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年过去,这天上午,只见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一群羊儿欢快的啃着青草,钟芙敏和郝妹坐在一块石头上,已经两岁的郝妹可爱至极,生得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加上那醒目的美人痣,令人喜爱有加。
钟芙敏对郝妹说道:“郝妹,你坐在这里,妈妈去赶羊。”
郝妹满脸笑容,随即喊着:“妈妈……”
钟芙敏抚摸着郝妹的脸蛋,然后就拿着鞭子朝羊群走去。
在一片焦黄的地里,只见郄雪正握着锄头在锄地,只见她的皮肤已经变得黝黑,手上的皮肤干燥而粗糙,肚子微微凸起,整体精神面貌不堪入目,已经没了往日那般容光焕发的精致容颜。
她只顾着握紧锄头奋力的锄地,已经变成一个地道的农妇,她手中的锄头自由穿梭在泥土间,显得是那样的娴熟与轻便,烈日当头,她汗流浃背,只见她脸颊的汗水不停滑落,她顾不得擦汗,随着锄地时的抖动,汗珠随即洒落,滚热的汗珠挥洒在这焦黄的土地。
这时在家的吴志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样子,他在院子里躺着,喝着茶水,像80岁的老大爷一样悠闲。
他母亲萧杏思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正端了一簸箕豆子,走到院子边放到木架上,她瞅了一眼吴志,“吴志,你看着豆子,别让那些遭瘟的麻雀给啄了。”
吴志不耐烦的回应着,“知道了……”说完翻了个身子闭上眼睛,萧杏思随即走开了。
没过多久,几只麻雀便飞到了簸箕里面啄豆子,而吴志却闭着眼还微微发出鼾声,鸟儿们幸福的啄着豆子,饱餐一顿之后,快乐的拉了几泡屎就扑着翅膀飞走了。
下午,郄雪扛着锄头回到了家中,还不等放下锄头,只见萧杏思正在院子里摘菜,她忙朝郄雪喊道:“郄雪,把井边那堆脏衣服给洗了。”
郄雪放下锄头,拖着行尸般的身子走到井边,只见地上堆着一大堆全家人脏乱的衣服。
郄雪无奈的把着压力阀往下按,清澈的井水从水龙头冒了出来,郄雪注视着流淌的井水,不由得发愣。
“你成菩萨了,站着不动。”那边的萧杏思大吼着。
郄雪这才回过神来,她忙蹲下身子搓洗着衣服,看她眉头紧锁,满脸的疲惫,只能苦苦撑着。
她坚持洗完一件衣服,她忙着把衣服凉到了院子里的竹杆上,当她再次蹲下身子搓洗衣服时,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脑袋里随之传来一阵轰鸣,顿时额头冒出了大粒大粒的汗珠,只感觉天旋地动,她瞬间倒在了地上。
萧杏思见她倒在了地上,忙大声喊道:“郄雪,你怎么了?”说着便起身走到郄雪旁边,萧杏思碰了一下郄雪,只见郄雪倒在地上没有一点回应。
顿时吓得萧杏思大喊,“吴志,吴志,你赶紧出来,看看郄雪到底怎么了?”喊完却没见屋里有任何动静,萧杏思匆匆走进屋里,只见吴志还在躺椅上躺着。
萧杏思抽了他一巴掌,“你起来,郄雪晕倒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吴志正睡得神魂颠倒,口水直流,他顿时从梦中惊醒,瞪着眼惊呼道:“怎么了怎么了?”
萧杏思一脸焦急,“郄雪摔倒了,去看看怎么了?”
吴志才渐渐恢复神智,他忙翻身坐了起来,满不情愿的随着萧杏思走出屋子。
吴志与母亲走到郄雪身边,见郄雪倒在地上,萧杏思忙说道:“怕是得病了,送她去医院看看。”母子两忙着把郄雪给扶了起来,吴志背着郄雪匆匆走出了院子,萧杏思则留在了家里。
吴志背着郄雪来到镇上一家小诊所,一位老医生忙安排郄雪躺在病床上,只见郄雪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老医生给郄雪把着脉,老医生眉头紧锁,吴志忙问道:“医生,她怎么样?”
老医生眉头渐渐放松,随即回应着:“是福也是祸啊!”
吴志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老医生摇摇头,“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由于劳累过度,身体受到重创,命在旦夕啊!”
吴志这才领悟到事态的严重性,“她有身孕了,医生,那你一定要救救她。”
老医生叹了一口气,安抚着吴志,“我先开点药给她调理一下,她需要好好休息,能不能好转,还要看她的造化。”老医生忙走到药柜前忙碌起来。
听到郄雪怀孕的消息,吴志注视着郄雪,忙伸手轻轻抚着郄雪额头前的头发,脸上尽显喜悦。
一直到晚上,郄雪才微微睁开眼睛,吴志正守在旁边,他见郄雪醒来,顿时一脸的喜悦,“你醒了。”他忙伸手抚摸着郄雪的脸,郄雪轻轻点着头。
此时老医生端了一碗药过来,“把这药喝了吧!”
吴志接过药喂郄雪喝着,老医生忙说道:“回去之后按照我开的药慢慢调理,千万别再这样劳累了。”
吴志忙点头回应,“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老医生用纸打包了几副药递给吴志,吴志拿着这些药忙扶起郄雪,“走,回家。”
吴志扶着郄雪慢慢走出了诊所,一路上,吴志显得很平静,他背着郄雪迎风前进,此刻郄雪才感到一丝丝温暖,她憔悴的面容终于浮现出了久违的微笑。
时光飞逝,一晃就是春节过后,柳枝发芽,燕儿归来,春天的气息频频袭来。
这天上午,郄雪正在床上躺着,吴志正在用鸡毛掸子清扫着窗户的灰尘,只见郄雪突然眉头紧锁,顿时疼得冷汗直冒,随即痛苦的喊道,“吴志,我这肚子好疼啊!”
吴志见郄雪一脸的难受,他忙放下鸡毛掸子走到郄雪身旁,他没有多说什么,一把将郄雪给抱了起来,忙走到屋外,此时萧杏思正在厨房里做饭,吴志忙喊道:“妈,郄雪难受,我送她到医院看看去。”
此时在厨房里忙活的萧杏思顿时也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她忙着走出厨房。
这母子俩忙着送郄雪来到了镇上一家医院内,两位女医生忙着给郄雪检查,一个女医生忙说道:“她宫缩很厉害,要生了,赶紧送到产房去。”只见她们忙着把郄雪给推进了产房,吴志和萧杏思在产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此时吴志满脸着急,而萧杏思则双手合十,眼睛闭着嘴里不停念叨着,“菩萨保佑生男娃……菩萨保佑生男娃……”
医生们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位医生正在接生,她忙说道:“使劲,很快就好……”
郄雪疼得脸部扭曲,只见她冷汗直冒,这撕心的疼痛传遍每一根神经,这剧烈的疼痛让她忘记了所有,在一次次的阵痛中,像是在地狱一般的煎熬。
只听嘹亮的婴儿哭声传出,郄雪已经筋疲力尽,全身瘫软在产床上。
母子俩在产房外等着,从产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这母子俩顿时百感交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这吴志忙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微笑着说道:“恭喜你们家添了一个大胖小子。”
此时萧杏思则满脸笑意,“哎哟!菩萨保佑,我这儿媳妇,总算是争了口气。”母子俩迫不及待的走进了产房。
母子俩来到产房里,只见郄雪静静躺在产床上,看上去异常虚弱,吴志忙抚摸着郄雪的脸,“郄雪,幸苦了。”郄雪微微泛着笑容,萧杏思忙抱着孙子爱不释手,只见这婴儿看上去异常强壮,小拳头捏得紧紧的,“哎哟!我这乖孙子真是生得好,你看这肉嘟嘟的脸蛋。”
吴志忙帮郄雪擦着汗,萧杏思忙对郄雪说道:“郄雪,你想吃什么?妈给你买去。”
郄雪露出一个笑容,“妈,我什么也不想吃,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萧杏思忙说道:“行,你好好休息吧!妈去给你做点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身子。”说着把孙子放到了郄雪枕边,郄雪把儿子抱在怀里,默默注视着儿子,顿时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一月过后,郄雪坐满月子出院了,回到家中,这一家老小都对他呵护有加,自从生了这个儿子,全家都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个个眉开眼笑。
这天晚上,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吴道远忙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说道:“咱这孙子生得真乖,越看越是喜欢啊!”
只见萧杏思怀里正抱着孙子,一刻也不愿放手,吴志忙说道:“他都满月了,差点忘了一件事,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郄雪说道:“你给儿子取个名字吧!”
吴志稍稍思索了一下,忙说道:“要不就叫他元宝吧!”
萧杏思顿时训斥着吴志,“啥元宝,全名就是无元宝的意思,太不中听了,咱孙子可是大富大贵之人。”
吴志忙说道:“那取个啥名?你们说说。”
吴道远忙说道:“就取个贵蛋,现在这蛋人人都喜欢,何况是贵蛋,这名字绝对好听。”
萧杏思忙瞪着吴道远,“贵蛋,全名听着像乌龟蛋,你这糟老头子,给咱孙子取的什么名字!”
吴道远忙说道:“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来取一个。”
萧杏思忙思索起来,只见她眼睛突然一亮,“咱孙子就因该永远享福,该给他取个名字叫吴亏,永远无亏可吃。”
顿时一家人忙鼓着掌,吴志忙乐呵呵说道:“好,吴亏好,就叫吴亏。”
此时萧杏思怀中的孩子听见这名字,顿时开心不已,萧杏思忙说道:“看到没,咱孙子就喜欢这名字,吴亏,吴亏。”
吴道远忙说道:“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呀!咱吴家后继有人了!以后当个大官,吃香的喝辣的。”一家人都看着吴亏开心得合不拢嘴。
这一家人对吴亏真是倍加呵护,拿在手里怕伤着,含到口里怕化掉,吴亏在一家人的呵护下茁壮成长!
三年后,一晃吴亏就三岁了,奶奶和爷爷对这唯一的孙子溺爱成性,不管什么都依着吴亏,都三岁了,从来不愿让他沾地,这吴道远只要回到家,准是抱着孙子玩耍,这一家人你抱一下我抱一下,整天都是抱来抱去。
郄雪自从生了这个宝贝儿子,也受到了全家人的待见,有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也会想着她。
这天,这一家人正在吃饭,萧杏思忙撕了一个大鸡腿放到郄雪碗里,郄雪忙说道:“妈,你自己也吃啊!别总给我吃。”
萧杏思忙说道:“你是咱们家大功臣,应该吃点好的。”随即萧杏思忙着把另一只鸡腿放到了吴亏碗里,“来,小祖宗,快点吃啊!奶奶想看着你快点长大。”
吴亏乐呵呵的抓起鸡腿啃着,看他吃得是津津有味,这吴亏食量从小就大得惊人,三岁的孩子却也能吃三碗米饭,实在让人惊叹,但是他却一点不见肥胖,这就让人琢磨不透。
吃完饭后,吴道远则去厂子里,吴志扛着农具下地干活,郄雪忙着收拾碗筷,此时萧杏思瞅了一眼郄雪,“郄雪,你领着孩子出去玩去,妈来洗碗。”
郄雪忙收拾着碗筷,“妈,就让我洗吧!”
萧杏思忙说道:“听妈的,今天这天气好,快带咱小祖宗出去玩玩。”郄雪难以推辞,便领着吴亏走出了家门,萧杏思收拾着碗筷,满脸的笑意。
郄雪领着儿子来到了镇上溜达,母子俩走过一家小食店,只见门口摆放着各种零食,非常醒目的就是辣条,吴亏突然看见了那辣条,他就迈不开脚步了,只是盯着辣条,郄雪拉着吴亏的手,“儿子,走了。”
吴亏盯着辣条手指指着那里说道:“妈妈,我想吃那个。”
郄雪忙说道:“儿子,那个不好吃。”
吴亏顿时哭了起来,“我要吃我要吃。”
郄雪没了办法,只好走到小卖部前买了一包辣条给吴亏,吴亏终于不哭了,一脸的开心吃着辣条,郄雪拉着儿子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