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张缪正和一美人儿喝交杯酒呢,听及此,一口老酒喷了出来,“真的假的?”
薛坤和吴世勋对视了一眼,两人似是达成了共识,指了一个娇小青春的过来伺候律斯祈。
张缪似是看出了什么,贼嘻嘻一笑,先行一步拥着佳人走了出去。
薛坤和吴世勋轮番上阵,在律斯祈耳边吹风,“兄弟,都快二十的人了,还没碰过女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吴哥我不是吹,十三岁就了,相比之下,你是不是自惭形愧了?”
薛坤在这几人中算是最稳重老成的,说话也最顶用,此时他低低笑了起来,捋了捋鬓角道:“就像世勋说的,关了灯都一样,你不体会一下,怎么知道个中滋味?”
律斯祈被他们劝说的有些烦躁,加之坐在身旁的娇小丽人儿柔软的身子紧紧靠着他,更让他烦躁的紧,他扯了扯礼服领口的领带。
薛坤瞧出了端倪,低声道:“想要忘掉一个女人,就只能用另一个女人代替,等你变成真正的男人,你就明白了。”
说完,薛坤给吴世勋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拥着美人儿出去了。
只剩下律斯祈一口一口喝着闷酒不吭声。
“哥哥……”待人走都完了,娇小的丽人儿轻轻颤颤的唤了声,“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说着,她纤纤玉手便探进了律斯祈的怀里,着他光滑的胸膛。
律斯祈只觉得腹部一紧,以前他只觉着风尘女子肮脏的上不得台面,只是现在那磨人的小妖精似是一条水蛇般缠上了他的腰身,让他根本喘不过气来。
律斯祈缓缓低下头,看着怀里女子迷离水润的双眼,艳丽的红唇,只觉得腹部一紧,一股无名之火从根部流窜至胸口。
娇小的丽人盈盈笑起,声音绵软悠长:“是我不好看呢,还是酒不好喝呢?少爷这样苦闷。”说着,她将剔透的小唇流窜至律斯祈的耳畔,轻轻一嘬。
律斯祈微醺的眼眸顿时变成了暗红色,忽的翻身而起将女子,的声淹没了女子的,徒留下包厢内旖旎伴随着愤怒的低吼,漫漫长夜便在这样的美景中悄然过去了。
雨淅沥沥的一直下着,屋内炙热的潮动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清早,律斯祈疲惫的从包厢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眼底布满了纵欲过后的血丝。
吴世勋等人候在走廊里,薛坤和张缪一见他走出来,便不怀好意的迎上前去,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滋味儿怎么样?”
“我说女人关了灯都一样的吧?是不是很美妙?”
“……”
律斯祈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往楼下走去。
张缪耐不住性子架住他的肩膀,笑道:“暧,兄弟,古人云啊,一刻值千金不是没有道理的,怎么样舒服吧,我第一次也像你这样魂都丢了,兄弟们也只是想告诉你,女人都一样,犯不着把心思都花了一个女人身上……”
“滋味一不一样试试才知道。”律斯祈忽然阴沉的勾了唇角,快步离开了不夜场所。
留下张缪等人一头雾水,薛坤走进包厢内,冲那问道:“让你好好伺候那位爷,怎看着不对劲呢?”
小美妞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抱怨道:“这位小爷是不是第一次啊,生猛的让人招架不住,舒云又是谁?干这种事情嘴里念着别的女人名字,我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痴情就别来这种地方了。”
薛坤与张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向吴世勋。
吴世勋耸耸肩膀,无可奈何的说,“咱们好像低估斯祈了,但愿没有做错吧……”
雨雾笼罩武汉的清晨,洋楼林立婆娑,透着苍茫的诗情画意情怀,古老的巷子里一把油纸伞一袭怀旧玲珑有致的旗袍,便给这个雨天白茫茫的细雨天平添几分初开般的美感,像是定格在诗人笔端灿烂而又忧愁的明艳文字。
停云跟在约翰的身后,两人共撑一把伞走过长长的江汉大道,停云将怀里的资料递给他,“都准备齐全了,无论这次实验成功与否,都会做出一份很可贵的学术研讨报告。”
约翰是一名五十余岁的绅士,着黑色长款双排扣风衣,戴着黑色的礼帽,他最是注重社会实践,尤其是如此难得的中外商贸实践的机会,他将资料翻了翻,点了点头,“你去办吧。”停顿了一下,他说,“你是怎么让那些商户签字的?你要知道,他们可是远在锦州,那里日商活动频繁,不会轻易把出口机会让利给别国外企。”
这样的中外贸易交流实践活动资金不是大问题,多得是财团支持,最为困难的便是劝说个体商户、公司等单元参与进来以及与外商接口的相关外企。
停云微微一笑,与他并排前行,“有个朋友在锦州商界享有一定知名度,他与我一同组织了这次商会活动,参加这次商会的锦州织造商户过半都签了字,想来是稳妥了。”
“是吗?”约翰气度审定,微微笑道:“这次能让一家英国织造企业成为输出接口,很是不易,想必你那位朋友一定在织造业享有极高的知名度了,方才能在短短几日内协调办好此事。”
停云微微一笑,“不是的,他是做医药行业出身,是个神奇的万事通。”
“哈哈!”约翰爽朗一笑,“那你这个朋友,改天一定要给我引荐引荐了!”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学校走去,天空渐渐放晴,炎夏转眼入了秋,停云虽然心系俊逸,却也知万事急不得,如若蒋寒洲当真冲着她手里的花名册来的,那么眼下俊逸在他手上或许是最安全的,她不能确定是否还有其他势力盯上了她,只要花名册在她手里,蒋寒洲一日得不到它,便一日不会伤害俊逸。
自那日蒋寒洲给她传过口信以后,便再无讯息传来,愈是这样,停云便愈是沉住气,办好了一切手续,只等温锦懿前来。
她本愈卖掉魏家大院,可买家居然是温锦懿安排的人买下的,最终房契又回到她手中,雨过天晴,她从学校回到家,说起来已经有几日没见着律斯祈了……
正想着,推开门便见温锦懿靠在沙发上,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一个人坐在客厅中央,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停云放轻了步子,微微侧目,见她的行李都已经被打包好放在门口,她便知温锦懿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了,她的目光柔软起来,轻轻来到温锦懿身边,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她倒了杯水在一旁坐下。
日光银白宁静,透过窗台上的花枝照来,笼罩在温锦懿瓷白俊美的面容上,轮廓温和安宁,给人祥和安定之感,他的眉心有倦怠的疲惫,浓密修长的睫毛微微卷起,呼吸均匀,这样好看干净的一个人儿,从她第一次见着他,便知他是她闺中所幻想的那般美好的男子,事实上他确实是了,若不是后来她对蒋寒洲动了心……
“你在看什么?”温锦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唇角勾着惯用的微笑,坐直了身子,“这么出神?”
停云微微一笑,将手中捂着的水杯递给他,“看你这样的美男子,哪个女人有这等福气消受呢。”她笑道:“老温,你现在有心上人儿了么?”
温锦懿接过水杯的手微微一滞,继而笑道:“没有。”
停云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坦白如此之快,既然没有,他何必招惹那么多世家小姐呢?别说她不知道,上次财政司长的女儿上了报,她可是瞧见温锦懿的背影了,还有那律家小姐才貌也不能入他的眼?停云却是不想眼前这个陶瓷般完美无瑕的男人落得渣男的头衔,于是笑道:“你不要小瞧了女子的真心,很多事情物极必反,老温……”
温锦懿有些倦怠的揉了揉眉心,含糊不清的掠过一句,“要真心做什么呢?各取所需罢了。”蜻蜓点水般一带而过,他喝了口水,心绪沉沉的说道:“锦州一切安排妥贴了,咱们回去的当天,商会正式挂牌成立,揭牌仪式也安排在当天举行,届时无论是日商还是英企都会到场,你做好准备,蒋寒洲和山田定是会到的。”
停云思量片刻,缓缓道:“咱们定位在织造业是不是借了律家的势?”
虽说这一切是她计划的,可前往锦县具体操作的人是温锦懿,依温锦懿的家室定位在医药行业不更是一呼百应么?偏偏定位在织造行业,不得不让她深思这背后是不是律聘婷参与进来了,如若真是律聘婷,一旦自己和温锦懿的关系公开,那么……
温锦懿微笑看着她,“律斯祈去锦州了。”
停云诧异的看向温锦懿。
温锦懿状若无意的笑道:“娉婷本安排的律淘前去,据说律斯祈毛遂自荐把律淘顶下了,还指定了要你做商会副会长。”
“那你呢?”停云蹙眉问道,她本计划约翰挂名会长,温锦懿做副会长,她只挂名温锦懿的妻子即可,有这些光环罩着,足以吸引那些豺狼虎豹的目光了。
“他指定了我不能参与。”温锦懿微笑道:“这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
确实,一旦她和温锦懿公开夫妻关系,恐怕律聘婷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但若是律斯祈前往经手这事,就算律聘婷那边突生变故,一切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如若温锦懿不参与进来,这件事的性质就会改变。
成立商会的目的只是将锦州上流社会的目光引致她的身上,她可占尽资源优势,但有一点她必须依托温锦懿,只有和温锦懿绑定关系,她这个远在武汉的外人才有前去定居锦州的理由,才不会引起蒋寒洲过度怀疑,如果商会的事情将温锦懿置身事外,那么她参与进去又有什么意义,在蒋寒洲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前往锦县接回儿子的母亲,为了丈夫所以定居锦县,仅此而已。
所以温锦懿必须参与进去,她则轻装上阵。
停云微微蹙眉,“哪儿能被律斯祈那个混小子牵着走,这事我来办,她既然指定我做副会长,那我有条件交换的。”
温锦懿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并未发表看法,只思量片刻,沉吟,“我这次回锦县试着去蒋府接回俊逸……”
停云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