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受伤

正月十八,夜

袁亮大口喘着气,坚定并略带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群怪物,身后莫黧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称之为怪物并不恰当,显而易见,这是一群尸体,或者断手断脚,或者没有头颅,或者腰部被咬掉一大块……总之,血腥、恶心、恐怖!袁亮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出来逛逛公园还能遇见这种事情!本来今天晚上约莫黧到望江公园去耍,其实也就是谈谈人生理想什么的,没想到到了临江的亭子,突然从江水中跳出四、五个奇奇怪怪的东西。眼前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和莫黧的认识范围了。袁亮还好,莫黧却吐了。袁亮拉起莫黧跑起来逃命,没想到这里的竹林曲曲折折,结果迷路,到最后还是被这群东西堵到了一面墙前。

“妈的,这是为什么呀,我、我不想死呀!”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抽泣的声音,袁亮余光一扫,莫黧浑身在颤抖,在小声的哭泣着。袁亮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流出来,真没用,关键时刻,连自己的女友都没法保护,一种无力感从他心头升起。

“莫黧,先不要哭,听我说,作为你的男友我确实挺失败的,我们在一起,还没为你做过些什么,现在,我决定送你一件礼物。”

莫黧抬起头,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她顺着袁亮的眼光看上去,袁亮在盯着他们背后的那面墙,那面墙大概有三米高,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高度。

“待会,你先上去,然后我再上来,知道么,踩在我身上,要快!”

“别说了,袁亮你别骗我了,我们不可能逃得掉——我们注定会——”

“不要说!我不想听!你必须听我的话,知道么,他们越来越近了,我数到三,我会抱住你的腿,让你的手抓住墙的边缘,然后你再踩着我的肩膀上去!”

“那你怎么办?!”

“我会想别的办法的,没关系的。”

“不要哄我了,你会死的,对吧?!”

“真没骗你,我对天发誓!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活着!然后,我会娶你!好了,一!”

“我不要,我不要,你别抱着我!”莫黧开始敲打抱着自己的袁亮。

“二!”

“我不会走的,袁亮,你别以为你自己是英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莫黧明显感到袁亮迟疑了一下,随后又抓紧自己。

“你放手,放手啊!”,莫黧夹杂着哭声的叫喊在飘荡着。

“三!莫黧,我爱你!帮忙告诉我的父母,我对不起他们,我爱他们!!!”

袁亮用尽全力把莫黧抬起来,看到莫黧的手触到了墙的边缘,这时,背后一阵腥风袭来,一张血腥的大口向着袁亮的脖子咬下来!

“人生在世,到底为什么而活着呢,我就这么走了!唉,不甘心呀,不甘心呀,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我不甘心呀!”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袁亮心头掠过许多美好的场景,小时侯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场景;长大后,和同学一起学习一起奋斗的场景;过年过节时,和家人在一起的团聚场景……

“带着这些美好离开,也算是一种欣慰吧!”

袁亮猛地睁开眼,眼前这悲惨的场景却让他彻底呆住了,莫黧的手臂替他挡住了咬向自己脖子的那张嘴,鲜血顺着莫黧白皙的手滴落、流下,与地面碰撞,绽放一朵朵鲜艳的花朵,延伸成一条条鲜活脉络。

“不!”

袁亮就觉得浑身涌起一股力量,愤怒的他抓住最近的那张脸,右手用力,“咔——咔”黑色的血水从手掌的缝隙中迸溅出来,紧接着左脚向前一滑,同时,左手向下劈下,“嘭!”一具尸体从中间被分开,黑色的血液撒到了袁亮的身上,后转身,右手成拳,狠狠打在扑过来的一具尸体上,“哗”尸体迅速的撞进不远处的竹林中,发出一阵声响,“还有你!”袁亮一个侧身,抬起左腿,踢中另一具尸体,“咔,”的一声,尸体撞在墙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莫黧,莫黧,莫黧,你醒醒,你可不能——”袁亮也没顾得上查看那四具尸体的情况,更没想到自己突然暴走的原因。他抱起躺在地上的莫黧,不停地摇晃。

“莫黧,莫黧,莫黧,你、你不能、你不能死呀!”

“瓜、瓜娃子,我怎么会死,我、我还没让你去、去、去陪我看郁金香、看、看、看风车,咳咳咳,我、我冷……”

“没事,没事,我在这,我抱着你,没事,没事!”

“咳咳,抱、抱紧我,咳咳——”

“没事,没事,我们去医院,去医院!”袁亮刚想打电话叫120,突然抬头看了一下,大概十个人的样子,整齐的站在一起,白衣飘飘,有种出尘的味道。

“是敌是友,报上名来!”袁亮抱着莫黧,冷冷的甩出一句。

“再下蜀山派弟子张一,袁亮施主难道忘了么,青羊宫一别这才两日呀!”

“原来是你,不过现在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人命关天,还请张道长让一条生路!”

“我等也无意与袁先生为敌,只是这女子中了尸毒,恐怕不是医院能够医治得了的!”

“什么条件,我答应!”

“果然快人快语,不过我们并不会强迫袁先生做什么违背道义的事情,还请放心!剑云、剑雨先替莫姑娘止住流血,先用冰魄压制住尸毒!”从张一身后应声走出两人,走到袁亮面前,一人从随身的一个袋子中取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捏碎涂到了莫黧的手臂上,另一个人则拿出一块白色的块状物放在了莫黧的胸前,袁亮顿时感到一阵寒气。“这可能就是那个什么冰魄了,看来他们目前还是好人!”袁亮松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

“好了,袁先生,请移步随我们走一趟吧!”

“恩?去哪?!”

“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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