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山宗门,大殿之下,幸葵恭敬道:
“阿影来信,少主一切安好,如今正住在安荣王府。”
“什么!?安荣王府!?”娄芷大惊。
“是。”
梁景砚:“姑姑,可有任何奇怪之处?”
娄芷双眼微眯,长叹一声。
难道这就是命吗?
“幸葵,阿影还说了别的吗?”
“阿影来信很长,先是在云安城意外遇见长乐郡主顾云初,后代替顾云初嫁给了安荣王,意外发现安荣王身中蛊毒,是少主替他解了毒,少主对病人门主也知道,一向是须等到痊愈才肯安心的。好在长乐郡主与安荣王和离了,而少主如今作为医者,留在了王府。”
“顾云初……那不是顾安的女儿……”娄芷喃喃。
梁景砚挥手:“幸葵,你先下去。”
“是。”幸葵刚出门,便遇上急匆匆赶来的易观溪。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忘呢,真是……”
“那个,娄芷啊!景砚啊!老夫有一重要的事情要说,真的是十万火急啊!”
“东山主,什么事?”
“那个,给楚曦的药啊,药效快到了……”
娄芷:“什么!你不是说至少要二十年吗?”
“哎呀,这丫头这些年替我试药,这药效相冲,自然期限会减弱。”
“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人老了,记性不好啊。”
“你这老头子!”
“到底还有多久药效?”
“最少两月,最多五月。”
“门主,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少主找回来吧!”娄芷心急如焚。
“这事儿给你们说了,我就先回去了,我药还煎着呢,真是。”易观溪又歪歪扭扭地离开了。
“姑姑。”梁景砚拧眉看向娄芷,“如今已过十多年,估计曦儿应该不会似当初般精神失常了吧?为何一定要寻回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娄芷低声道。
“姑姑!”梁景砚声音渐大,“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她……绝对不能见容楚、不能见顾云初、更不能……不能!”
“姑姑!告诉我!”
“她……她是……楚曦啊!”
————
“我叫楚月白。”
“你的左肩有一块月牙型的胎记。”
“你......”
楚曦咽了咽口水,对上楚月白认真至极的视线。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胎记?这个秘密只有流光知道......她转向流光,发现流光亦是惊奇的表情。
“少主,快走!”阿影喝道。
流光拉着楚曦刚走到门口,一大群黑衣人便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想做什么?”楚曦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冽起来,从楚月白和冬沅身上感受到的那股亲切也不复存在。
“我不会让我的妹妹住在仇人家里。”
楚月白眉心微凝,盯着楚曦的脸,注意到她握在霜染剑柄上的手。冬沅望向楚月白的侧颜,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悲哀。
什么?妹妹?仇人?
楚曦完全不知道楚月白话中的意思。
“你还记得若央姑姑吗?”
“若央姑姑?”楚曦正色回答道,“我不认识什么若央姑姑,也不知道什么楚月白,我不是你的妹妹,也没有什么仇人。”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知道我的胎记,但是楚公子,我本以为你是一位正人君子,没想到却也同土匪无异。”银光一闪,楚曦一把拔出了霜染剑,对准了楚月白。
楚月白苦笑一声,“你终究还是忘记了那些最不该忘记的。”
什么?楚曦脑中忽而一阵刺痛,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
“放我们走。”
“不可能。就算你忘记了所有,我也不会再让你回去。”
“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楚曦唇角微勾,手臂一挥,白色粉末漫天而落。
“阁主!”
楚月白对她没有防备之心,瞬间便吸入了大量白色粉末,倒地不起。
“少主,是蚀骨粉吗?”流光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蚀骨粉?”听这名字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药粉。冬沅咽了咽口水,收起剑立刻跑到了楚月白身边。
“公主,你干嘛?阁主可是你亲哥哥!”冬沅带着哭腔,仿佛真的要哭出来了一样。
公主?这又是什么?楚曦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够了,我不想再跟你们闹下去了,解药在我手上,放我们离开,我自然会把解药给你们。”
“放他们走。”冬沅望向楚曦的目光带着浓重的怨气。现在的冬沅已经完全对楚曦失望。
容楚刚到王府门口时,青禾已经在王府门口等候了许久,见到马车便急匆匆地禀报,“楚姑娘他们进了满华阁。”
但是话音刚落,楚曦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子。
看到容楚的瞬间,楚曦立刻扬起明媚的笑容向他奔去。
容楚愣怔了几分。
“喂!解药!”
流光拍了拍冬沅的肩膀,“小伙子,都说了别乱叫,那不是什么蚀骨粉,就是**,过一会儿你家阁主就醒了。”
“你们敢骗我!?”冬沅怒目圆睁。但是这里是安荣王府的地界。
对上容楚投来的云淡风轻的目光,看着楚曦欢喜的背影,冬沅苦笑着离开了。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