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本来想要陪流萤一同留下,毕竟这个极有可能是离国皇帝,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虽然流萤并不是普通女子,但是万一那人用什么阴险的招数呢?
最后还是流萤坚持让他离开,木一拗不过她才答应了。
“不过如果一炷香之后没有消息,我不会放过他的。”木一朝着相晚歌撂了句狠话,眼神也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已经面色平静的男子。
流萤点点头,硬生生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忍住了笑意。
木一走出房间之后直接下了楼,看着在团团坐着的几个侍卫,不屑地嗤一声,转身便走。
那几个面色不善的侍卫一阵骚动,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怎么敢对他们如此不敬。
但是愤怒又能如何,他们不能违背相晚歌的命令。
相晚歌即使再怎么没有权势那也是离国名义上的皇帝,他们这种人在他的眼睛里本就命如草芥。
木一向来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掐着一炷香的时间,直接拿着自己封存了很久的剑敲响了房间的门,开口问道:“流萤!你还好吗?”
“要不然呢?他他还能吃了我?”流萤哭笑不得地打开房门,看着全副武装的木一,惊奇地又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剑?看着像是个宝贝啊!”
“你管这些做什么。”木一警惕地朝着里面看一眼,揽过流萤的肩膀,前前后后看了半晌,亲眼确定了她安然无恙之后才放心下来。
“我要是想做什么,你现在就见不到她了。”在木一还上下打量流萤的时候,相晚歌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们俩的旁边,然后抓起了木一搭在流萤肩膀上地手扔了下去。
“你!”木一一阵愤怒,瞪着眼睛看着相晚歌,可是在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便又被咽回了肚子里。
他眼前的人跟刚才的相晚歌简直判若两人,轮廓柔和,眼神温和,明明还是一样的脸,可是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气质。
“我先走了。”相晚歌熟稔地同流萤道别,流萤点头之后便头也不回地下楼,紧接着木一又听到了字他让人生厌的呵斥声。
“我刚才是不是眼睛花了?”木一眼角一抽一抽的,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张旗鼓离开的相晚歌。
“没有,你的眼睛挺好的。”流萤回头看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还有梨花醉吗?”
“你又要喝?”木一躲开她的手,看着她威胁的眼神又向后退了好几步。
“看来是有了。”流萤耸耸肩,反正她知道木一藏酒的地方,只要确定了还有她就能找到。
流萤径直朝着木一的私人酒窖的方向去了,木一仰天长叹,无奈地加快脚步跟上去,在她的身后劝她:“你昨天都已经喝了两坛了!”
流萤回头瞪他一眼,质问道:“我会付钱的!”
“不是钱的问题啊!”木一快崩溃了,流萤这种时候就十足十像是一头倔牛,别人的话一句都听不进去。
轻车熟路地走到酒窖前,流萤看着上
了锁的大门,直接伸手朝着木一道要钥匙,然而木一怎么可能给她?
“不在我身上。”木一摊手,今天他刚刚把钥匙留在掌柜那儿,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要回来,正好让流萤找不到。
流萤紧紧地盯着木一的眼睛,像是要确定他有没有说谎似的。
“拿出来。”
“我真没有。”
“拿不拿?”流萤已经扬起手准备动手了,木一不是她的对手,只要钥匙在他的身上,她有自信能拿到。
“……值得吗?”
流萤迅速地抓住了木一的胳膊以防他挣扎,然而留在她准备去找钥匙的时候,木一突然悠悠地问了一句。
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流萤放开他,直视他的眼睛:“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更清楚吗?不过我现在只是想喝酒而已,你想多了,我可没有你痴情。”
隐在黑暗中的眼神似乎在闪闪发光,木一低头看过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再纠结钥匙的事了,流萤在铁门的面前转了两圈,在木一由诧异变得惊恐的眼神中一脚将铁门上的锁踹断了。
“流萤!”木一大喊一声,心痛地将地上的锁捡起来,这才发现这锁已经彻底的报废了。
还不等木一心痛自己的酒,流萤就抱着两坛酒招摇地从酒窖里走出来,路过木一的时候还不忘记低头给他个安慰:“酒的钱就先记在我的帐上吧。”
“每次都说记在账上,你知道你的账已经有城墙厚了吗?”木一十分怨念,他就不应该对流萤心软,虽然他打不过她,争斗一番的结果可能也是现在这样的状态,但是最起码他斗争过啊!
抱着自己的锁从地上爬起来,木一又沿着地道上了楼,直接去了刚才的隔间。
他其实是能理解他的心情的,毕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别的女人这种事,换做是他,他也会心痛难过。
算了,她想借酒浇愁就借吧,希望她酒醒过来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流萤,还是那个不会为情所累的杀手流萤。
酒楼里闹腾了一个上午,这会儿已经到了长公主入宫的时间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次仪仗队并没有走平常妃子入宫的宫道,反而是绕到了悦烨楼的路上来。
流萤在看到吹打这喜乐的仪仗队走到楼下的时候心里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这是老天爷估计看她不爽要整她是吗?
不过流萤也只是一瞬间的愤怒,毕竟眼前的景象不太寻常。
仪仗队周围并没有多少士兵保护,街道上的百姓凑到了新娘的花轿前了,居然没有多少人去阻止。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木一也觉得奇怪,相晨语毕竟是一国公主,寂月凉这样对待人家,不怕到时候苏凡尔找麻烦吗?
“不知道。”流萤放下手中地酒杯,探出身子密切地关注着窗户外的状况,按道理来说,这一次的护卫应该是有吴岩和苏起搭档进行的,这两个人现在去哪里了?
“前边有刺客啊!”不知道是谁一声喊,整条街上的
百姓瞬间抱头四散逃跑,本就单薄的仪仗队顷刻之间就被冲散了,新娘的花轿在人群之中几乎寸步难行。
流萤直觉要出事,大乱的街道上相晨语的花轿异常的显眼,已经成为了活靶子,如果有人的目标是相晨语,那现在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随手从旁边的纱帘上扯下一块蒙住自己的脸,流萤从二楼的窗户上纵身而下,用力在路旁的石凳上一踩,踏着过路人的肩膀朝着花轿飞身而去。
破空声紧接着便响起来,流萤心道一声不好,一o把将花轿里的相晨语拉出来,侧身将已经近在咫尺的弓箭踢断,又躲开剩下的几支,提着相晨语的衣服领子朝着悦烨楼飞去。
虽然在这种时候进悦烨楼会给木一带来数不尽的麻烦,但是整条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的容身之处了。
在流萤拉着尖叫的相晨语落地的时候,对面楼上已经没有箭再射出来了。本来流萤还想着追出去看看的,可是没想到看到了探头出来观察情况的吴岩。
吴岩为什么会在那里?流萤满头的问号?难不成他们已经提前知道了会有人刺杀相晨语,所以偷偷地去解决他们了?
“你们是谁!”受到惊吓的相晨语一把摘掉了盖头,惊恐地看着房间里的木一和流萤。
流萤这会儿面纱还蒙在脸上,相晨语也看不清楚她的正脸,只是隐隐觉得这人很可能是个女子。
“刚才有人要刺杀你,现在安全了,估计等会儿就会有人来接你了。”流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脸上的面纱有往上扯了扯,避开她警惕的视线转身朝着木一道:“给老板你添麻烦了,在下先告辞了,再会!”
木一知道她不宜久留,便顺水推舟地回答道:“慢走!”
“长公主不必惊慌,已经有人来接您了。”木一掀开窗户朝着楼下一看,护卫队已经冲进了酒楼,想来也是姗姗来迟的护卫队。
“还请老板告诉我刚才那侠士是谁,这样我才能想办法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啊?”相晨语已经从惊恐中恢复了平静,她看着流萤离开的方向,心里还是觉得救她的人不简单。
“这在下也不清楚,好像是刚刚进京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士吧,以前在京城从没有见过他。”木一抱歉地笑笑,毫无破绽的脸上盛着谄媚的笑意,“不过长公主既然来小店一趟,在下想请公主给小店提个字,不知公主可否答应?”
本来还觉得不对劲的相晨语皱眉看着谄媚的木一,心里一阵恶心,摆摆手便拒绝了木一,至于刚才的疑惑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公主!”吴岩冲上二楼,看着毫发无伤的相晨语松了一口气,“您没事吧?”
“没事。”心中愠怒的相晨语还想斥责吴岩,但是一想到这是寂月凉身边的得力干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吴岩又看向木一,浓厚的眉毛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异常的吓人,木一本来是不害怕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个胆小如鼠见钱眼开的酒楼老板时,身子猛的一缩,畏畏缩缩地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