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谈判裂隙

百合一脸僵硬的冷意,“昨天审讯的时候,你不是说是所为?!”

志成面色惨白,昨天他是屈打成招,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位二爷他又不认识,总不能把兰姐供出去,于是他才随口瞎编了一个不沾边的,然而这些日本人捡个针当棒槌,反而把事情闹大了。

办公室内一阵寂静,山田站出来,缓缓道:“这个人是的同伙,昨天已经招供,这就是我们的人证和物证,所以,蒋帅,请你立刻拟定搜查文件,由自卫队出面挨家挨户的搜查。当然,如果你们不方便,关东军也可代劳。”

中野进一步咄咄逼人道:“哼!如果你不下文件,就是包庇!我们就向奉天和南京国民政府抗议,看你这个督统还当不当得成!”

苏运一听,这可不好,如果让关东军代劳搜查,到时候社会各界都会控诉锦县军政无能了,更何况,南京国民政府对可是深痛恶觉,如果让那边知道了,恐怕就要有大麻烦了,张先生也明确表示了对于日本人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果再这样对峙下去,倒霉的是他们!他刚要接话,却被蒋寒洲冷冷打断。

蒋寒洲目光深邃无波,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笑道:“只要他亲口承认是所为,即可定性这件事。”

苏运见蒋寒洲虽然态度仍然强硬,可措辞迂回,有了商量的余地,吊起的心方才落了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果今天他们真跟山田正面冲突起来,山田恼羞成怒的动用武力,单单看关东军先进的武器,两军打起来,锦县的护卫军定是落不着好的,何况一旦锦县开战了,就给了蠢蠢欲动却在国际上找不到名正言顺挑起战争的日本发动战争的口实,到时候,他们就成历史的罪人了!

蒋寒洲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志成身上,志成深深的低着头,只觉得那么多道目光像是利剑一样插在他的身上,要不是那小兵拎着他,恐怕这会子已经瘫在了地上。

“把你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百合踏着稳步走过来,黑色的皮鞋敲击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志成一哆嗦,就是不敢抬头,歪歪斜斜的无力靠着那小兵的身子。

百合冷笑一声,绕着他走了一圈,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锐利含杀,“如果你不说,我们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你开口。如果你现在乖乖开口,兴许我们还会放了你。”

志成颤抖的抬起头,一张稚气的脸绝望的看向蒋寒洲,虽然他跟蒋寒洲并无接触,但是兰姐在府上当差,又是给蒋寒洲的二姨太当丫鬟,只单看这点关系,他便觉这么多人中,只有蒋寒洲可信。

而此时,蒋寒洲冷冷看着他,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恼怒情绪。

志成只看了一眼,便猛地低下头去,这个时候应该不能顺着日本人说吧,看这架势,蒋寒洲和日本人正处于紧张的对峙中,刚刚蒋寒洲看他那眼神,应该是不让他松口的意思,他在心里胡思乱想一番,随后勾着头颤声道:“我只是个路过的小混混……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们屈打成招,我才瞎编的。”

“混账!”百合面色一寒。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中野抬手制止百合,看了眼志成,又看了眼蒋寒洲,蛇蝎一眼阴毒的目光沉了沉,“既然他现在不肯说,那我们就带他回去慢慢问,等他愿意说了,我们再来找蒋帅,不过。”中野故意停住,看向山田。

山田点了头。

中野方才慢慢道:“我们要求重新补充合同,烧掉的合同名额全部复拟,以将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合同丢失了,重新复拟?听这意思直接重新伪造那些签订过的合同,而不重新再签一次?没有当事人亲笔签字,这样恐怕是违法的吧?苏运偷偷瞧了眼蒋寒洲,见蒋寒洲神情无恙,不知该答应还是拒绝,沉吟间,只听蒋寒洲说,“那是自然。”

听见他松口,中野和百合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放松,而山田依旧阴沉着脸,“今天提及之事,还望蒋帅好生思虑,以免伤害了我们各自的感情!”

说完,他重重哼了一声,方才带着中野和百合离去,而志成在临走前,绝望而求救般的看了蒋寒洲一眼。

蒋寒洲面上的淡笑,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冷了下来,渐渐冷下沉怒的寒意。

一直守在外面的县政府领导及副将们快步走了进来,见蒋寒洲面色铁青,眸子里翻涌着愤怒的火焰,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许久,蒋寒洲冷冷道:“余爱国、沈必钢、刘大炮、赵子龙留下,其余都出去。”

众人一刻也不敢耽误,纷纷退了出去,留下来的几人可谓是他的心腹了。

今日山田唱这一出,有三层意思,一层是刚进驻锦县,必须要体现关东军的强势和优越感,借着这点小事向锦县军方施压。二层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挑事,一旦锦县这边忍不了,很有可能奉天的关东军就要借助锦县的小动乱大做文章,向张先生施压。而这第三层,山田醉翁之意不在酒,蒋寒洲早年截获的那些武器的消息,恐怕早已传入山田耳中,于是借此机会,进驻锦县,一探虚实。

蒋寒洲全身散发的怒意愈发强烈,他看了眼屋内自己的心腹,最后目光定格在赵子龙身上,“子龙这段时间从军中抽出,跟随我左右。他负责的队伍暂时交给沈必钢。爱国去一趟武汉,具体事宜我私下交代你,这期间爱国手中的队伍交给大炮,形势你们看着,张先生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决不允许与关东军发生任何冲突!”

“是!”

蒋寒洲的目光在刘大炮的脸上流连了一圈,最后冷声道:“你们去吧!”

刘大炮看了眼留下来的赵子龙,又看了眼余爱国,跟着沈必钢大步出去了。

这四个人从队伍成立之初便一直跟随他,什么人什么性格他也了然于胸,子龙忠诚无畏,必钢沉稳忠厚,爱国虽然圆滑却人如其名十分仗义,唯有刘大炮脾气火爆,好奇心与嫉妒心太重,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蒋寒洲将武汉事宜跟余爱国分析一番,余爱国顿时有了主意,随后慎重的敬礼,离开办公室。

只剩下赵子龙面有不甘的立在原地。

蒋寒洲沉思许久,低声道:“日本人抓到的那个人,不能留活口。”

赵子龙沉声道:“是!末将立刻去办!”

如果那个人松口,锦县军方将不得不去满城搜查,到时候就中了日本人的奸计了!只有灭口,方能稳住局势。

锦县军区剑拔弩张之时,锦县第一财团大家温家的二楼书房内,也是火山隐隐喷发之势。温仪老爷子穿着中山装坐在书桌前,指间一根雪茄,紧皱眉头。

房间内由于温仪老爷子一根接一根的雪茄,而显得烟雾缭绕。

温锦懿站在窗边,闲散的靠着欧式落地窗,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若有所思,远处高耸的教堂如隐云端,整个世界都静默的不真实。

唐宛如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面色极差,她今日一身棕色的毛领旗袍,珍珠斜襟长扣顺至根部,几分成熟的端庄,几分妩媚。

屋内沉闷极了,唐宛如终于忍不住了,说了句,“老爷子,你倒是说句话呀,两桩生意都这样被人给搅合了,究竟是谁在跟咱们过不去?”

温仪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又抽了一口雪茄。

唐婉如见他不说话,又斜眼瞥向温锦懿,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背影,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两桩生意都砸在你的手里,你是不是打算将咱们温家的家业都败光了才罢休?没用的东西!”

温仪立即出声呵斥,“宛如,怎么说话的!这能怪锦懿吗?”

唐宛如站起身抱胸道:“不怪他怪谁?两桩生意都谈的好好的,那长野先生已经跟咱们说好了,咱们不需要投资一分一毫,只需要挂个名就好,事后还给咱们分成,这倒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合同给偷了,现在怎么办?”

温仪又重重呵斥一声,“婉如!”

唐婉如给温老爷子翻了一个白眼,方才不甘心的闭上嘴。

温锦懿看着窗外的目光深邃幽冷,闻言,他缓缓转过身来,冰冷的目光扫过唐宛如的脸,瞬息间,便被笑意掩盖如波澜不惊的湖面,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温仪轻咳了一声,“锦懿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温锦懿微笑的看向温仪,纵了纵肩,“很明显,有人跟我们过不去。”

“你觉得会是谁?”温仪和唐婉如同时开口问道,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随后两人意味深长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温锦懿负手而立,笑道:“一切都是从那批货被扣押以后开始不对劲的,爸妈觉得是谁呢?”

温仪和唐婉如又对视了一眼,唐婉如面上浮起一丝质疑的神情,“难道真的是蒋家?”

温仪掐灭手中的雪茄,“我对蒋夫人有救命之恩,依蒋夫人的性子,不会对咱们下手,恐怕……”

“恐怕是……蒋寒洲。”唐婉如缓缓道:“咱们温家在锦县,甚少与人结怨,就数锦县的几个财团大家,也多有投资咱们的生意,不可能来害咱们,毕竟我们倒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可是我想不明白,蒋寒洲为什么要跟咱们过不去,蒋夫人都发话了,他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温锦懿,温锦懿微微摊了摊手,故作不知。

唐宛如见状,暗中揪了温仪一把,一阵吹鼻子瞪眼,不断的暗示温仪呵责温锦懿搞砸了生意,温仪没办法,这才转头,一边打开雪茄的盒子,一边低声道:“锦懿,这些年你跟着我学了不少经营之道,但是,为父第一次交给你希望你能完成的两笔大生意都泡汤了,所以我希望给你一段时间,好好的消化消化这些日子遇到的问题,你手上管理的那些店铺暂时都交到你妈手上吧。”

这无疑是架空了温锦懿手中所有的权力,让他安心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少爷。

唐宛如一听,面上的不甘心这才消减了一些。

温锦懿敛眉,“事是儿子办砸的,儿子谨记父亲教诲,一定找出问题所在。”

温仪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

温锦懿拉开书房门的时候。

一直躲在门口偷听的温碧莲扑了个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尴尬的站起身,讪讪笑道:“呵呵,哥……”

“碧莲,你怎么在这里?”唐宛如呵斥道。

温碧莲讪讪一笑,“我……我刚好路过啊。”她求救般的看向温锦懿,忽然挽住温锦懿的胳膊,“我跟哥哥出去玩了,爸妈,我们走了啊。”

唐宛如想要阻止,温碧莲却拉着温锦懿早已下了楼。

一直走到一楼的花园,温碧莲才停下脚步,有些怯怯的看向温锦懿,“哥……你是不是以后不会那么忙了?”

温锦懿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是。”

温碧莲的眼中掠过一抹愉悦的光芒,欣喜道:“那以后你陪我去学校上课好不好,我好多课都赶不上呢。”

温锦懿看了眼怀表,微笑,“一会儿就晚课了,还不去准备。”

温碧莲将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开心的点头,一头波浪卷微微晃动,“哥,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来!”

待她走远,温锦懿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眼底忽然浮起一丝极度的厌恶,忽然抬手了被触碰过的白色西服,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方才垂着眼帘,用白手帕一边用力擦着手,一边往花园外走去。

这令人作呕的肮脏戏目,充斥着浓烈而又腐朽的雪茄味道,沁入他的骨子里侵蚀了他整个少年时期,让他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肮脏的让人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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