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的从地上爬起来,鬼魂显得有点儿郁闷,虽说,他感觉不到疼痛,可冷清这猛的几脚,还真让他有点儿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你想想,他都是一个鬼魂,居然还会被人教训的这么惨?你让他情何以堪啊?
飘在半空中,鬼魂先是想逃,完了刚才转身,他突然想到,冷清如若不是死人,那么她能进来,她肯定就能出去啊!那到时候,自己把冷清给讨好了,那不就可以跟着冷清混出去了?
自然也就不用再留在这个地方,自己遭大罪嘛!
这样想着,这死鬼,也是打起主意,轻轻飘到冷清身边,围着冷清转起圈,冷清眼睛一横,大骂道:“怎么?还没吃够苦头是吗?还想再吃几下?”
鬼魂一脸委屈,低声道:“大姐这里哪里话,我只是很好奇,大姐即不是死人,又会能打得到我?而且,要是死人,大姐这皮肤白嫩嫩的,那么光滑,那么让人流口水,我就很好奇了,大姐这是打哪儿来啊?”
鬼魂在向冷清示弱,冷清这才收起拳头,抱起双臂,盯着围着她转圈的鬼混,笑道:“这么说起来,你是不打算吓我了?”
鬼魂一脸的无耐啊!话说,他是从来就没想过,要吓冷清,他不过是想上来尝尝女人味儿,这不,才被冷清教训了一顿。
无耐一阵之后,鬼魂才飘到冷清的身前,盯着冷清问道:“大姐难道没听说过这里的恐怖?居然会进来?这北宫可是整个东仙宫的禁地啊!大姐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只身一人闯进来,在这里,我算是孽气全无了,等你碰上那些孽气最深的,上百年都不散那种,大姐可就惨了。”
冷清猛的一巴掌给眼前鬼魂,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拍的鬼魂一阵找不着北,骂道:“别一口一个大姐好吗?我有那么老吗?你叫什么?把脚现出来,别老在我面前,飘来飘去的好吗?”
冷清这一拍,鬼魂才将脚露出来,然后,稳稳着地,将盖在身上的整个漆黑的黑袍,给掀了开来,黑袍一掀开,冷清整个傻在了原地,话说,这鬼魂也长得太他妈帅气了吧?这种人,要是好好活在这个世上,那还不得迷倒一大片少女?
冷清愣在原地,鬼魂却是对冷清笑道:“叫我秦皇就行,死了有些年头了,还真没人问过我名字,你还是这几百年里,第一个来问我名字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滑不溜秋,里娇外嫩的女人。”
秦皇说着,便是对冷清投去了色咪咪的目光,一双鬼眼,死盯着冷清那硕大的胸脯,鬼嘴里都开始往下流口水了,冷清心里好一番痛骂,直道这秦皇,就是一色鬼,一巴掌将色咪咪的秦皇拍飞,冷清才轻声问道:“这北宫到底有什么神秘?为何他们都不敢进来?”
秦皇稳住鬼影,又继续在冷清身边飘起来,边飘秦皇便是边对冷清解释道:“北宫,一向是镇压那些,怨气深重的人的灵魂,这类人死之后,一般怨气很重,怨魂久久不得消散,解无可解之下,便是只得将之镇压在东仙山之上,利用仙山聚来的仙气,将怨魂镇压,然后,助怨魂飞升天界,不必下地狱去,饱受十八层地狱之苦。”
冷清点点头,心中直将白童与黑童,骂了个遍,这两个该死的,居然是什么也不给她说,便是将她塞了进来,这他妈不是成心拿冷清开刷吗?
愤怒之下,冷清就想转身出去,与白童和黑童讲理,秦皇却是飘过来,将冷清拦住,并哀求道:“你带我走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魂了,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儿,我秦皇帅哥一枚,不就是死的时候,没死在女人堆里,所以,积了点儿怨气吗?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了,怨气也消了,再待下去,我会发疯的,求美女姐姐你行行好,带我走吧!以后,要我做啥我都愿意,哪怕你强推我,我也一定叫的动听悦耳,美女姐姐,来吧!带我走吧!来欺负我吧!”
冷清哭笑不得,见过脸皮厚的人,没见过脸皮厚的鬼,就算见过,也没遇上脸皮这般厚的啊!你让冷清情何以堪啊?
往前迈了两步,冷清又将脚收了回来,心下一想,冷清遂道:“在这北宫里,他们是看不见灵魂的,而只有我,魂非魂,肉非肉,才能看见,所以,那两个老混蛋,要让我来找药方,这样吧!你帮我找到阴阳教的那张药方,然后,我带你离这个鬼地方,如何?这笔交易,你做是不做?”
秦皇偏着鬼头想了想,却是提条件道:“带我出去,你还得养着我。”
啊!冷清快疯了,见过脸皮厚的鬼,也就算了,还真没见过,想当小白脸儿的鬼,冷清越来越想一巴掌,将眼前这丢鬼脸的秦皇,整个给拍飞到九宵云外去。
不过,一想到自己一个人找药方,可有点儿困难,当下,冷清略一作思考,便是应道:“好,成交,带我去找药方吧!”
秦皇差点儿没笑的飞起来,围着冷清又是转圈儿,又是打滚,天啊!看着秦皇那乐的不行的样子,冷清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啊!要不是他是鬼魂杀不死,冷清还真的想让他再死一遍。
高兴一阵,秦皇才停了下来,带着冷清,朝着北宫的大殿之中行去,踏进大殿之中,冷清眉头皱了起来,大殿的正中,居然是镇压着一口棺材,冷清正想冲上前去观察一把,秦皇却是立马飘过来,阻止冷清,便对冷清叫道:“千万不能过去,里面封印的冤魂,戾气太重,稍一接近,都会危险重重,你要的药方,就在那殿和一个盒子里,你自己去拿吧!我不想待在这种地方,里面怨气太重了,我有点儿不适应。”
说完,秦皇这死鬼,便是飘荡着出去了,将冷清一个人丢在了这间大殿之中,冷清一向是个不怕死的主儿,干杀手这一行干久了,对生死,也就看得比较淡了,秦皇离开,冷清二话不说,抬腿便是朝着殿后行去。
走到殿后,果然见殿后的一张长桌上,放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上布满了灰尘,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人来打扫了。
轻轻走过去,将小盒子打开,将里面的药方拿出来,放进袖子里,冷清才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冷清却是突然的踢到什么东西,顿下脚步,低头一看,冷清发现,自己眼前的地上,居然是躺着一把长刀,长刀通体漆黑如墨,一看上去,就绝对是一把宝刀。
冷清好奇的弯下腰,将之从地上抬起来,为啥说抬?只因为,这刀是真的太重了,将刀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一眼,冷清才发现,这刀上纹着一条黑龙,栩栩如生,而且整个刀身散发着漆黑的寒光,煞是惹眼。
想也没想,盯着这黑刀看了三秒钟之后,冷清便是捏着刀柄,往手里一拽,托着大黑刀,便是往殿外冲。
等冷清冲到殿外了,秦皇才飘了上来,一看冷清握着一把大黑刀冲出来了,秦皇吓了一跳,愣道:“这玩意儿,我劝你还是别捏出来的好,那是那棺材里,那家伙的宝贝,你要是给他拿走了,凭他的性格,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冷清对着秦皇嘿嘿一笑,乐道:“他要来找我,来便是,反正这刀他也用不了,倒不如让我给他拿出去,再震下江湖。”
秦皇无耐的笑笑,便是再也不说话了,站在原地站了半天之后,秦皇才对冷清道:“你现在拿到了药方了,带我走吧!”
冷清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檀木镯,遂道:“你附在这檀木镯上吧!免得我带你出去的时候,那两个死老鬼拦着,不要出声,免得你又被打回来。”
秦皇感激的一笑,一个纵身,钻进了冷清手腕上的檀木镯之中,便是再也不说话了。
将袖里的药方抓了出来,冷清左手抓着药方,右手握着大黑刀,迈开大步,朝着北宫宫门行去,冷清刚刚离开,北宫大殿内的棺材,却是轻轻颤了颤。
随着冷清越走越远,棺材的颤抖渐渐停了下来,最终归于平静。
来到北宫大门门口,冷清敲着大门,对着门缝大叫药方拿到手了,门外等着的白童与黑童一听,当即大喜,吩咐弟子上来,将北宫大门拉开。
冷清缓缓行了出来,将左手里捏着的药方丢给白童,右手扛起大黑刀,转身离去。
白童与黑童对视一眼,望着冷清的背影,两人一阵无耐,盯着冷清肩上扛着的大黑刀,白童与黑童只得暗自叹息。
这便是所谓的天意吧!黑刀主人即然会让冷清安然的拿着黑刀离开,那就说明,他已然将这把大黑刀,托付给了冷清了。
即然,大黑马的主人都不说什么,那他们二人,还有何理由去说冷清什么呢?
……
深冬的北峰帝国,又下起了漫天的大雪,转眼,神迹大陆十二月,又悄然而至了,再有一个多月,北峰帝国又将迎来新年。
宣都的深宫之中,火炉将整个深宫,热的暖乎乎的,袁炎挺着个大肚子,孤独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漫天的雪花,袁炎的脸上却是露出和譪的笑意,冷清的葬礼,早在两月前,便是结束了。
袁炎很满足,自己终于后宫独大了,冷清一死,她不仅有做皇后的可能,还能一人独享北辰宣代,你让袁炎如何不高兴?
这段时间,北辰宣代一直沉浸在冷清死亡的阴影之中,无法自拔,但袁炎相信,只要再过些时日,北辰宣代便是会好起来,到时候,她又能和北辰宣代一起,过属于两人的幸福生活了。
这不,现在,还多了一个孩子,这是她与北辰宣代的第一个孩子,袁炎觉得很幸福,她快做母亲了。
说来还真是挺讽剌,依稀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冷清也是曾这样站在窗边,幻想着自己能与北辰宣代,过完幸福的一生,可是呢!北辰宣代却是没能让冷清过上幸福的生活,想来,袁炎的想法虽好,但是,她也一定会想法落空。
因为,北辰宣代这个男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袁炎幻想中的,北辰宣代不一定能给她,而她幻想中没有,指不定北辰宣代会让她刻骨铭心,这便是北峰帝国如今的明君,一代宣皇,北辰宣代。
站在窗边,袁炎摸着自己隆起的大肚子,心情越发高兴,如今,北辰宣代偌大后宫,只养她一人,袁炎又哪里能不高兴?拜冷清所赐,北辰宣代没能完成对冷清的承诺,倒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其实,袁炎有时睡觉都会笑醒。
好吧!袁炎承认,她是真的真的很幸福。
沐浴在幸福之中,袁炎甚至是忘了,现在的北辰宣代,已经有好几个月没上朝了,自从从东阳帝国得胜回来以后,北辰宣代便是再也没上过朝。
当然,受北辰宣代所托,这国家政事得处理着走,于是乎,袁炎就得代替北辰宣代,天天挺着个大肚子,上朝议事,袁炎倒也乐得开心,必竟,北辰宣代肯让她上朝替他理政,这充分说明了,北辰宣代对她的重视嘛!
这样说起来,袁炎就算是累一点,苦一点,她至少心里舒坦啊!你说是不?换做是你,你也开心啊!
就这样,这几个月以来,袁炎除了把自己养好以外,剩下的时间,便都是用在了处理朝政之上,你还真别说,将才出身的袁炎,在政治方面,还真的不比男人差,处理奏章,甚至是比北辰宣代,还处理的完善。
各地报来的大小事,袁炎每一件都处理的很完美,这几个月里,北峰朝中,那是一片叫好声不绝啊!一众文武百官,皆道,这北辰宣代,是前生修来了八辈子福气了,遇上的两个女人,一个能替他打江山,一个能替他管江山。
你说说,这北辰宣代,是不是很历害?
如此历害的两个女人,竟都是爱他爱的死心踏地,做北辰宣代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能说是一般的成功啊!
你女人再强如何?还不是照样被北辰宣代征服在胯下?所以说,真正历害的,还是北辰宣代。
当然了,北辰宣代看中袁炎,自然就是因为,袁炎在这方面的能力不俗,不然的话,他又哪里会不顾冷清的反对,要立袁炎为妃呢?其实,北辰宣代,算是用心良苦,在拥有冷清的基础上,北辰宣代更想将江山稳固,所以,身边有一个在管理方面不弱于她的女人,这一点,特别重要。
冷清的能力,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在管理朝政之上,冷清就要显的不足太多了,冷清大大咧咧的性格,不适合让她管理朝政上的那些鸡毛蒜皮小事,否则,冷清一定会受不了的。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更了解冷清的话,那这个人,肯定非北辰宣代莫属了。
正是因为了解,北辰宣代才会做下决定,因为,北辰宣代这个男人,通常是不按道路出牌的,冷清的不理解,更多的,却是导致两人走到如今这般地步的最大原因。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身为帝王,逢场作戏,那是必需的,要想治理好江山,就得像北辰宣代这般,不说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只能说,这是手段,必要的手段,可能这般说,对袁炎来说,很不公平,但不可忽视的是,北辰宣代对于袁炎的感情,真的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何以见得?从冷清葬礼结束的这几个月里,北辰宣代,可是真的一句话都没与袁炎说过,他躲哪里去了?谁又知道呢!
男人伤心了,是不能哭的,只有默默的躲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的地方,舔拭着自己的伤口,只有弱者,才会哭诉,才会痛哭流涕。
男人的泪,都是默默的流下的。
一道冷风吹来,割的窗边袁炎的脸,有些生疼,袁炎轻轻往后退了两步,可就是这一退,袁炎却是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开始巨痛。
心下一想,袁炎心道糟糕,这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袁炎正这般想着,肚子却是越来越痛了,痛到最后,袁炎都不得不倒到地上,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才怀了七个多月,这小子不会就想出来吧?
袁炎痛的大叫,宫外候着的宫女,连忙冲进来,看到袁炎倒在地上,宫女吓了一跳,跑过去将袁炎扶到榻上,宫女连忙跑去叫嬷嬷。
不到半柱香时间,袁炎快生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一时间,整个皇宫上下,立马鸡飞狗跳,闹的沸沸杨杨。
宫女们四下奔波,烧水的烧水,叫太医的叫太医,端盆的端盆,拿小皇子衣杉的,拿小皇子衣杉,大伙儿忙开了。
深宫中,传来了袁炎惨痛的大叫,袁炎是头胎,女人生头胎,都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这就意味着,袁炎得吃很多苦才行。
袁炎痛的大叫,叫宫女们去叫北辰宣代,宫女们跑到和宁宫,北辰宣代却是依旧将自己锁死在深宫之中,半步不出,任宫女们如何叫,北辰宣代都装作听不到,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自己的女人生孩子了,这等大事,北辰宣代却是无所动容,你要说他绝情?那估且是吧!你要说他自私,那我也不反对。
总而言之,此时此刻,对于北辰宣代来讲,早已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将之颤动了,除非有人来告诉他,冷清活过来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冷清的死,对北辰宣代,是多么大的打击?
很多东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楚的,北辰宣代曾是一个受过巨大打击的人,对于他来说,流泪,那早已是不可能了。
因为,他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有个词,不是叫做心死泪干吗?以前的北辰宣代,泪干了,但他的心却是从来不曾死去,可如今,伴随着冷清的离去,北辰宣代早已万念俱灰。
你要说他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落下颓废?
你要说他是个懦夫,不敢去面人生得失?
来得快,去也快的爱,那叫过客,不足已记忆,可来得不易,去的无声的爱,那才叫痛苦啊!
深宫之中,任凭袁炎如何大叫,北辰宣代理也不理,榻上痛苦的袁炎,一双眼睛,早已湿润,泪流满面的袁炎,心中很恨。
带着这份恨,袁炎憋着自己的痛,将孩子生了下来。
孩子生下来,袁炎累的昏迷了过去,太医处理的及时,袁炎与太子母子平安,生了一整晚,才将太子生下来,袁炎遭了多少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袁炎身下的软榻,早已被她的汗水浸湿,为了孩子与她心中的爱,袁炎再痛也自己忍着,谁让她是一个女人呢?
第二日中午,袁炎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袁炎便是要见自己的儿子。
宫女将太子抱到袁炎身边,袁炎看着自己的儿子,眼泪再度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边哭泣着,袁炎边问宫女道:“皇上可曾来过?”
宫女突觉心酸,低声道:“娘娘,皇上不曾来过,我们去和宁宫叫了,皇上不予理睬。”
袁炎抬起无力且苍白的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偏头过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坚定道:“没有他,我一样过。”
宫女点点头,轻轻替袁炎擦着额上的汗,小声道:“娘娘,休息吧!刚刚生产不久,娘娘身体还很虚,皇上会来的,还要来替太子起名字呢!”
袁炎眼神一凌,喝道:“不用他取了,太子名北辰墨麟,这个名字,我替他取了。”
带着袁炎的痛与恨,小太子北辰墨麟诞生了,这个只在母亲肚子里待了七个多月的早产儿,将来,却是会成为这个大陆的一代天骄。
和北辰龙炎不同的是,小墨麟的一生,经历了太多坎坷,也正是因为这些坎坷的遭遇,才成就了小墨麟坚毅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