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图先生说,“回了,马丁广场有两百多关东兵,全县各大主干道、支干道包括山路关卡共有1005名伪兵,我们不能再像前两次那样硬碰硬,也不能跟他们公开干,只能走巧棋。”

温锦懿拿过地形图看了眼,图纸上有红色的线条勾勒的痕迹,修长的指踢掉了桌面上压住图纸的一枚将军棋,“多巧。”

图先生不解,目光追随着温锦懿的身影,看着他倒了杯热咖啡,拿着杯子站在落地窗前,图先生忍不住说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想要引我们现身,为什么把控这么森严,让我们毫无可趁之机,晚上的庆功宴据说也是这样的规格。”

温锦懿品了口咖啡,目光沉沉落在广场上,唇角一勾,“阿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让我现身,还是不让我现身呢。”

高明皓单手插在裤袋里,斜斜靠着落地窗,看着窗外抚了抚眼镜,镜片反射了冰冷的寒芒,“那女人的视线刚扫了我们这边,她应该知道我们就在附近。”他略微思量,“山田一个意思,蒋寒洲一个意思,你媳妇儿一个意思,都想引你现身,三人意见貌似不统一,最终都会顺着山田的意思来,那自然是重兵力把守,密不透风,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

高明皓看向温锦懿,“那个女人有意如此,才没有给山田吹耳边风,顺了他的意,让蒋寒洲收了锋芒,也就是说,你媳妇儿不想你现身,所以用如此重兵让你不能硬碰硬的正面干,逼着你退而求其次走低调路线,所以,她应该有别的打算。”

温锦懿的笑容愈发浓郁。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道路两旁的大树堆积的雪都在散发着温和的冷光。

金灿灿的。

让人格外的舒暖。

倾泻而下的广场正中央,停云微笑应了山田所有的要求,仪态万千的走完了所有的仪式,万人膜拜,千人吹捧,她皆是笑的璀璨如画,唇角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恰到好处的弧度,定格在大大的报纸上,满城的发放,报纸落在了聚福楼戏台子前一位戴着黑色礼帽的男子手中,他严肃的盯着看。

顾闰之从外面走进来,若无其事的落座于他的身侧,将一个纸条装进了口袋,目光看着戏台子上行云流水的广袖,一边低声说,“根据舒小姐传递的信息,就是今晚了。”

陈先生没有说话,这事关重大,不能因她一面之词,就冒险。

顾闰之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也有巨大的风险,上面怎么说。”

陈先生又翻了一页报纸,报纸头版头条上依然是停云倾国倾城的黑白眉眼,他抽了口雪茄,“上面让我们见机行事,老邓头那边做好准备了。”

顾闰之沉思一瞬,“我觉得可以一试,机会太难得了。”

陈先生收起报纸,夹着烟喝了口茶,“舒小姐的人身安全全权交由你负责,老邓头会分给你一个小分队,打仗是老邓头他们的事情,我们的工作重心是销毁运往奉天的那批“粮草。”他起身走了出去。

顾闰之打开报纸,今晚的庆功宴……看来,是一场硬仗啊。

日头到了傍晚的时候,才减弱了些许,蒋寒洲忙于“粮草”押送的事宜,早早撤离了广场,临走之前,远远与停云对视了一眼,那一刻,他恍然看见停云眼里有泪光闪过,不知是阳光太过耀眼的错觉,亦或者,是她眸光的反射,蒋寒洲莫名的停了步子,转步往停云的方向走去。

广场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停云站在山田身侧,那名老太监眉开眼笑的正与山田说着什么,百合眼见蒋寒洲走近停云,怕出什么岔子,急忙伸出腿想要绊他一下,拦住他。

蒋寒洲似是早有防备,径直踩在百合的小腿上走了过去,力道还是极重的。

有轻微的“咔嚓”声,像是骨头错位了,百合惊痛的尖叫了一声,引来山田和老太监的侧目。

蒋寒洲趁着这个空档,飞快的经过停云的身边,将随身携带的枪顺进了停云的手中,低声匆匆说了句,“不要怕,我夜里走,晚上我会抽时间去聚福楼,枪拿着,一把不够,彭寨主和小梁会带人暗中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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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着了,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将枪攥入袖子中,稳定了情绪,随后看向山田微笑。

百合那一声尖叫吸引了不少人,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了,她尴尬的跺了跺脚,用力将错位的骨头给掰了回来,气白了脸,恶狠狠的盯了蒋寒洲远去的背影一眼,向着山田解释了一番,随后匆匆追了上去。

停云将枪藏于袖子中,眉眼低垂,唇角含笑,像是一具精致的木偶,仍由山田摆布了一天,她的目光掠掠扫过广场上的人,以及周围林立的楼宇,这期间有多少人是温锦懿安插的杀手,有多少人是反满洲国的势力,又有多少人是等待时机的革命者,停云不晓得,唯一晓得的是,今日便是温锦懿的死期。

这些人在重兵把守的现场,不会轻举妄动,那么夜间来临的时候,便是妖魔的狂欢。

当律聘婷将那封信交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她便改变了报复他的方式,她有了比之更适合的法子,让他生不得生,死不得死,让他体会同她一样的绝望和悲哀,让他知道他错了,全都错了。

今日她暗自做了些微的调整和决心,不想利用山田的兵,也不想借寒洲的势,她要摒弃这些纷杂的东西,摆脱这些打搅她的人,于饕餮盛宴中,缓步前行,一步步走向温锦懿,单枪匹马,披荆斩棘,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一点点的手刃他,凌迟他,为她的家人报仇,为她可怜的孩子报仇。

对,只有两个人。

谁都不能干涉!

她远远的看了街道的巷口,那里傻妞微微颔首,便转身快步离开。

今夜的锦县最是繁华,路灯与高高挂起的灯笼相得益彰,将整个旧时的城镇笼罩在灯火通明之下,无论新城区还是老城区似乎都被报社的宣传煽动,莫名的有几分新年的气氛,亦或者停云的另一个身份让百姓有了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街头巷尾都包裹着莫名的热络和一种极致的兴奋情绪,这种情绪是很不安定的,躁动如摇曳的风灯,走街串巷。

尤其是聚福楼前,车如流水马如龙,闻风而来的社会各界人士纷纷聚首于此,纵观全国,满洲国的建立都属于极其敏感的话题,无论于国民党亦或者共产党,又或者关东军扶持的满洲国傀儡政权,都是火山口上涌动的岩浆,随时有喷发的危险,这种关键时候,居然有大清的格格敢站出来替满洲国说话,各界人士都想见识见识这位力排众议反其道而行之女人,究竟是何种风采。

聚福楼的大厅里桌椅满席,正中央是戏台子,戏台子一侧则是乐师团队,今日场子特意布置一番,萧澈废了很大的心思顺迎山田的喜好,加上中野提点,大厅的中式大红色布局,让山田分外满意。

全席按照满汉全席的规格计有冷荤热肴一百九十六品,点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计肴馔三百二十品,合用全套粉彩万寿餐具,配以银器,富贵华丽,规格相当之高,此时,宾客纷纷就座,山田上台简单的讲了几句话后,击掌欢迎格格登场。

于是众人纷纷回头,翘首以盼,往聚福楼的大门口看去,一名穿着旗装的女子,戴着鎏金色金冠,翠珠儿的流苏从金冠上顺下来,遮住了脸面,她在老太监的搀扶下,款款而入。

身后,还安排了十余名清宫丫鬟打扮的少女随行,阵仗要有多大便有多大。

一时间相机的“咔嚓咔嚓”声不断传来,刺眼的白光闪现不断,报社的记者前后围拍,八点钟方向,十二点钟方向,三点钟方向,十六点钟方向,有不同而又犀利的目光向她探来。

停云双手交叠,有丫鬟替她挽着裙裾,缓缓走上了戏台子,仍旧如同不会讲话的木偶一般,笑不露齿,向下面的人挥手致意,山田想要达到什么效果,她便给他什么效果。

过场走完以后,便是开启盛宴,今夜,老百姓们也可免费入内品尝佳肴,二楼、三楼、四楼万花筒般的雕花围栏后,则是林立的关东兵,哪怕一楼有人有不轨之心,也能即刻击毙,还不说外面街道上三步一关卡,五步一哨卡。

停云出场的戏码完毕,由老太监搀扶着往聚福楼内院走去,今日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后面亦不需要她再出场,该是歇息的时候了,几乎在她转身下戏台的一瞬间,大厅里有几道目光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蒋寒洲百忙之中抽了时间过来,以保护山田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让赵子龙带了兵来,踏入聚福楼的一瞬间,他看了眼停云,目光凝了一下,一种违和感掠过心头,还未抓住这抹违和感的源头时,赵子龙低声的汇报扰乱了他的思绪,于是他示意赵子龙盯好会场,温锦懿很有可能已经混进来了,任何出去的人,一律搜身核查。

停云低着头,跟着老太监款款下了戏台子,有男人匆匆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身形不稳的撞了她一下,停云脚下的盆底鞋一崴,伴随着众人的呼叫声,她整个身子往一旁倒去,她本能的伸手抓了一把那个男人,想要稳住身子,却将男人一同拽倒在地,两人齐齐的扑倒在戏台子下方,抱成团滚在宾客络绎的大厅里。

有枪械碰撞的声音齐刷刷传来,那男人忽然将身下的停云翻了一个身,让她的身体在上,他在下,似是以此姿势阻挡暗处黑洞洞的枪口。

这剧烈的动作,撞掉了停云头上戴着的皇冠,遮挡脸的流苏也随之掉了开去。

轰动过后,是鸦雀无声的死寂,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倒地的格格脸上,短暂的死寂过后,是较之前更为轰动震惊的惊讶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格格!不是今天在马丁广场上见到的那个美人儿!

一瞬间,举座哗然,纷纷站起了身。

只见那名扑倒在地的“格格”歪了金冠,露出了苍白的小脸,虽着白日里的旗装,规格一如既往的尊贵,可是那细眉细眼的慌张神情,全然没有白日里的从容惊艳,风姿冠绝。

那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很陌生的脸。

难道他们今晚观赏的“格格”一直都是假格格?

山田面色狰狞惨白,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女子从地上薅了起来,仔细看她的脸,果然不是艾停云,果然是假的!只有身材相像罢了!他的格格是什么时候被掉包的!是谁掉包的!是不是温锦懿!他忽然用日语怒骂了一句,高声说了句什么,用力将女子丢在一旁,抽出腰刀便要将那女子给砍了。

蒋寒洲看清那女人的脸时猛地一震,面色骤然苍白,傻妞……

居然是傻妞……

他终于明白了那抹违和感的缘由,蒋寒洲的眼神阴沉下去,忽然抬头看向楼上林立的人群,艾停云!这个擅做主张的女人,又一次把他们全算计了!她究竟想干什么!很明显,不可能是温锦懿干的,如果是温锦懿做的,一定不会多此一举拿假格格白费功夫!

艾停云!艾停云!他沉积消散了许多时日的怒意终于从心底惊涛骇浪的汹涌而起,她是故意想甩掉他!故意不让他干预,所以用一个假格格连他都糊弄了!他以为她变了,以为她不会再自作主张,可是她还是如此一意孤行!她非要在他离开之前,刀切斧砍的往他心上劈上两刀才甘心么!让他走都走的不安生么!

几乎女子的脸暴露的一瞬间,彭寨主带着一众弟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迷茫,而坐在大厅不同方位,着装寻常的男人发现格格是假的,便压低帽檐起身往外走去。

蒋寒洲忽然看向门口,低喝一声,“禁止任何人离开!关门!”

话音落地,轰隆一声,聚福楼的大门被士兵轰然关上,所有的宾客喧哗不安的拥挤在大厅中央,那些想要离开的人,只得折回潜入人群之中。

彭寨主等人低着头,如普通群众那般缩着脖子蹲在墙角,看着蒋寒洲的指令,伺机而动。

那名被山田追砍的女子,忽然一边脱掉脚下的花盆鞋,一边尖叫着推开宾客,往人多的地方疯跑,她似是故意扰乱现场秩序,疯狂的往人堆里钻,最后她直直的向蒋寒洲冲来。

蒋寒洲的眼神更阴沉了,艾停云居然把他也算计进去,知道他在这里,就不会让傻妞出事,这个擅做主张的女人哪有什么改变,一切都是伪装!简直太可恨了!恨极了!

傻妞披头散发的向他冲来时,他忽然一把将傻妞擒住,用力丢给了一旁脸色难看的赵子龙,低喝道:“酷刑逼供!究竟把格格藏哪里了!”

山田举着腰刀追来的时候,蒋寒洲说,“眼下只有她知道格格在哪里,暂时不能杀,要逼供。”

山田这才怒气冲冲的一刀劈在桌子上,他的功勋不能让任何人夺走!绝对不能!他鹰隼般的双眸杀气腾腾的盯着全场,高喝日语,“找不到格格!你们今天全部陪葬!给我搜!一个一个给我搜!”

现场混乱之际,楼上的关东小兵齐刷刷的端着枪瞄准了楼下的宾客,有人放了一记空枪,宾客皆抱头往地上蹲下,还有的瑟抖的坐在桌边不敢动。

上百人的大厅,此时耸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头,蹲的蹲,坐的坐,站的站,靠的靠。

蒋寒洲阴沉犀利的目光缓缓巡视全场,掠过戏台子后方通向聚福楼后院的通道,那里,戴着黑色礼帽的熟悉身影沿着大厅的边缘低调的穿过人流,往通道内走去。

蒋寒洲目光一沉,温锦懿!

他忽然大步向那么方向追去,山田还在大厅里向着重光吼着什么,命他一一核查大厅宾客的身份,温锦懿一定还在这里,一个都不能放过!他看着蒋寒洲追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去了聚福楼的内院,于是拎着腰刀大步跟了上去。

那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匆匆走进内院,身后跟着同样穿着黑色风衣的人,一高一矮,还未走出通道,便被蒋寒洲带着的士兵拦下。

那男子戴着礼帽,帽檐压得很低,气场尊贵而强大,被拦下以后,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身后跟随的黑衣男子低声说,“我家主子要上卫生间,这都不允许吗?”

这种气场,这种感觉,跟温锦懿很像,山田追来的时候,看着男子的背影,便大喝一声,“温锦懿!是温锦懿!”

关东小兵立刻拿枪涌了过来,端起枪将男子包围在中央。

于是戴着礼帽的黑衣男子缓缓抬头,帽檐下的脸十分年轻,线条干净利落,他恰到好处的微笑,缓缓举起手来,做出了投降的动作,说了一口标准的伦敦腔的英语,询问他们有什么事。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通道这边看了过来,有人认出了他,低呼一声,“高二少!高明皓!这位声震财经界的财神爷怎么来了!”

山田一见那张陌生的脸,眼里的杀意便翻涌了出来,为什么不是温锦懿!

此时高明皓身后跟着的秘书,从提包里拿出了一张护照,用一口流利的日语说,“我们主子只是想上个卫生间,若是哪里怠慢了少佐,少佐想拿人,恐怕还需要走公证处,因为我们主子是美籍华人。”

他日语说的很熟稔,山田接过护照看了眼,对照高明皓的脸仔细辨别,又看了眼护照上的国旗,若是美籍华人,他便没有资格擅自抓捕,一般这样的人,都是极有身份的人,若是不分青红皂白便抓了人,后续的事情会很麻烦,恐怕会有损他的功勋,何况,这个人跟艾停云,并无大的关系。

高明皓漫不经心的举起双手,在齐刷刷的枪口所指的中央缓缓转身,正面对着大厅的方位,将整张脸暴露在了灯光下,看到蒋寒洲的时候,他仿佛效仿温锦懿的姿态,唇角一扬,笑容愈发的浓郁了,颇有温锦懿口蜜腹剑,笑里藏刀的风采,尤其是那漠视缘分的冷漫眼神,简直跟温锦懿如出一辙。

蒋寒洲一身军大衣气势恢宏,他大步来到高明皓身前,高大的个头几乎压过了高明皓,犀利的目光扫了一圈高明皓的脸,硬生生将高明皓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尊贵感给折煞了几分单薄。

“高明皓?”蒋寒洲眯了眯眼,似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他面色微变,忽然转脸向着大厅中央看去!

调虎离山!

几乎同时,大厅里传来闹事者的枪响声,一名小兵击毙了一个酒鬼,枪响声震慑了在场的宾客,所有人都安分守己的低着头,再也不闹事冲撞了,压抑的哭声中是不安定的死寂。

然而,就在刚刚,蒋寒洲追随高明皓的身影离开大厅的前一刻,大厅里忽然有人情绪激动起来,三五个男人像是喝醉了,嚷嚷着要出去,于是有小兵开枪,有人煽动情绪,聚福楼的大门忽然被群众从里面推搡开来,现场一度陷入混乱之中,所有的士兵注意力都在一楼大厅闹事的群众。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另一名黑色风衣的男子此时缓缓抬头,深深压低的帽檐下只依稀可见优美白皙的下颚,他目送蒋寒洲和山田追随高明皓离开的身影,唇角一勾,随后起身,于混乱的人群中从容的往二楼走去。

阿褚跟在身后。

所以,此时此刻,蒋寒洲发现高明皓只是诱饵的时候,他转身巡视大厅的瞬间,温锦懿已经顺利踏上了二楼的楼梯,身影淹没在了铜墙铁壁之后。

二楼围栏前林立的士兵正齐刷刷的端着枪瞄准了一楼混乱的场面,他们皆背向楼梯口,走廊上不少宾客和老百姓躲的躲,蹲的蹲,抱头站的站,混乱不亚于一楼,有少数士兵端着枪瞄准了走廊里的百姓,然而刚刚一楼的枪响声,将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温锦懿缓步上了二楼,闪身进了楼梯口一侧的房间内,阿褚匆匆跟了进去。

在这一幕发生的前半个小时,那时候,聚福楼的大厅依旧红火热络,宾客气氛欢好愉快,停云站在四楼的走廊里,一身男士掛袄,戴着鸭舌帽,如众多看热闹的群众那般靠着围栏,站在守卫的士兵中央,往楼下看去,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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