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闻人澈为何从来不笑了,这家伙若乱笑起来,那身后想扑倒他的女人大概要像草枝串蚂蚱一样,一串又一串了,保证甩都甩不掉。
在她忍不住发呆之时,那边闻人澈突然敛了笑容,鄙视地哼了一声,大概是在鄙视她发花痴吧?但是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发花痴,只是瞧见美色,流流口水罢了,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呃,嘿嘿,少主,别误会……”刚想跟她解释一下,突然想到昨日在闻人山庄轻车驾熟地去了他的书房,她是用自己发花痴搪塞过去的,虽然这个谎很低级,闻人澈也绝不会相信,但是既然扯了谎就必然要圆下去,当即打个哈哈道:“这个,其实小女子只是见到美色垂涎一下而已,绝无觊觎之心,绝无觊觎之心,哈哈……少主莫怕。”
说完她自己先囧了,说完她自己先囧了,这话不对劲啊,怎么听着倒像她是个采花贼似的……忙又道:“小女子的意思是,小女子只是有贼心没贼胆,不是采花贼!”苍天啊大地呀,她倒底在说什么?
闻人澈俊脸彻底僵住:“……。”如果此女是从前那个百里霜,他愿将头剁下当夜壶!
于是尴尬,再尴尬……
寂静,再寂静……。
“咳咳,闻人少主,小女子那什么……因为担心姜前辈的安危,有些口不择言了。嘿嘿,恕罪则个。”姜冬竹打破尴尬气氛,将话题转向父亲姜蚩怀。
“姜前辈已经搬进闻人山庄,以后再要见他,直接去闻人山庄。”清冷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姜冬竹“呃”地一声:“原来如此,那就多谢闻人少主啦。”
闻人澈冷冷地道:“姜冬竹是我爹的义女,与我是义兄妹,她爹也算是我爹,保护他是应该的,你只不过是姜家仇人的女儿,轮不到你道谢。”
姜冬竹尴尬的挠挠眉毛,呐呐地道:“闻人少主,上位者偶尔请也积点口德,我也是一片好意。”不过话说回来,他不是从来不屑承认与她的义兄妹关系么?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她和他的兄妹关系多么和谐相融似的。那什么,不管如何,看在他对爹爹一片孝心的情形下,她原谅他的没口德了。
闻人澈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滑近数尺,与她相距不过尺余,冷目紧紧注视着她。姜冬竹干咳一声,退后两步,身子微仰,“干、干什么?”
闻人澈眸光极为凌厉,紧紧盯着她,凝视半晌,冷嗤道:“你值得我干什么?”
姜冬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道:“既然不值得少主干什么,那么你老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左右干什么?”
闻人澈淡淡道:“……闲得。”
姜冬竹:“……。”那么她无话可说了,只能说他老人家确实是闲的!她绝对相信他有眼线盯着她,不然为何每次都能让他撞个正着?说他阴魂不散还真是未冤枉他!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闻人澈在她身后轻飘飘地问:“你去哪里?”
姜冬竹回头,扯着嘴角斜睨他:“我闲得脚疼,随便走走,磨磨脚后跟,你管得着么?”
闻人澈唇角不由得一勾,为何他总有种眼前这女人就是姜冬竹的错觉?不,不是错觉,他的感觉绝不会出错,姜伯也不会无缘无故说那句话,虽然太不可思议,但这其中必有什么玄机。实在是姜伯与眼前这女人都太奇怪了,一个丧女,没有半分哀痛,一个明明是仇家,却在姜冬竹死后突然开始频频往姜家跑,而且对姜伯安危根本就是关心过了头……
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像极了姜冬竹,甚至数次让他忘记她的容貌,以为她其实就是姜冬竹……
他静静凝望着她的背影远去然后上了马车,眸里射出寒意,若最后的真相令他失望倒底,他必定会一掌毙了这个戏弄他的女人!
他身形一晃,施展举世无双的轻功,越过姜冬竹的马车,奔回闻人山庄。
刚进书房拿起那本《姜家玄空》,便听无尘来报,“少主,百里霜在门外求见姜伯。”
闻人澈抬头,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一闪即逝,瞬即勾了下唇角:她磨脚后跟磨到闻人山庄来了。他本以为她知道了姜伯安全无虞,便走了,岂知她还真是不死心。“让她去见。”
无尘微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无尘想问什么?”
“无尘只是觉得最近少主对那个百里霜关心过甚,少主对她……”无尘偷看了闻人澈一眼,不敢再说。
闻人澈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喜欢上了百里霜?”
无尘道:“不敢,只是……少主,百里霜……毕竟是百里家的女儿。”
闻人澈睨他一眼,斯条慢理地道:“无尘,你有没有感觉到百里霜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无尘义正言辞地答:“少主,属下跟她不熟!”
闻人澈:“……”面对这个冷酷杀手出身的属下,他唯有摇头轻叹,让无尘杀人,他干净利落,让他分析个事情,他必定南辕北辙。
“属下真的跟她不熟。”无尘见主子不语,又强调了一遍。
“……”闻人澈无奈地挥手让他下去。
他盯着那本书,半晌看不进一个字,脑海里不停地过着姜冬竹生时的音容笑貌,娇俏戏笑,心下烦燥无比,丢下书起身,负手在屋内转了两圈,向姜伯的房间走去。
“霜儿姑娘找我何事?”待无尘引着姜冬竹来见姜蚩怀时,姜蚩怀故意生疏地叫着她,提醒她这是闻人山庄。
姜冬竹心下连连叹气,面上笑容可掬:“姜前辈……”她转头看一眼无尘道:“我想与姜前辈单独说句话。”
无尘看她一眼再看向姜蚩怀,不放心地摇头。
姜蚩怀笑道:“无尘先出去吧,霜儿姑娘无害。”
姜冬竹囧了,爹,你当你女儿是害虫么?
无尘笑了笑,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