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苓当然看懂了她的纠结,很是大方的解释道:“你知道王爷为何对你那个所谓代表真相的供词如此反感吗?”
苏侧妃摇头。
简云苓早就料到了她的答案,喟然叹笑道:“私闯民宅,带兵绑架,私刑逼供,仗势欺人,亏得你还挂着左骑将军和翰王府两家的脸面,做事不知道三思而后行吗?”
苏侧妃从没被任何人这样当众指责过自己,一时羞怒交加,根本不去反思她所说的是对是错,只顾振振有词地替自己辩驳道:“那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有的时候用一些极端的方法,也是无可厚非的。”
简云苓语气没有半点起伏,淡淡道:“你这叫不择手段。”
这七个字终于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侧妃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她从椅子上腾然站起,噔噔几步冲到简云苓面前,鼻尖几乎都快抵上她的的鼻尖,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还不是利用司徒槿那个贱人,害死了我的孩儿,你已经是王妃了,心肠还如此恶毒,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更不择手段!”
阴毒之色全然不复那病体羸弱的娇美人模样。
简云苓半点不受威胁,丹唇逐笑而开,明知故问道:“你既然说我害死了你的孩子,那证据呢?”
苏侧妃没有任何防备地在她的引导下,跨入了她的陷阱:“证据刚才就在王爷手里!若不是王爷偏袒你,怎么会由得你在这里耀武扬威!”
“好,既然物证没了,总也还有人证在场吧。既然是她们的口供,让她们当场说出来,应该不会与你所记录的相差太多。”她低头看着脚边因为攥着她的裙角,而倍感安心的小侍女,再一步诱引道:“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不管是我想抵赖,还是王爷想偏袒我,都不可能抵过悠悠众口。只要当着全府人的面,她亲口说出,是我利用司徒姐姐,毒死了你的孩子,我二话不说,马上按照我们的约定,交出王妃之位。”
苏侧妃的眼睛不出所料的又是一亮,
有些招式,之所以烂大街了,还有不少人将其奉为神旨,只因为效果实在屡试不爽。
所以才会有招不在新,有用则灵那句话。
这次苏侧妃干脆连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道:“好,那就在这里,当堂对峙,我就不信,这个世间当真没了天理昭彰!”
眼看猎物已然上钩,简云苓并没有太过兴奋,而是用谁人听了,都倍有深意的口吻道:“你要天理,我便陪着你要,但是最终付出的代价,你心里可要有数。”
苏侧妃权当她是临死前的口硬之言,浑不在意地没有放在心上。
双方达成共识后,也未等宇文徵的批准,苏侧妃便用脚踢了小侍女一下,横眉厉声道:“喂。把你那天说过的话,给我再说一遍。”
小侍女往简云苓的腿后躲了躲,孩子一样瘪起嘴来呼喊道:“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