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晋帝君纥韶挥师三十万攻矗,连下三城。
秋,矗帝君怏洛引军相抗,夺回一城。
后,数战无果,两军相持瑾城。
怏洛双目微凝,城外,韶帝身被亮甲,亲引三军至。
纥韶抬头看见他,悠然一笑,俊美已极,半点不似会敌军主帅,到好象遇着友人般洒脱自如。
怏洛冷冷回视,心下杀意已现。
纥韶却也不恼,依旧笑得自如,缓声道:“洛帝陛下,朕亦非是好战之人,只要陛下兑现八年前的承诺,朕当立即撤兵。”
怏洛心下踌躇,却怎么也想不起当时应了这位那时同是皇子的韶帝何事,心道:莫不是他为伐我大矗找得借口,只怕无论自己如何回答都错。当下冷哼一声,道:“韶帝陛下之言,朕甚是不解,朕何曾应过韶帝何事!”
纥韶眼中闪过一抹异光,转瞬恢复如常,看他的目光更增几分势在必得的疯狂意味,“洛帝竟将此事全然忘记,真正教朕伤心。难道洛帝当真忘记你我说定他日得帝位,当约为姻亲之国?”
怏洛目光一寒,面部却不由自主地一抽。
他自然是记得的。那时自己方年幼,见到晋国来使中有个长得漂亮可爱的小女孩,居然不怕自己,一时兴起说日后要娶她,却哪里知道许诺的对象是个男孩,当下道:“此儿时戏言,当不得真,难不成韶帝还能嫁与朕么?”此言方落,矗军中早有人哄笑出声。
纥韶微一欠身,淡笑道:“我不能嫁与陛下,难道洛帝便不能嫁与朕么!”
这下,伦到晋军中笑起。而矗军中有那粗鄙武夫已是叫骂起来。
怏洛也是面色微变,眸光一寒,冷然道:“你我也不必在此做口舌之争,诸多言语,不过借口而已。”
纥韶轻声叹道:“朕对君一番真心,君却弃之如履,实在令人心冷。”话未说完,他将手一抖,一支袖箭疾射而出,直射怏洛。怏洛一声冷笑,早已拔剑在手,叮地一声,将袖箭隔开。
纥韶击掌赞道:“好剑法!”,随着他掌声响起,身旁一员大将将令旗一挥:进攻!
此战直至当日晚,双方皆是伤亡惨重,各自鸣金收兵。
次日,两军再战,两方死伤无数,战场上,血流成河。
第三日,洛帝用谋士计,小败晋军。
秋末,晋军撤军,让出日前所占两城。晋矗议和,订立和约。
坐于辇上,怏洛率近卫队先行回京都。
手捧兵书,思绪却飘到万里之外。正神思飘渺间,只觉辇车一歪,外面杀声四起,惨叫连连。
怏洛一惊,拔剑跃出辇车,凝目看去,顿时脸色一变,近百名黑衣人以极快地速度屠杀着自己的近卫。自己精挑的近卫面对这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毫无反抗能力,眼见敌人杀到眼前,却连刀也来不及拔便已身首异处。
这根本是单方面的屠杀!
近卫首领带着几位队长紧紧护住怏洛,拼死抵挡黑衣人的攻势。
那看似黑衣人首领的男子嘿地一声冷笑,一剑刺死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此时另几人亦扫清身前的障碍,集在一处,合力攻向怏洛。
几人本不是怏洛对手,合力亦未必能胜于他,但他们配合极是严谨,攻击的角度又是古怪刁钻,,身形变换竟成阵法之势。怏洛神色一凛,这般的攻击方式,他曾遇过,深知其威力,不由暗叫倒霉,勉力支持,只望后援快些到来。
那黑衣人却似不欲取他xing命,招招留情,对上怏洛的死命相拼,一时竟相持不下。但终究不敌几人合力,数十招后,被擒拿在地,卸了双臂,捆绑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呼啸,提了怏洛,也不管剩下的人是生是死,领着一干人飞快离去。
得到消息的秦显飞速赶来时,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哪里还有一个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