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个卿凌天竟然是无处不在了。看来我这白府是他随便进出的场合了。于是古纳觉应立马将自己的崔管家还有其他几个侍卫叫来,并对他们进行了简单地培训,最后对着崔管家道:“以后这里的安全交由你来负责。崔管家,你可要绝对负起责任啊!”
崔管家一听自己的主子说这样的话,他连忙点头,保证。不过他的心里却时一万个不愿意。毕竟他心里很清楚,这司徒顾君的房间可以说是白府最危险,最有可能遇到飞贼,尤其是那个卿凌天的地方。
前面的那次见面已经让崔管家对卿凌天害怕到了骨子里,所以他这次虽然答应了自己主子的要求,不过他并不高兴。
古纳觉应此时也不管他这个,尽管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崔管家不行。
待安排好了事务以后,古纳觉应连忙又靠近了司徒顾君。他本想着司徒顾君会因此而醒来,可是结果却是并不随人愿。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古纳觉应,你若想救你的司徒顾君,你就必须要答应我的一件事。不然你就等着给她料理后事吧!”
古纳觉应听出了声音正是清凌天发出的。于是他冲着空中吼道:“你个该死的鬼东西,有种的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清凌天哈哈大笑:“古纳君主,你就不要说大话了。现在,我即便是出来,你也是奈何不了我什么的。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对了。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却是绝对没问题的。你若想让司徒顾君醒过来,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一切都听从我的安排。不然你休想得到。”
古纳觉应一时间气的咬牙切齿,他最终还是用力地安耐住自己的怒火,对着空荡荡的房间,道:“你说吧,什么条件?”
卿凌天此时倒是不再言语,稍后方才对古纳觉应道了声:“你先让你的手下都出去。然后我再给你说。”
古纳觉应无奈,只好让崔管家他们出去,之后又道:“你说吧,只要是不违背原则的事,我只要能做到,我就会答应你。”
卿凌天表示很满意,道:“你能这样说,我这心里已经让你搞得开心了不少。如果你能将这件事办好,我相信你的司徒顾君会很快好起来。”
“说吧!”古纳觉应一脸的不乐意。
卿凌天笑笑,而就在他想要开口说出条件的时候,司徒顾君却睁开了眼睛,并用一种微弱的语气对古纳觉应道了声:“古纳君主,我刚才听到了卿凌天的声音,他可在这里没?”
古纳觉应连忙摆手:“你八成是幻觉。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司徒顾君摇摇头:“我现在只觉得只有出的气,压根就没有近的气了。古纳君主,我看你还是放弃对我的照看吧。我现在是自己不想活了。你就成全我把!”
古纳觉应连忙拉住了司徒顾君的手,此时那已经是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他十分心疼地道了声:“司徒顾君,你现在不许说这样的傻话。我告诉你,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问题,我都会好好地照顾你。不管有再大的风吹雨打,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
司徒顾君此时的眼角流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
古纳觉应见状,慌忙给她拭擦掉,并安慰道:“傻丫头,不要这样子了,好好地休息,我,我去去就回来。”
司徒顾君好像预感了什么,一把拉住了古纳觉应的胳膊,眼神中露出了一种不愿意他离开的央求似的目光。
而此时的窗外竟然传来了几声黄莺的歌唱,好听而又舒缓。
本来不大的空间竟然被这样的声音装满。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样的季节了。听着这鸟儿的声音,我倒是可以想象外面的美好。”司徒顾君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憧憬与向往之情。可是她自己心里很明白她不能够出去。
此时的古纳觉应看着司徒顾君如此的状态,更坚定了自己要去见卿凌天的决定。于是简单宽慰了一番司徒顾君以后,他旋即站起身,并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司徒顾君本来想说什么,却是一个不注意,还是让古纳觉应出去了。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因为窗帷没有打开,她竟觉得房间里面有些昏暗。
不过这样的昏暗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氛围,可以让她将自己的心灵深深地藏起来。
很快,司徒顾君进入了梦幻般的迷离的状态。
突然一道光散进了眼睛,她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司徒顾君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是张张嘴,最终还是闭上嘴,安静了下来。
小丫鬟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里想着刚才的情景,有些惶恐,又有些疑惑,她不敢相信一把梳子竟然可以将一个人变成这样。
可是她又不敢再深想下去,她心里很害怕司徒顾君会在她的手里出现任何问题。不然最后的结果可是不堪想象。
她给司徒顾君将被褥盖了盖,然后便坐在了司徒顾君的身边静静地守着她。
只是片刻功夫,司徒顾君突然睁开了眼睛,冲着空空的房间喊叫:“你不能来,他也不可以去。你们谁都不要为了我打打杀杀,都各自回去。”其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低沉。
丫鬟听着司徒顾君这样的话,不自觉地竟觉得浑身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无意识地抖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一把抓住了司徒顾君,关切地问她到:“卿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你刚才做了噩梦?”
司徒顾君此时也不理她,只是眼神中充满了空洞似的虚像。
丫鬟看着小傻子似的司徒顾君,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了。她此时竟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好像希望就在那里似的。
这时的司徒顾君已经不再说话,只是连连轻力地摇着自己的脑袋。
丫鬟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想对她说话,可是却又发现司徒顾君压根就不理会她。不理她,也不能让她那样傻傻地眼神呆滞地直视着。她愣住了。
司徒顾君此时摇过了头,好像精神上得到了暂时的缓解,又开始了说胡话。
丫鬟试图从里面听清楚点什么字词,无奈什么都听不懂。她此时的心里却被司徒顾君如此的状态搞得有些近于崩溃的边缘。她突然有了想喊叫的冲动。可是她又明白如果这个时候喊叫就极有可能会让司徒顾君产生什么不可想象的影响。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又要承受莫大的罪名。于是丫鬟将所有的委屈与恐惧全部控制在自己的心里。
此时的司徒顾君只是不管她丫鬟怎样,一个人睁着大大的眼睛,只是那样躺着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稍后,她一个猛点头,很快便又没了声响。
丫鬟见状,吓坏了,连忙去搀扶她。谁想到她又突然抬起了头来。完全像是一个没了灵魂,只剩下别人操纵的幽灵一般。
小丫鬟顿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司徒顾君此时依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用自己的长发遮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又开始闭上眼睛,做出睡去的姿势。
如此情景,俨然就是一个疯子所为。丫鬟自心里暗忖,这卿姑娘不会是被刚才那把梳子梳到了什么神经,结果导致了她神经错乱,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罪责可是最大了。这事若是让老爷知道了那还得了。怎么办?小丫鬟的心里一片心急如焚。
不过这个时候的司徒顾君却又像是得到了灵丹妙药似的,精神又回归到了正常,她摇了摇头,抬头看到了小丫鬟,见那孩子一脸的阴沉之气,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丫鬟也不能将刚才的情况讲给司徒顾君听,于是也便编造了一个谎话以欺骗她。司徒顾君听了,对她连忙说了些安慰的话,并让她不要心里有顾虑,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
丫鬟听了这样的话,感觉到了一种暖心的滋味。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司徒顾君这样的主子都是自己学习的榜样。另外就是关于司徒顾君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她愿意让它们烂死在自己的心里。
当然,她也只能让它们烂死在自己的心里。因为只是一个小丫鬟,除了替主子终身守住秘密,她不能再做其他更为有意义的事情了,尤其是在那个人吃人的时代。
这一点,司徒顾君心里也明白。只是更多时候,她只能看着,而无能为力,就像此时的自己,她隐隐约约间,似乎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司徒顾君因为毒素起了作用,人已经濒临死亡的边缘,一双原本大而有光的眼睛,如今却失落的就像是两根枯萎的稻草一样。
古纳觉应可以说是将其看在眼里,停在心里。每次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心就会因为看到了司徒顾君如此的模样而显得抑郁寡欢。
如今转眼间的功夫,活脱脱一个大美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古纳觉应也因此找了各种理由不忍守其身边,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承受这样活死人似的苦。
司徒顾君自己心里也明白。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有时候,当自己稍微有一些活力或者精神的时候,她也想过死。可是当自己拿起了剪刀,她却又没了勇气。尤其是想到古纳觉应为了给她解毒,为了给她寻找到解药,人家不惜放掉自己的万金之躯去给一个流寇似的谢林然下跪,那样的举动难道还不行吗?
其实已经够了,那已经够她司徒顾君受用。可是那样又有什么大的作用。自己到最后还是要承受这样的苦。
司徒顾君每次看到古纳觉应在自己面前游弋的飘忽不定的眼神的时候,她只想哭。
而今的古纳觉应又坐在了自己面前,司徒顾君看着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话。可是最终她又忍住了。
古纳觉应倒是像她体内的蛔虫一般,当她微启了自己的嘴唇,古纳觉应慌忙伸出了手来,轻轻拉住她那如枯柴一样的手指,心疼而又爱怜地道了声:“司徒顾君,你什么都不要说。这一次我一定擒住卿凌天。纵然不能让他打死,也要将解药给你取回来。”
司徒顾君一听古纳觉应这样的话,她自己苦笑了,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仅靠他古纳觉应现今的武力是不可能打败卿凌天的。不过人家这个时候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司徒顾君的心里已经感到很开心了。
她连忙脸上挂着笑意,道:“古纳君主,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想让你去找什么解药。就这样守在我身边,能我睁开眼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我就会觉得万分高兴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