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徵专注于给简云林描眉,是以没有仔细听,心不在焉地答了声:“好。”
随即举起那个用了一半的螺子黛,端详着在自己手下明显变得不对称的两道弯柳细眉,为难道:“怎么看着这么别扭呢?是你的眉毛长得不好吗?”
自己手艺不济,还要怪客观条件!
简云苓从他手中抢过黛笔,不忿地埋怨道:“都化了一个早上了,还没有化好,看看,好好地一个眉黛,让你一下子用掉了一半,浪不浪费?”
宇文徵自己也起了嘀咕。
平日里基本没什么东西能够难住他,怎么每个女人都会做得这么一件小事,到了他手里反而难于登天了呢?
骨子里那股不认输的韧劲冒了上来,伸手想去拿新的黛笔重新给她画眉,旁边的傅东云实在是难忍于他家王爷对他的无视,握拳抵唇,干咳一声,提醒道:“王爷……”
这回又是简云苓最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尴尬的傅东云,又看了一眼挑眉黛挑的不亦乐乎地宇文徵,娇颜泛红,一抹赧然的笑凝在唇角,似含苞待放的梅。
稳了稳心神,抬手拂开宇文徵仍在拨选的手,啪一声合上妆匣,满脸嫌弃地嗔道:“傅侍卫在叫你呢,别挑了。回头我自己画吧,再叫你画,今天一整天我都别出去见人了。”
宇文徵却完全没有听进前半句,只把关注点放在了后半句上。伸臂一勾,揽过她的纤腰,点着她的鼻头,曼声道:“原来眉毛画不好,你就不能出门了。那太好了,以后我都给你画眉,这样别的男人就没有机会看你了。”
简云苓不停用眼角扫着在一旁站了半天的傅东云的反应,恨不得掐死面前这只不知羞的狐狸,心想,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使尽全力推开他,终于正经地摆出不悦的神色,沉声道:“你再闹?再闹你今天就跟傅侍卫睡一块去得了。”
傅东云一个不妨,半口唾沫差点呛死自己,强忍着没有咳出来,他脑袋里的问号和感叹号大的都可以堆满这个不小的屋室了。
一句话到了嘴边,没有敢说出来,是最幽怨的语气:怎么这里还有我的事呢?
宇文徵虽然知道她的厉色和威胁都是摆个模样,但怕再这样下去,真的激怒这个说一不二的小家伙,便掐了掐她的脸蛋,宠溺地一笑,暖声道:“好了好了,母老虎,我不折腾你了,这就把你的地方让出来给你,行吗?”
说完,无视某只呲牙咧嘴的老虎怒瞪的双目,绕过她身侧来到东云面前,问道:“季先生说什么了吗?”
看到恢复了往日不苟言笑模样的宇文徵,傅东云心里长出一口气,简直要谢天告地了。
抬头发现宇文徵审肃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赶紧敛去神色,掩饰好情绪,头俯的比平常低了些,郑重道:“季先生说,珺雪夫人病况危机,那株月桂泽兰必须尽快入药,不可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