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闻人澈端着一碗微烫地肉粥进来,淡淡扫了冰雁一眼,冰雁立时低头退出去,并为他们关好门。
他先将粥碗放在桌上,将她轻轻抱起,扶她做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这才端过肉粥舀了一勺往她嘴里送。
姜冬竹下意识地往后避退一仰,魂魄吓飞一半,杏目瞪得几欲脱眶:“少主,你干什么?!”
闻人澈黑眸凝着她,宛若一泓深不见底的深潭,却翻起一阵漩涡,不由自由地将她吸进那湍急的漩涡。
“呃……少主……”她的声音近乎呢喃呻吟。
闻人澈心下一跳,双手跟着一抖,然后顿住,勺里的肉粥洒出大半。“扑通、扑通”血管里的血液暴跳的声音,捏着汤勺的手指节根根泛白,努力控制着不会失控到一把将她捉到怀里吞进腹内!
寂静的房间,只有他胸腔中传出那如擂鼓的心跳声和翻滚不停的暧昧气息。
“呃,少主……我是说,这粥……我自己喝,皮外伤而已,我没那么矜贵,我自己吃。”姜冬竹咽咽口水开口。
闻人澈眼里的森森大火瞬间熄灭,俊脸微沉,冷冷道:“你这笨女人!”
姜冬竹抬手搔头,她承认自己偶尔会少根筋,但是说她笨,她实在不解呐!想了想道:“少主,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在宠着我,但是,我要的从来不是曾经拥有,而是天长地久,这种宠爱很难长久的,一生还很长,我不想在情淡爱麻痹时,回味起当初的浓情蜜意时会失落。”
闻人澈深深凝着她半晌,才道:“谁说你是粗神经,感情不够细腻?冬竹,你想得很细腻,细腻到不近人情,怕失去,所以宁愿不曾拥有。可是冬竹,拥有过才不会遗憾。你不就是想让我承诺你么?好,我承诺你,我与你相携这一生,只要你生病受伤,必由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绝不假手他人,到老至死!”
姜冬竹目瞪口呆,他是不是误解她了?她手指在眉心挠啊挠的,她几时让他承诺她来着,她几时那般贪心来着,她只是不想麻烦他,他是少主啊,素来都是旁人伺候他,他怎么能照顾别人呢?
“快吃。”闻人澈冷清的声音响起。
姜冬竹咽一下口水,不再坚持,张口喝掉汤勺里的肉粥,然后就那么任由他将一碗肉粥喂到她嘴里。“呃……少主,我似乎不太饱。”
闻人澈深深勾着唇角,命冰雁再去厨房端来一碗肉粥,又亲手喂了她,才道:“冬竹,那日在山涧,我跟你说下得厨房,确实是有些夸大,本少主同你一样不擅厨艺。”
姜冬竹拿绢帕擦了擦嘴,嘿嘿一笑:“我当然知道少主不擅厨艺,但是少主不必强调跟我一样吧?”
闻人澈凝视她一会儿,笑道:“不过本少主要学也容易,所以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也算属实。”
姜冬竹愣住,现学?瞪他,不对啊,少主今夜有些不对劲啊,怎地跟她说起这些来了?
闻人澈看透她心中所想,正色道:“当日我说自己琴棋书画精通,下得厨房,出得厅堂,当得人盾,暖得被窝,其实琴棋书画,我不精琴和画,更不擅厨艺,但若是为你,我都可以做到,不会我可以现学,你该知道,只要我想学,没有什么能难倒我。”
姜冬竹看他,良久,点了点头,她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
“冬竹,这样的事情,我只为你做,所以不管是叶千千还是婉阳公主,你都不必放在心上,你只要看着我,用心爱我,那些不重要的人,我会处理。”他深深凝着她,微一沉默,宣誓般道:“冬竹,我这一生,只要你这一个女人陪我到白头而已!只要你了,冬竹!”
姜冬竹仰起秀眸注视他,眼角微酸,心下盛满喜悦,虽然她早知少主不愿再娶她人,也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是唯一的,却她怕极他受到来自皇上和他师父叶宗主的压力,逼得他不得不娶了她人。原来再多的了解,都比不上他亲口承诺更让她安心啊!
“少主……”
闻人澈坐在床旁,展开双臂,敞开胸膛,露出绝世的笑容,道:“感动了吗?本少主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男人呢,来吧,向本少主投怀送抱吧,就算你想霸王硬上弓,本少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来吧!”
姜冬竹听到他这般欠扁的戏谑,充斥心中的柔情和感动,瞬即消逝殆尽,若不是怕牵动肋腹下的伤口,她真想一脚将他踹出她的房间!若非入鼻的是熟悉的气息,她都要怀疑这个男人被人调包了!
闻人澈却笑着撤掉她背后的背子,将她小心放平躺下,道:“夜深了,快睡吧,明日我再来给你换药。”
杀了不少人,又受了伤,疲累至极,所以她很快沉沉睡去。闻人澈用脚拐过一只凳子坐在床旁守着她。
姜冬竹这一夜睡得极为安心,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杆。闻人澈早不在她房间,冰雁进来为她梳洗。
“姑娘,少主对你真用心,昨夜一夜都守在你床边,天亮后才回去梳洗练功,少主出门前特意交代我不要打扰姑娘休息,好生伺候着你呢。”冰雁拧了干净毛巾,为她净手,“好像平时我伺候的不够好似的,这全天下,还有比我伺候的更尽心的婢女吗?”
姜冬竹微一沉默,少主竟守了她一夜?心里漾过一阵甜丝丝的感觉,原来有人关心有人宠的感觉竟如此美妙呢。她傻笑了一会,然后弱弱地道:“有,很多。”
冰雁狠狠瞪了她一眼,小心帮她换了衣服,一切收拾妥当,给她端来饭菜。“少主说,今日早餐他不能亲自来伺候,让我好生伺候你吃饭。真是的,谁没受过伤似的,来,大爷,请张嘴。”
姜冬竹哼哼两声,道:“你一边待着去,我自己吃,又不是第一次受伤。”
冰雁立即放下碗,欢快站到一旁去,朝她挤眉弄眼:“三皇子一早就来了,他要跟乔唐两家结亲,来跟少主说一声。他想跟你见一面,少主没答应。”
姜冬竹再哼哼两声,他跟婉阳公主,叶千千见面,她都没说什么了,人家三皇子要见她一面,他倒给拒绝了,这也太霸道了点吧。右手拿起汤勺,舀起肉粥喝着,其实她伤在左肋下,真的不影响吃饭。
“冰雁,你说少主出门了,做什么去了?”
冰雁道:“送庄主和姜老爷出京。”
姜冬竹“哦”了一声道:“我爹知道我受伤了么?”
“少主不许我们多嘴,所以庄主和姜老爷都不知姑娘受了伤,少主也是怕他们担心,大清早便将他们送走了,姜老爷和庄主本来还想见你一面,但少主说你昨夜太累尚未起床,搪塞过去,只是庄主和姜老爷的脸色都极为古怪,姜老爷的脸都红了,庄主还跟少主说什么,你们尚未成亲,悠着点,然后少主的表情又很古怪……”
姜冬竹嘴角一抽,少主说那般有歧义的话,爹爹和义父的表情能不古怪吗?也怪不得庄主会那般说,这真是赤裸裸的败坏她的名声啊!
她将饭碗一推,“算了,不吃了,我瞧今儿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扶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冰雁立即找了个棉垫铺在院子的石凳上,然后才扶她出去坐在石凳上。“姑娘等着,我去替你泡一壶热茶暖身。”
她刚走开,便有下人来报:“姜姑娘,外面有位姓文的人求见,说跟你是亲戚。”
姜冬竹一听便知定是文塘皇帝文夜卿,忙道:“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那下人引着文塘皇帝进来。
姜冬竹忙在冰雁的搀扶下起身,朝文塘皇帝意思意思的抱拳一辑,“臣女有伤在身,请恕臣女不能行大礼。”
文塘皇帝忙道:“你很快就是闻人澈那小子的妻子了,咱们算是一家人了,不必行礼。”语毕,不客气地坐在旁边。
“……”姜冬竹无语,这位文塘皇帝跟少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一家人吗?那为何当日文塘皇帝上门,反被义父毫不给面子的持剑杀出别苑……
冰雁忙为文塘皇帝斟茶,再扶姜冬竹坐下。
“唉,那日听说你成了姜冬竹,认姜蚩怀为父,认闻人煊为义父……虽然朕相信闻人澈那小子这般做必有道理,绝不会害你,可是,不跟你说清楚,我觉得心下不安。”
姜冬竹忙即打哈哈,道:“皇上要说什么?哈哈,臣女倒是有一事要向皇上求解,不知皇上可否为臣女解答?”
“如果是问朕与闻人澈的关系,那就别问了,你不如问闻人澈,朕答应过他绝不说的。百度搜索“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文塘皇帝不愧是皇帝,一见冬竹翘起雀尾巴就知她这只雀子要拉什么屎。
姜冬竹抚额,撇了一下小嘴道:“皇上说的是我的什么身世吧,还有那个什么连家吧,我没兴趣听,皇上并无任何证据,单凭相貌,不足以取信于人,臣女却不想再卷进什么名门望族的是是非非中了,不管谁来认“”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亲,臣女一概不认,臣女就是姜蚩怀的女儿姜冬竹。”
文夜卿盯着她道:“有谁不希望跟亲生父母相认?是闻人澈不让你相认吧?其实相认了不好么,你和闻人澈更算是亲上加亲了……你的容貌跟那个人太像了,而且我已派人私下打探,时间、地点都吻合……”
姜冬竹坚持道:“我就是姜冬竹,没兴趣跟任何人相认,皇上不必为臣女操心了。”
文夜卿却道:“等朕回国后,会跟连家说,至于相认还是不认,让连家自己决定。”
姜冬竹笑笑,她若不想认,谁都认走她?
“我今日来,还有一个事,闻人澈逼朕替朕的二皇子向婉阳公主求亲,是为了你吧?”文夜卿岔开话题。
姜冬竹一怔,让文塘的二皇子娶婉阳公主,为她?她觉得闻人澈其实挺恶劣的,当初让文塘皇帝娶百里冰,却让他的二皇子娶婉阳公主,逞心是让百里冰既没面子又不好过啊。
“他让皇上求亲,皇上就要求亲么?”
文夜卿恨恨地道:“不求行吗?朕若不依着他,他必会扰得朕不得安宁。你一定还不知道,他在文塘也有势力,他每次去文塘,不给朕搅出点事来头痛,不甘休!朕虽然欠了他们家,但是,朕也不想啊,那是朕的……咳咳,再说,那次真的是意外……”
姜冬竹觉得自己头大了,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明白文塘皇帝跟闻人澈是什么关系,什么意外?不过……“皇上若代文塘二皇子向我朝求婚,我朝皇上会答应吗?”
文夜卿再一次恨恨地道:“闻人澈说你们的皇帝必会答应,朕瞧他是必会暗中使诡计,朕的二皇子那也是相貌堂堂,才高八斗的,我文塘多少名门淑女想嫁都嫁不成……”他看了她一眼:“闻人澈那小子必定是秘密见铁盟的那些重臣去了……所以朕才有机会来见你,哈哈。”
见铁盟的重臣?她心下并无喜意,就算婉阳公主走了,还有个叶千千,叶宗主是少主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便是义父都不便说什么。
文塘皇帝再感叹:“你说朕怎么会有闻人澈这么个亲戚,开始只是瞧着他有些清冷,没想到这小子总能闷声不响的给朕搞出点事来。朕就是气不过,朕马上就要回国了,却突然就收到国内十余名大臣的联名密信,极力求朕允二皇子与铁盟联姻,还是指名要婉阳公主,若不是闻人澈搞得鬼,朕把名字倒过来写!”
姜冬竹忽然欢喜起来,情敌嘛,少一个是一个,至于馨阳公主,那个公主太过骄横鲁莽,倒是好说。
文塘皇帝喝了一口有些凉意的茶水,然后嫌恶地吐在地上,起身道:“闻人山庄的待客之道一向不怎么样,好了,朕走了。你好生考虑一下认亲一事,毕竟血浓于水,文塘连家呢。”
姜冬竹示意冰雁扶她站起,向他行礼:“臣女恭送皇上。”
这一日,很快过去,夜里吃饭换药时,闻人澈出现,亲自为她喂饭换药,待她熟睡后,才离开回书房忙着,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这日,正是百里冰进宫受封的好日子。姜冬竹无缘进宫瞧瞧那册封盛状,不过,下午时,闻人澈特意回了趟别苑,跟她说了百里冰受封时的情况。
听说,虽然百里冰用了消疤美肌膏,又抹了厚厚一层脂粉遮掩脸上的伤疤,但当她一抬起头来时,那赫然入目的伤疤,还是将皇上、三皇子之母贤妃,四皇子之母淑妃,六皇子之母惠妃皆吓了一跳:这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尤其皇上和淑妃,都是见过百里冰的,皇上更是早宠幸了她,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地竟变成这副模样?不由得更惊恐厌恶。
皇上当即拂袖离去。淑妃本来是要当她的婆婆,却与她成了姐妹,心中更是别扭之极,随即离开。随后惠妃也迅速离开,生生将百里冰凉在那里,最后,还是贤妃看她可怜,命人将她送回寝宫。
百里敬怒极,当即就去找皇上说理去。将百里冰毁容一事全部推到姜冬竹和闻人澈身上,并保证,百里冰的容貌很快就会恢复。
龙渊钧闻听百里冰的绝色姿容还能恢复,立时恢复了几分兴致,细问起百里冰的伤势来,听说是姜冬竹和闻人澈干的,龙颜大怒。
少主的意思是,龙渊钧为了向百里敬做做样子,也必会派人暗杀她和他。
对此,姜冬竹并不意外,反正皇上和百里敬都有除她之心,这下,不过是两人合力击杀她而已。
后来,闻人澈又告诉她一事,那日四皇子像丧家犬似的一路狼狈爬到官道上,半夜几乎冻死,幸亏有离皇宫住得远、寅时就赶着上朝的京官路过,认出是四皇子,救他回宫。四皇子到现在还在卧床养病,手脚都长了冻疮……
只是闻人澈说完,脸色有些怪异,眸底有几分迟疑和挣扎。
姜冬竹看他,面色不愉:“这样不是很好吗?那么,少主是什么意思?”
闻人澈注视她,不放过她眼里一丝一毫变化。“冬竹,我已经开始动手,不管你会不会反悔,都没有退路了,你若是现在觉得难受,还可以大哭一场,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但若今后让我瞧见你为四皇子有一丝的担心,有一丝的不忍,我绝不饶你!”
姜冬竹瞪着闻人澈道:“少主,你觉得我会对龙皓玉念旧情,动了恻隐之心?”
闻人澈唇畔露出一抹苦笑,“你与他毕竟……人之常情,冬竹,你若现在痛哭一场,我不会怪你,但是过了今日,若我瞧见你为他流泪,我便不饶你。”
姜冬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对他道:“少主,你过来。”
闻人澈不解地走到她身旁,她伸开双伸抱住他窄腰,他正在感欣慰,突觉腰间一阵钻心巨痛,错愕地低头瞪她!
“冬竹……”他强忍疼痛,任由她毫不留情地狠狠咬在他腰间,他想,腰间被她狠劲咬的那块肉就算没咬掉,必定也血肉模糊了。
好一会儿,姜冬竹松开有些生疼的牙齿,双臂也放开他的腰,目光盯着被她得透过衣袍渗出来的血迹,然后仰眸看他:“少主只会胡乱吃醋,但你可知,你左一个公主右一个叶千千,我也会心痛,那感觉就如这般痛楚!”
闻人澈抬手轻轻按着被咬得生疼的腰间,眸瞳紧紧凝着她,笑容在他星眸里一点一点地绽开,扩散至唇畔,直至风华绝代!
“冬竹,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我!”原来被她爱上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这般的欢愉,既使沉冷如他,也恨不得像个毛头小子般跑到院里大跳大喊,宣泄心中难以言表的欢喜,既使她允婚时,也没这般更令他激动兴奋,毕竟在他心里,不论她喜不喜欢他,都一定且只能嫁给他的。
他伸臂紧紧抱住她,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心脏砰砰直跳,像要跳出胸膛似的,两只钢硬的铁臂微微轻颤着,声音也有些微颤:“冬竹,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爱上了我。”
姜冬竹伸纤臂环住他的窄腰,脑袋在他肚子上蹭了蹭,闷闷地道:“说什么说,你瞧不出来吗?”似乎听到他失望的轻叹声,她仰起脸来,认真且坦诚地道:“少主,你不要怪我曾经心灵出走,喜欢过龙皓玉。我若早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我也喜欢过你,绝不会被居心不良的龙皓玉迷惑。初与他相交,我只以为他是个温润如玉的文雅公子,不知他是四皇子,我以为……我以为反正都是要嫁人的,不如就嫁个文雅公子……其实当时我偶尔会想到少主……”
她疑惑地顿住,是啊,与四皇子相好的那段日子,她是很开心的,却偶尔会想起远在剑宗的少主,每次想起他,她都会有一霎那的茫然,心中也会有那么一霎那的空虚和不知所措,仿佛是做错了事,找不到解决的方法,然而,也只是一霎那而已,所以总被她忽略,以为是对龙皓玉不够用心而已。
闻人澈惊讶看她:“偶尔会想到我?冬竹,其实你那时不只是心里有我,而且,我送你镯子时,你应该是觉察到了我的心思,只是因为婉阳公主和叶千千,你以为我早晚会娶她们中的一个,所以潜意识里拒绝这个发现,但你心里会觉得对我不起,是不是?”
姜冬竹沉默。
半晌,闻人澈轻叹道:“冬竹,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我从未怪过你,要怪也只怪我当时未跟你说清楚,要怪只能怪婉阳公主和叶千千。”
姜冬竹仰脸道:“少主,对龙皓玉,你不用担心,他要了我的命,若我还顾念旧情,我不只对不起你,更对不起我自己。”
闻人澈复将她拥里怀里,好一会儿,才道:“冬竹,我知道你感情走得慢,没有那么强烈,没关系,我等你,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冬竹也不必担心婉阳公主和叶千千,她们从来都不是问题,只是因为她们是你心中的结,所以我会永绝后患,让你不再担心。”
姜冬竹从他怀里挣出:“这几日,你就是为了解决她们的问题,一直忙着吗?”
闻人澈轻笑点头,“婉阳公主的事,我从你第一次进宫时就开始着手了,至于叶千千,我是没想到师父在这件事上,竟这般固执不讲道理,所以刚刚才开始着手准备。”
姜冬竹奇道:“婉阳公主的事,我听文塘皇帝说过,你想让她嫁入文塘,那么叶千千呢,你也想如何处置?”
闻人澈诡异一笑:“师父是最重承诺的,为了承诺和颜面,他是不会顾及叶千千的意愿,你放心,我都会解决,还有四皇子和百里家……”
姜冬竹轻笑,不管是公主还是叶千千,永绝后患的方法必是让他们嫁人,公主还好说,叶千千嘛……
“对了少主,文塘皇帝跟你是什么亲戚?”既然少主说他会解决叶千千和婉阳公主,她更不需操心,便转开话题问着。
闻人澈低低一笑:“文塘皇帝啊……冬竹,你终于肯问了,我还以为你对我的任何事情都不关心呢。”
“小说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姜冬竹干咳一声无语,她以为少主不喜旁人过问他的私事,若他愿意说自会说起,但是文塘皇帝跟他的关系,实在太令她好奇了。
“文夜卿,他其实是我的亲娘舅。”闻人澈笑着道:“姜伯也是知道我们的关系的,但这是个秘密,绝不能说出去,免得当朝皇上在这关系上大做文章。”
姜冬竹登时惊呆,亲娘舅……舅……少主的身份原来也是个显赫的皇亲国戚,娘舅啊,闻人家对此事当真是守口如瓶,半点风声未露出来,“可是,不对啊,既然文塘皇帝是你的亲舅舅,为何他竟有些怕你?而且,义父一看见他就像是见了仇人似的……”
闻人澈脸色微凉,眸底露出几分凄凉,道:“他虽是我的亲娘舅,却也是害死我娘的元凶,我爹自然恨他入骨,心心念念要杀了他,他怕我,不过是因为他欠了我的,何况当年,若不是我救他,他早死在我爹手里。冬竹,过往的伤心事,你没必要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若有事需要文塘皇帝帮忙,尽管找他,这是他欠了我的!”
姜冬竹微愣,没想到尊贵无比的少主也经历了此等人间惨事,义母竟是死在自己的亲兄弟手里……这就怪不得文夜卿虽对闻人澈满腹的不满,却不得不忍着不满帮他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