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夫人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倒是摆出主母架子,严厉地斥道:“干什么呢,还不快把佟姨娘拉开,到时候阻碍了行刑,翰王府怪罪下来,你们受着吗?”
一旁的侍卫们听到这话,纷纷上前拉走了佟姨娘。
简夫人向执杖的两人点了点头,一声令下,木杖重重落在了简云晴的身上。
厚重的木头和皮肉碰撞的声音听的人不由心惊。
佟姨娘还在不断踢打撕咬身边的侍卫,想冲上前拦住行刑。奈何都是徒劳。
身上的疼痛让简云晴失去了理智,她一边哭嚎着,一边指着简云苓,破口大骂道:“简云歌,你这个狠毒的贱人!害惨了二姐姐还不够,现在还想害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冰天雪地里,她的骂声回荡在格外空旷的院子里,都变成了白色的雾气,很快飘散不见。
简云苓好整以暇地看着简云晴面目狰狞的丑态。
简太师气急败坏地怒视着简云晴,斥道:“真是不孝女!不思悔过也就算了,居然出言侮辱你的姐姐!给我打,谁都不许求情,打到她清醒为止。”
简云苓摇头冷笑。
简云晴,真不知道是该说你笨,还是该说你有本事。
你若乖乖求饶,简太师说不定会借机向我求个情,一旁的人再推波助澜一下,我今天就只能饶过你。偏偏你非要逞口舌之快,这下好了吧,连简太师也不想保你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自己逼上绝路。
杖打之刑与凌迟大同小异,都是软刀子磨人的功夫。因此,这三十杖几乎打了一个时辰。
第三十杖落完的时候,佟姨娘一把推开两边的侍卫,冲上前,捧住简云晴毫无血色的脸,焦急唤道:“晴儿,晴儿,你醒醒啊,你看看娘啊。”
简云晴趴在长凳上,早就没了意识。
佟姨娘看着简云晴背上的一片血肉模糊,浑浊的眼里冒出血丝,泣不成声地求着简太师,道:“老爷,您快找一个大夫来给晴儿看一下吧,晴儿要撑不下去了。”
简太师怜惜地叹了口气,转头吩咐管家出去找大夫了。
简夫人素手一挥,侍女们上前小心地抬走了简云晴。
一桌的饭菜,一筷子都没有动,所有人便都没了胃口。
简辰逸借口公事繁忙,最先离开了。
简太师重新坐了回去,撑着额头,仿佛累极。
简云苓嘴角一挑,掩饰好眼中的讥讽,道:“爹似乎不太舒服,娘,女儿先告退了。”
简夫人点了点头,不再看她。
简云苓福身走了出去。
等她走远了,简夫人往简太师面前放上一杯热茶,皱着眉头,问道:“老爷您看,今日这事,云苓她……”
简太师从掌后抬起头,想了想,端起茶杯,道:“我刚才试探过她,她似乎很想息事宁人,也没有趁机为难晴儿,想来应该事先并不知情。”
简夫人沉吟:“那真的是晴儿她……”
简太师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想到刚才的情境,顿时又生出怒气,扬手把茶杯摔在地上,怒道:“那个不孝女!”
简夫人抚着简太师的胸口,直道:“老爷别生气。”嘴角却悄然勾起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