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个兄弟,专业吗?都和你一样水平?”廖学兵有心要套裘织琳的话。
裘织琳根本没怀疑过学长,摇头笑道:“他们几个半吊子,就是出来瞎混的,上不了台面。”
“那你们是什么公司?”廖学兵一边问一边指着大厅外的阳台,“要不我们过去聊聊?”
裘织琳求之不得,朝猪头三做了个加强戒备的手势,和他一起走向阳台。“呃,那个……我们是钢、钢铁安保公司,意思是说保证客人的安全像钢铁一样坚固无法被破坏。”
两人并肩而行,廖学兵个子较矮,肩头时不时挨蹭着女孩子的胳膊,感觉到她轻轻缩回去,过一会儿又靠过来。廖学兵敏感的察觉到这超级悍妞好像是害羞了。
阳台很宽敞,放着几张外观时尚的桌子、沙滩椅和遮阳伞。十二月的天气,又是夜里,气温比较低,外面根本没人。
廖学兵缩着脖子,双手扶住栏杆往下看。六层楼的距离,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街道上绚丽的灯火,明亮而璀璨的城市夜景。
一件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暖乎乎的,还带有少女的幽香。
“这……”
裘织琳脱掉西装,里面是薄薄的紧身白色衬衫,连穿在里面的文胸蕾丝也清晰可见,越发显出胸前双峰的挺拔动人。她无所谓的耸耸肩说:“廖大哥,外面冷。你可别给冻着了。”
廖学兵一时哭笑不得,这么多年只有他给女孩子披外套的,至于女孩子给他披外套,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但裘织琳的举动让他觉得心头有团火在烧。自从父母离世,他一个人在社会游荡,还是第一次得到别人这么真心实意的照顾。
“妹子,那你不冷吗?”
裘织琳听到廖学兵这声“妹子”,只觉胸都酥了,笑吟吟的说:“这点冷算什么?前几年有一次我只穿一件单衣,在零下两度的日内瓦湖游了四个小时。”
廖学兵不禁伸手去捏她的胳膊,感受到结实的肌肉,问道:“妹子,你以前都干什么的?在零下二度的湖里游泳?”
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在零度的海水泡十几分钟就被冻死了,这妮子竟然能游四个小时若无其事,她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裘织琳微笑着说:“我以前在军队的,限于保密纪律,其中的内容不能向廖大哥透露了。”
廖学兵暗忖以她这身体天赋,起码是全国最顶级的部队,说:“那你一定是部队里最强大的一员。”
“那还用说,全世界特种部队能和我相提并论的,也就两个人……”裘织琳突然省起不能在学长面前表现得太强悍,连忙改口道:“我、我、我是说有两个人勉强能和我讨论诗词文学。”
廖学兵道:“你真的很喜欢文学吗?”
“那还用说,我每天晚上都抱着小说看,看困了就睡着了。廖大哥你这么有研究,有空多跟我讲讲李白杜甫白居易啊。”裘织琳像小女孩一样拉着他的手,眼睛在夜色里亮闪闪的,如同星星一样。
那手掌宽大粗糙,手指修长,温暖干燥。
“那好,你知道李白是怎么死的吗?”
裘织琳想了想说:“我知道,高中时读过,他写下《临终歌》不久就病逝了。”
“还有一个说法,民间传说李白在当涂江上赏月,喝醉了酒跳入水里去捉月亮,溺水而死。”
其实这个说法裘织琳也知道,但她仍然由衷的感叹道:“廖大哥真是渊博,什么都懂。”
有人敲了敲阳台的玻璃门:“大姐,有事儿!”
“什么事?”裘织琳猛然回头,对有人打扰到自己和廖大哥谈情说爱的好事感到不满。
猪头三隔着玻璃门万分不好意思:“主办方要您送几位领导回去,他们喝高了不好开车。”
“开车送人的小事,你们去就行。”
猪头三低声道:“我只有摩托车驾驶执照,C证还没考到手。洪岩他被人灌了几杯,开不了车。”
“那好,我马上就去。”裘织琳没奈何,转身对廖学兵说:“廖大哥,我身上还有事,要不下次再聊?”
廖学兵捏了捏她的手:“路上小心。”
……
回到公寓廖学兵简单洗澡睡觉。在梦中他乘坐一叶狭小简陋的独木舟飘荡在一望无垠的海洋上,炽烈的阳光带来四十度高温,晒得他的皮肤干裂剥落。周围一群群的虎鲨来回游弋,虎视眈眈。
他一刻不停的与虎鲨群周旋,同时对抗高温天气、缺水缺食的环境。这几乎是他最无聊最难受的一个梦境,除了鲨鱼和海水再没有别的事物出现,直至体力耗尽葬身鲨腹。
早上来到武馆,董元泰正带着人大吵大闹。
昨晚没有得到廖学兵承诺去贞观会所潇洒潇洒一番,让众人很不高兴。尤其是苦苦期盼且留恋模特姑娘的张元良,掀翻了演武大厅的所有桌子,差点把“为人民服务”的匾额给打下来。
找廖学兵不成,他们就去骚扰张敏赫,让张敏赫出钱请客吃饭。张敏赫自然不肯,双方僵持不下,武馆闹翻了天。
刚进门口董元泰一群人围拢上来,纷纷指住廖学兵讨说法。
“姓廖的,我敬你是条汉子,昨天明明答应请我们去娱乐的,怎么人就跑了?你还是男人吗?你还是馆主吗?”段元文当先出马质问。
“哦?你们说这个?”廖学兵揉揉鼻子,看看气势汹汹的人群。
段元文道:“放我们的鸽子,你怎么解释?当我们很好耍吗?”
“呃,昨天我去开会了,改天再请你们吧。”
“你以为这种可笑的理由会让我们满意吗?”
“算了,让我来吧。”董元泰把段元文拉开,站到廖学兵面前,抱臂胸前,冷冷的道:“小廖,你这样搞是不行的,我们大家对你的行径都很不齿。”
廖学兵点起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说:“怎么?不请你们吃饭就深仇大恨了?你们饿了多久?在乾光道场没吃过饱饭吗?”
董元泰高高昂起头颅,只拿两只鼻孔看人:“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向我们做出深刻检讨,二是和我打一场。”
“
为什么?”廖学兵满脸古怪之色。
“我们不再认为你有能力当馆主了,你打得过我,我们才承认你,否则免谈。”
周围师弟师妹们纷纷起哄,叫道:“有本事就打一场!”
“敢吗?”董元泰又追问一句。
廖学兵问道:“我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你赢了,我们所有人都听你吩咐,你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如果输了,对不起得很,必须交出武馆馆主位置和财务大权。”
众人脸上尽是兴高采烈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打啊!打啊!”
廖学兵看看手腕的中海荷花表,道:“不好意思,我等下马上有个会议要开,改天吧。”
董元泰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你搞什么?拿我们耍着玩吗?”
廖学兵使劲拨开他的手,说:“一场拳赛决定朱雀武馆的未来命运,难道你不应该做做准备吗?是不是签个契约什么的,不然你输了其他人陪你一起在武馆做牛做马,多划不来。”
董元泰咬牙道:“那好,你说什么时候打?我们定个比武契约。”
“真的不好意思,我赶时间,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
下午依旧是无聊麻木的诗词座谈会。两百来号人在学校一号礼堂里,主席台上十多位社会名流、文化名人、学校教授、学生代表轮番发表讲话。
廖学兵空准备了稿子,主办方没给他讲话的机会,只能一个人在台下呆着。看看周围,大家玩手机的玩手机,记笔记的记笔记,聊天的聊天,顿时倍感没趣。
临将会议结束,裘织琳接到雷飞翔的电话。
“大姐,李少的人又打电话过来催了。”
裘织琳接上蓝牙耳机,问道:“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如果我们再不动手,就要中止合同,原先所付的预定金也要全数收回。”
裘织琳道:“我让你们搞的廖学兵正面照,你到底搞到了没有?”
“搞到了。”电话对面的雷飞翔想起那天挨的打,就恨得牙痒,说:“等下我传给你,还有他的资料。”
“好的。”裘织琳心想若非会里缺钱,也不会和李丹岳那种人合作。
滴滴滴的声音,手机软件“肥鹅通”传来讯息,是雷飞翔发过来的。照片上一个身穿皮衣皮裤的英俊男人站在贞观会所门口吸烟。
画面很清晰,照片中的男人个子约一米八三,肩宽腿长,表情流里流气的,再配合他英俊无匹的相貌,极讨女孩子喜欢。
虽然身高相差仿佛,可是裘织琳只看两眼便判定这人和另一张照片中同狮子搏斗的廖学兵的背影不是同一个人。
这人缺少一种在江湖磨砺出来的气质,眼神漂浮,脸色苍白,明显饮酒过度。肩膀的宽度和大腿的幅度有细微差别。
裘织琳正嘀咕着雷飞翔到底怎么搞的,廖学兵在身后道:“学妹,还是这么忙?”
裘织琳一听大喜,收起照片,俏脸堆起喜气洋洋的笑容:“这么巧啊!我正要等开完会了去办个事,大哥去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