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也无法得手,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坐下来多聊几句吧。”唐纤纤故意提高嗓音。
听完唐纤纤平淡至极的狂妄话语,火炽眉梢一挑,随即转颜一笑。
“三小姐对自己的安全如此自信?”
唐纤纤:“不,死人……要如何杀我呢。”
话语落下,唐纤纤抬眸直视火炽,“我猜你已经死掉了吧?如果这样的话,就乖乖到火葬场的炉子里躺着,让人家烧成灰,然后赶紧去投胎再入轮回。”
月光洒在他苍白肌肤之上,凝结出一层如玉冷光,极其细密的针线缝合印记自火炽脖颈处露出。
葵心中猛地一惊,这才察觉火炽竟是没有呼吸,那双看似清浅的双目,实则是死灰一片……
葵:“你是活尸?!”
火炽微微一笑,笑意中竟略有苦涩:“你们二位太过于聪明了,如此智慧过人,只怕对二位的福气多有折损。”
他的称谓竟变得如此陌生,葵到抽了一口冷气。
唐纤纤却仿佛并不在意,摆弄手指的同时看向火炽,“将活人封入罐中,以毒虫为药制成蛊,待人死尸身不腐后取出,再封印魂魄用来操纵的活尸。”
火炽:“二位怕吗?”
葵开始并不明白火炽低沉而又充满敌意的话,直到他瞥见火炽用僵硬的手指缓缓捏揉着颈部,这才明白过来。
葵:“很疼吧……”
“习惯了。”火炽悠悠地揉捏关节。
唐纤纤:“这种炼制活人傀儡的禁术早就被爷爷封存了,是不是唐门有人私自动用?”
葵:“莫非是……”
一个近乎恐怖的答案自葵脑海中浮现,火炽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却依旧不咸不淡地捏了捏不太灵活的关节指,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
“唐烨。”
唐烨,这个名字几乎是整个中洲的噩梦。别说正常谈话,恐怕靠近半分都要被毒聋,毒哑,全身肌肤溃烂,被他毒杀过的人,光是头骨都可以堆出一个千人坑来,当真是个在世恶鬼般的存在。
葵对他的认知也只停留在12岁时在学府赏月宴那惊悚一面。
他就那样似鬼魅般突然出现,面具遮颜,宽袍雍容华贵,站在那条葵走过无数次的廊下,阴冷双眸盯着自己,神色玩味且危险。
身旁两侧,皆是众人掩饰不住的憎恶,或畏惧的目色……
是他?他怎么来了?!
我,我不要在这,我要走!
谁知道,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杀了他!
慌乱中只见他抬手一挥,细细银粉洒入风中,方才还其乐融融的酒宴上,瞬间死灰一片——葵亲眼见人被活活毒死。
当时葵还是个孩子,他从老师那里听说。
毒雾冷得跟玄冰似的,但真正要命的却是致死的速度,它会无声无息地逮住你,起初你会发抖,牙齿打颤,两腿一伸,梦见滚烫的酒,温暖的篝火,但只消一会儿,它便会钻进你体内,填满你的身体,过不了多久,你就没力气抵抗,渴望坐下休息或小睡片刻,据说最后完全不觉痛苦,你只是浑身无力,昏昏欲睡,然后一切渐渐消逝……
“二位可愿听我说个故事?”火炽率先打破了安静气氛,将葵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唐纤纤:“愿闻其详。”
火炽:“这个故事,要从两年前我成为阴阳师那时候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