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自顾自灌酒,嘴里却是不含糊,肯定道:“千真万确,反正,到时候,你们说不活,我还得来说嘛!是不是?我要是说不活,你们就把我当场打死在这儿吧!”
如此,众人也是叫嚣起来,纷纷上台跃跃欲试。
第一位,上来的,是一名大富便便的商人,指着陶俑,开口就来,只要你跟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一生。
过了半天,陶俑不为所动。
接着,一位送上大把银票,陶俑依旧纹丝不动。
如此,接连十几位上来,穷尽花招,陶俑依旧一点儿反映都没有,这下,谁都不敢上来了。
四楼走道上,北辰宣代四人,静静看着这一幕,也是眉头紧索,老者口中,这陶俑爱诗爱画,看来,还得从这个诗字上入手啊!
没人上台,冷清沉思一阵,终于是想到些什么,走到陶俑前,冷清对着陶俑拱了拱手,无耐道:“你即是死物,如何能活?要是能活,就证明给我们大家看。”
激将,冷清想到激将,可是……
陶俑纹丝不动,袁媛将一切看在眼里,脸色一僵,喝道:“这局算平,诗大项的比试,我们打平就行,遇上这怪老头,这种无聊问题,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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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抬起头,直视袁媛,最终也只得无耐点头。
啊!裁判回过神来了,忙走到赛台中央,宣布道:“好,诗大项比试,为平局,接着开始下一场。”
说完,裁判便是差两个大汉上来,作势就要将陶俑搬走。
却是被众人喝止住,“等等,叫那老头,说活给我们看。”
“是啊!刚才他说的那么清楚。”
“想抵赖么?”
……
一句又一句狠话砸来,让裁判没了主意,偏头看了一眼身后,优斜躺在地上的老者,裁判脸色苦涩起来,心中咒骂,这该死的老头,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大家群情激愤,老者依旧悠然灌酒,直到葫芦里没酒了,老头才一身酒气的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台上。
挥了挥手,看着众人,老者一脸悲哀道:“你们这群俗子,有什么用嘛!连个陶俑都说不活,我要是说活了,你们给我什么?”
“我把这箱银票给你。”
“我给你一套桩园。”
“我给你一屋好酒,但是,说不活,就打死你。”
……
众人纷纷付喝,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如此老头,装神弄鬼,实在该死。
“好好好,那我就来。”老者连说三声好,转身就要说活陶涌。
“慢!我来。”这时,四楼之上,一道声音传来,顿时,让老者动作一顿。
众人寻声望去,这大叫的,不正是三皇子,北辰宣代吗?他想干什么?难道,他能说得活陶俑?
叫住老者,北辰宣代却是在西厢尚文,易容的灰袍老者和南宫水南的抬动下,一席四人,自四楼缓步而下。
四人来到台前,北辰宣代看了看台上的冷清,笑而不语,只是对身旁的灰袍老者和南宫水南笑,说道:“西老先生,就麻烦你替宣代上去把她说活吧!宣代腿脚不好使啊!”
冷清笑了笑,这三个大才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端昵?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故作坚难的迈上赛台。
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灰袍老者才用嘶哑的声音,颤抖道:“哎呀!这人老了,身子骨不好使啊!要是能有你那身板,我就开心了。”
老者被说得嘴皮扯了起来,眉毛一抖一抖,煞是好看。
而灰袍老者一说话,几乎所有人都听出了,这道嘶哑声音。
“你不是木目一者川吧!”
“比赛干嘛弃权呢?”
……
台下议论纷纷,将灰袍老者的身份猜了出来,而灰袍老者,则是笑而不语,不多说什么。
四楼隐秘之处,太子和徐崖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一阵释然,原来那面具下,是这样一个老人,倒是他们多心了。
当然,他们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监视的那客栈里的西厢尚文,那才是冒牌贷。
“你说,你能说活她?”老者古怪的看了眼灰袍老者,嘿嘿问道。
这时,四周的议论声,才停了下来。
灰袍老者故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这才回道:“能吧!应该能,要不,你让我试试,你看我一把年纪了,也不贪图你那美女,只是,想证明下而已,免得他们白白丢了银两,桩园。”
老者眉毛扯了起来,哇靠!好好一庄好事,被这三个小鬼给砸了,他怎么开心的起来?别人看不出西厢尚文易容,他还看不出?
只是,他不去点破而已。
满嘴无所谓,老者道:“那好吧!你来,你把她说活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活了,她是你的。”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走到陶俑面前,先是伸手敲了敲陶俑,这才将耳朵贴在了陶俑胸口,细细的听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灰袍老者才笑着转过头,说道:“即是如此,那我做诗一首吧!”
说完,灰袍老者细细思考起来,片刻后,言道:“
破俑
十里街,白莲踏雪,凄婉至,落花不移余力。
归人语,伤心离别,久叹尓,娇榻亦掩声息。
粉俑者,心息四平,即相许,何苦卧胆尝薪?
露妆容,不必忧虑,破俑日,定当生死相许。”
靠!灰袍老者念完,大伙儿开骂了,这老头好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还上来念这样的情诗,群情那个激愤啊!要是让这老头说活了,那这姑娘,还不得糟踏了?
看众人的脸色不好看,灰袍老者忙道:“各位,我是替三皇子殿下念的,各位莫见怪。”
还好,解释的及时,众人脸色这才缓了下来,但是,陶俑依旧是一动不动,这下,众人只等着看好戏了。
老者走过来,捏起手中葫芦,呵呵一笑,乐道:“你还不是没说活,还是得我来啊!”
撇了老头一眼,灰袍老者踏步上前,补充道:“姑娘还不活,是不是要老夫来帮姑娘一把啊?”
哎哟!这灰袍老者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把大伙儿都问傻了。
正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整个陶俑突勿一阵颤抖,接着,覆盖在陶俑身上的那一阵银白,瞬间剥落,这银白一剥落,众人才看清楚,原来,这又高又大的陶俑,另有机关。
看旁边的裂缝,众人这才明白,这陶俑其实不是真正的陶俑,中间是空的,只是一层陶瓷做的空壳。
银白伪装剥落,陶俑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天仙般的女孩儿,自陶俑里走了出来。
女孩儿一袭白衣,瓜子脸庞,柳眉长长,小嘴微杨,俏鼻挺立配上那张俏脸,当真是活脱了一个出水的芙蓉,说她是仙子,那亦是不为过。
对着灰袍老者躹了一躬,女孩儿道:“小女逍遥儿,即得老人家识破,小女定遵守泥老诺言,跟老人家了。”
逍遥儿一说话,这众人才回过神来,冷清那个傻啊!她倒是没留意这么多,一时之间,还真是傻在当场,愣得说不出话来。
灰袍老者有点不知所措,忙摆手道:“哪里,我只是替三皇子来说的,姑娘理应跟三皇子。”
逍遥儿摇摇头,肯定道:“逍遥儿不认那么多,谁把我说出来的,我便跟谁,这是规定。”
哎哟!这是好事啊!冷清脸都笑烂了,见灰袍老者还想拒绝,忙冲上前,堵道:“如此甚好,这老头正好和三皇子谈论经道,晚上在我那儿,正好,我摆酒宴替你接风,扶他下去吧!我们还要比试。”
灰袍老者郁闷的转过头,却是瞟见了冷清那一脸幸灾乐祸的笑。
逍遥儿点点头,依言,将灰袍老者扶下赛台,而那怪老头,却是捂嘴笑了笑,叫人上台,将陶俑壳搬了下去。
众人那个恨啊!此刻,是不得把那灰袍老头斩成肉片,搞个水煮肉片,吃了算了。
这场闹剧平息,裁判才走到台中央,对着怪老头,拱了拱手,恭敬道:“老先生真是点子甚妙啊!如此妙招,也真亏先生想得出来,那接下来的歌大项比试,老先生请继续出题吧!”
怪老头点了点头,很是满意裁判态度,将手中葫芦丢到裁判手中,说道:“你去给我打壶酒吧!这儿交给我了。”
裁判抽起了嘴角,看了怪老头两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下了赛台,打酒去了。
目送裁判消失在门口,灰袍老者这才转过头,看着冷清和袁媛道:“我这儿有两卷残谱,正好想找人补全曲调,你俩人即是比试歌大项,那正好帮帮我,补全后,再弹给我听下,谁补的好,让我听着舒服,就谁赢,行不?”
说着,也不管两人说行不行,怪老头随手一丢,便是将两卷残谱分别丢给了冷清和袁媛。
接着,怪老头便是往台上一倒,叫道:“你们补吧!我睡一觉先,睡醒了,你们就弹给我听。”
说完,怪老头真的是两眼一闭,打起呼噜,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