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尽管放心,不好吃不收您的钱,三位看看要点些什么菜呢?”小二的服务态度很是不错。
月西从前是这个酒楼的常客,自然是知道这个店里什么菜比较好吃,随口点了几道这个店里很是拿手的菜品,小二说了句客官稍等之后就走开了。
这时旁边桌上的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长相平凡的二十多岁的男人开口道:“姑娘好本事,随口这么一说就把店里的好菜都点了出来。”
月西扭头看向那个男人笑道:“这么说朋友你是这个店里的常客了?”
男人摇了摇头说:“非也,我平常很少来这样的酒楼里吃饭,家中有娘子做好了饭菜。只是我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对京城里的各种事情比较了解。”
月西见此人衣衫简朴,虽然衣服上没有补丁可是看上去似乎已经洗过好多次了,很旧很旧,看来此人的家境并不好,而这个酒楼的消费水平偏高,所以他说他平日里不常来,该是真话。只是这样贫寒的人,在富商和高官云集的京城里却能生活得如此豁达,实在难得。
月西见此人一人坐在一个饭桌前,没有点菜也没有要酒,似乎在等人,于是走到他的桌前坐下,说道:“这位大哥气质磊落,我很是欣赏,相见即是缘分,交个朋友如何?”
“姑娘不仅长相甜美,性子也很是爽快,牛某也很是欣赏,那就交个朋友吧。在下姓牛,在家排行第三,熟识我的人都叫我牛三,姑娘叫我牛三便是。”男人爽利地说道。
月西摇了摇头:“牛三哥不够诚意,哪有交朋友不说真名的?牛三只是你的别名,看你的举止并不粗俗,可见是读过书的,请问你的真名是什么?”
牛三闻言笑了几声,说道:“姑娘聪慧过人,是在下眼拙了。在下姓牛名元,敢问姑娘芳名?”
月西正要报上大名,忽然齐胜走了过来,拱手道:“原来是牛元牛大哥啊,今年科考的探花郎,在下幸会幸会了!”
“那可真是太巧了!状元郎和探花郎酒楼偶遇,实乃天公作美啊。牛大哥,不如你过来我们一桌吃饭吧,莫要辜负了上天的美意!”月西欢喜地说。
牛元忙摆手道:“姑娘客气了,在下正在等我家娘子,实在不方便。”
“这还不简单?小二哥,过来,换大桌,摆五个座位,要快!”月西朝小二喊道。小二满面堆笑地跑了过来道:“客官,这下面没有大桌,不如各位移步
楼上,楼上雅间里有大桌。”
“那好,就这么办。你先上去把雅间收拾好了,我们在这里等人,人到了就一起上去。”月西知道牛元正在等妻子,这一会儿是不会上楼去的,那就和他一起等吧。
小二笑着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就转头去吩咐下手们去楼上准备雅间了。
齐胜和牛元两人都是今年科考的获益者,皇榜前三甲,加官进爵是免不了的。而且两人都出生寒门,鱼跃龙门的心情是一样的,有着许多的共同语言,所以两人甚是投缘,不一会儿就聊开了。
月西插不上嘴,只得跟司徒隐一桌坐着。刚好有时间跟司徒隐说说这几个月的异状,每月十五月圆之夜心口隐隐作痛。
司徒隐白皙光洁的手指搭在月西的腕上诊了一会,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开口道:“这里太吵了,诊不太真切,回客栈了我再给你诊脉。”
月西也觉得酒楼里客来人往的,不是看诊的地方。于是便压下这个话题不提。
四人没等多久,就见牛元起身到酒楼的门口迎来了一位相貌清秀梳着妇人发髻的少妇,少妇同样的一身粗布衣裙,手上还有些不少的粗茧,可见平日里做了不少的粗活。
“这边是我娘子,她自从嫁进我家后,先是尽力地伺候我卧床的娘亲,后来娘亲病逝,她又在家里磨豆腐,赚些碎银供我读书,甚是辛苦,所以今天特意请她来这个酒楼吃饭。”牛元拉着女子的手给齐胜介绍说。
女子见了齐胜,司徒隐和月西三个都是陌生人,不免有些拘束。
月西笑着上前,挽住牛元娘子的胳膊说:“嫂子不要拘谨,我们都是牛三哥刚结识的朋友,嫂子若是不介意,我来陪嫂子说话吧。”
女子见月西穿着不凡,知道定是哪个官家的小姐,也不敢好生说话,只是恭敬地说:“姑娘折煞民妇了,小姐你是官家千金,怎可与我这般人亲近?”
月西摇了摇头说:“嫂子这话就不对了,风水轮流转,谁又能保证那富贵人家便一世富贵?谁又能保证嫂子你当不了官太太呢?牛三哥已经是朝廷的探花郎了,马上就可以加官进爵了,而且牛三哥与嫂子你又这般恩爱,这以后嫂子就等着享福吧。”
一席话说出来,女子忽然觉得心里不那么拘谨了,这位小姐说的话很好听,也很在理。所以刚才心中的拘束便撤销了大半。觉得挽着自己胳膊的小姑娘怎么看怎么喜欢,长的漂亮,也没有别的
官家女儿的骄纵。
“我叫月西,嫂子你怎么称呼?”月西挽着女子的胳膊一面说笑着,一面上楼,小二说雅间的酒菜都已经备好了。
“我还未嫁的时候,叫小翠。”牛元娘子回答道。
月西便亲热地说:“你比我大,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翠姐了。”
月西虽然是相府小姐,可是跟相府里的人很是疏远,有个亲生的丞相老爹,可是老爹的那点微弱的父爱根本帮不了自己。仔细想来,月西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说在大尹王朝的京城里,没有依靠,没有朋友,只是孤身一人面对着可能要来的各种风雨。
今天好不容易偶遇了一个即将入朝为官的探花郎,月西打算套套近乎,交个朋友,给自己多铺一条路。因为存了这个心思,月西对牛元娘子小翠很是亲热,一顿饭的时间将小翠哄得眉开眼笑的。
一顿饭的时间,月西和小翠亲热地说话,牛元和齐胜侃侃而谈,而司徒隐对官场和诗书不感兴趣,对女人们的话题也不感兴趣,只是沉默地吃着菜喝着酒,间或皱眉细细思索一下月西的心痛之症。
饭后月西爽快地结了帐。司徒隐一直在皱眉想事情,而且这厮对金钱根本就没有概念。齐胜和牛元他们都是寒门子弟,所以这结账的事情月西大包大揽地做了。
回到喜乐居的时候,月西跟着司徒隐回了房间,想让他给自己好好地诊诊脉。可是齐胜居然也跟了过来。好吧,看在他是个好人又是个状元的份上,月西不与他计较。让他在外间里候着,自己在内间里让司徒隐诊脉。
司徒隐这次细细地诊了脉后,有询问了一些病症。然后又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后,道出了病因:“你这是中了噬心散的毒啊!”
“中毒?!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中毒?谁给我下的毒?”月西难以置信,自己虽然不是绝顶高手可是警觉性也不差啊,居然会被下了毒?
司徒隐皱着眉头说:“我也很是想不明白,这种毒在几百年前就绝迹了,若不是我平日里读的医术比较多,今天大概就诊不出来了。”
“这种毒如何解?”月西问道。
司徒隐摇摇头:“绝迹了几百年的毒,如何会有破解之法?若是知道如何解毒,我也不用如此犯难了。”
“这么说我是没救了?中了此毒会怎样?”月西心中沮丧,大名鼎鼎的司徒神医都束手无策了,这不就相当于病人得了癌症,没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