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下巴骨骼结构仅能承受一百多公斤,拉姆斯菲尔德这一出手就是四百多公斤的力量冲击,打得廖学兵向后摔倒,后脑撞上擂台四根塑料立柱的其中一根。
“哎哟!”朱雀武馆弟子们见师父处于下风,激动无比,同声叫嚷。
叶小白跳起来骂道:“廖学兵!你个不经打的!揍他啊,不要给我面子!换做老子早就捏断美国佬的脖子了!”
他这么乱喊,旁边一个下了拉姆斯菲尔德重注的人可是很不服气,怒道:“喂,你小子瞎嚷嚷什么?廖学兵马上就要被打死了,你还是赶紧祈祷吧!”
叶小白一身臭脾气无处可发,闻言来了精神,盯着那人冷笑道:“我祈祷自己,不如你祈祷等下还能不能完整的站起来。”
那是个三十来岁衣冠楚楚的男人,戴着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然而在地下黑拳这种极度刺激荷尔蒙的场合没人能够保持冷静,那眼镜男便怒道:“你有种再说一次!说啊!”
话音刚落,叶小白掐住了他的咽喉,脑袋高高昂起,只以两个鼻孔看人:“还真当我不敢打你吗?”
眼镜男身边两个壮汉怒喝道:“放手!这是残阳拳场老板的公子,你好好掂量后果!”
“是吗?”叶小白激怒起来,哪管对方什么来头,捏着那眼镜男的脖子就像捏一只小鸡一样,先是啪啪两巴掌过去,打得那残阳公子七荤八素,又说:“这后果我实在掂量不出,还是请你们直说吧。”
两个壮汉忍耐不住,联手扑向叶小白。
白龙门四少也不是吃素的,和他们打做一团。台上战得正酣,台下也不闲着。
蒋元昌心道这是向馆主表示忠心的好机会,带着其他弟子们赶上,对战迅速演变为群殴,一群朱雀武馆的弟子围住残阳公子三人狠踹猛踢。
至于其他观众,早已看得呆了。
等血狱拳场保安赶到时,那残阳公子和两个随从已经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该死!就是这个小瘪三!”葛松在监控室里的屏幕看清楚叶小白的面容,气急败坏怒骂。
“闭嘴。”龚政川说。
葛松缩了缩脖子,讪笑道:“龚总你看,龙虎拳场故意让人在大厅里捣乱,干扰比赛节奏,是不是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龚政川稍微加重了语气,说:“让你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破事!比赛没分出胜负前,就算他们的人在台下闹出人命,都得顶着。”
葛松惹上廖学兵,正是源于他在神月酒吧里喝醉了闹事,后来为了找回面子又屡次三番请小混混去骚扰——这事龚总原来是知情的!
保安头子洪保刚戴着耳机,听到监控室里发出的指示,便向叶小白低声赔笑:“小白哥,保证大厅里的秩序是我们份内的任务,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还请您不要让我们难做。”
洪保刚原来是挨过叶小白痛打的,见他仗势行凶,哪敢造次?
“我陪我哥哥来打血狱拳场也是为了混一口饭吃,谁若是惹我不开心…
…”叶小白抓住鼻青脸肿的残阳公子提了起来,向附近的观众大声道:“谁他妈的再为拉姆斯菲尔德欢呼喝彩,就是这个下场!”
那所谓的残阳公子鼻孔嘴角渗着血,脸皮撕破了两处,脖子上全是血痕,眼镜不知被打到哪里去了,眼睛肥肿,勉强睁开一只,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众人见叶小白如此凶悍蛮不讲理,通通吃了一惊,连带着声音也小了下去。
叶小白丢开残阳公子,道:“行了,我话说完了,你们拖走吧。”
洪保刚尴尬万分,朝手下摆摆手,扶起残阳公子和两名随从快速离开。
龚政川冷冷的透过屏幕看着大厅里的闹剧,问道:“那个小伙子是谁?”
“他就是廖学兵的左臂右膀,名字叫做叶小白,原来是贞观会所的保安队长,现在去朱雀武馆当教官了。”葛松抢着回答:“这人很嚣张,一句话对不上来就要动手的。”
龚政川揉着下巴道:“我看这人很有意思,可以培养培养,你找个机会试探试探,能不能招揽进来。”
葛松心中暗暗叫苦,把叶小白招揽进来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赔笑道:“那就是个不服管教的街头小混混,招进来恐怕有损我们公司形象。”
龚政川脸色一变:“我的话要强调几次?我们二十年前还不照样是混街头的?”
“是,是!”
台上的局势又起了变化。
廖学兵先是撞上立柱,拉姆斯菲尔德的拳头接二连三轰出,仿佛集束炸弹,通通砸在他的脸上,脑后立柱包裹的塑料为之裂开。
每一拳都带着三四百公斤的力道,分别击打廖学兵的下巴、腮帮、鼻梁、太阳穴等重要部位,寻常人只需挨上一拳便会造成严重的损伤,导致骨骼碎裂,致死也不是不可能。
拉姆斯菲尔德拳头仿佛砸西瓜一般,见他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后退一步腰间扭动蓄满力道,准备发动一次更猛烈的右摆拳。
廖学兵双目倏然睁开,在拉姆斯菲尔德拳头将发未发之时,长腿抬起,猛蹬了过去。
拉姆斯菲尔德浑然没料到对方还有反击的能力,一下被踢中小腹,不禁倒退几步,脚后跟蹬蹬蹬跺着地面。
廖学兵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形骤然腾空窜起,双脚在空中虚踢几步,看上去就像是凌空行走一般,瞬间落在拉姆斯菲尔德肩上。
不少武林高手惊叫道:“那莫非是梯云纵么?”
武当绝学“梯云纵”失传已久,堪称轻功中的轻功,注重身法的轻灵,高低进退自如,向来只见于武侠小说中的描述。
众人刚从叶小白身上转移回注意力,没发现廖学兵手上用的力气,见他身躯突然脱离地面,双足踢蹬飞起达将近两米的高度,犹如虚空凌波,翩翩似仙,裤腿飘飘,当真神妙已极。
专家们一个个张开嘴巴,眼里全是震惊。世界跳高记录为二点四五米,那拉姆斯菲尔德的肩膀高度大概是一米七左右,考虑到廖学兵是平地跃起,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廖学兵左足点在拉姆斯菲尔德的右肩,右脚就朝他鼻梁狠狠踹了过去,自己控制不住重心往地面猛然坠下。
拉姆斯菲尔德这两年在地下黑拳也见多了敌人抬腿、飞腿等高空袭击,但是像廖学兵这么全身飞到高空发动攻击的还是头一回遇上,一时不及反应,脸庞挨了狠狠一下,两人同时相对摔开。
廖学兵掌握重心落点,落在地上使了个千斤坠定住身形,伸手在脸上一抹,手掌全是血迹,脸庞好几个部位已被拉姆斯菲尔德的具有杀伤性的刺拳给打破了。
拉姆斯菲尔德鼻血长流,一张黑黝黝的面孔显得越发狰狞,用生硬的汉语冷笑道:“你,很强!但是!我比你更强!”
廖学兵道:“我至今还没见过比我更强的人,也许你可以试试挑战这个位置。”
“我会把你打得痛哭求饶,就像龙虎拳场那个懦弱的家伙一样!”拉姆斯菲尔德说:“他跪着求我饶他一命,可还是被我打碎了肺叶!”
和篮球场类似,拳击擂台通常伴随着大量的“垃圾话”。老练的选手经常在拳头进攻的同时,也用垃圾话攻击对手。
拳击对抗要求选手保持平稳的心态,而充满羞辱性、讽刺性词语的垃圾话常常会让对手心理失衡,导致比赛发挥不稳定。这是心理战的需要,通过语言极力打压对手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有时观众也会以欣赏场上两名对手互喷为乐,有时一场冠军较量会产生大量经典的垃圾话。
其中比较有名的是美国重量级拳王吉姆•卡梅伦,他在打碎敌人的鼻梁骨后说:“我把你的骨头打进脑子里去了吗?”所有和他交手的拳手都饱受其垃圾话之苦,恨不得认输以解胸中闷气。
拉姆斯菲尔德远渡重洋来到中海,为了适应新的节奏,花费许多功夫学习了汉语,可惜还是说得磕磕绊绊的,表达不出那种凶狠的意思。
“天怎么黑了?”廖学兵问。
拉姆斯菲尔德沉声道:“蠢货,现在是晚上!”
“哦,我还以为是天上有牛在飞,遮住了天空。”廖学兵脑袋后仰,闪过对方的一记上钩拳,继续说道:“拳头根本没有任何力量,你是个女人吗?”
拉姆斯菲尔德愣了一愣才醒悟他话里的含义,道:“你马上就能见识我的力量。”
廖学兵手肘直抡过去,被这犀牛王以飘渺的蝴蝶步避开,立即开启喋喋不休的垃圾话模式,说:“可怜的‘拳王’,你只会躲吗?难道逃避只是你取胜的唯一希望?”
“蠢货,这是拳击的精髓!”拉姆斯菲尔德击出一记右直拳,被廖学兵左臂格开。他的左摆拳接踵而至,恍如流星,击打廖学兵的脸侧。
廖学兵挨了一拳只是把头偏了一下,冷冷的看着他,说:“哦,原谅我形容你为‘拳王’,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不过是个软蛋。你用你那只能提起小鸡的力气来对付我,这本身就是笑话。”
拉姆斯菲尔德道:“你会后悔的。”一个前滑步躲过廖学兵的反击,两人扭打在一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