑就能刺穿他的脖子,姜寻盯着宁德昌缓缓抽出圣影贴到他脖子上,看着周围的士兵大声道:“胆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宁德昌忽然大笑,厉声道:“上,杀了他。”
姜寻手腕微微用力,他的脖子上出现血痕,小小的血珠从圣影剑上滑落,姜寻右手横剑,左手捏住宁德昌的后颈,慢慢向百官路外走去,士兵越来越多跟在后面,宁德昌的肩头已经被血染红,重甲兵整齐的声音出现,姜寻知道不可再拖,收了圣影,拎着宁德昌飞身离去,出了百官路回手将宁德昌扔到士兵之中,身影鬼魅,向黑暗处跑去,宁德昌重重甩开关照他的士兵怒气满面道:“他在这么多人包围中杀人窜逃,让我脸往哪里放,还看什么,快去追。”宁德昌被人搀起来十分狼狈,看着四散的士兵对身边亲信道:“若无重军包围,恐怕是抓他不到。”
姜寻确定身后无人,将圣影剑重新包起来摘下面具回到主街,风月楼中的人不断出来并笑说着里面“风光”,回到房间,只听身后问道:“遇到麻烦了?”
姜寻回过头看到悠哉喝茶的师傅道:“防守越来越严了。”
洛图喝光茶水道:“快结束了,明日去杀孔崖,随后便去游历江湖吧。”
姜寻一惊问道:“师傅是觉得我能力不足吗?”
洛图摇头道:“是经验不足,都城马上就会变成一滩浑水,你处理不来。”
姜寻从怀中掏出金叶子道:“师傅,与人约定的时间还没到。”
洛图站起身将手拍在姜寻的肩膀上道:“傻徒弟,难道你要倚靠他人不成,前面的路中会遇到的,好好歇息吧,为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