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鸡鸣三声,简云苓揉着睡得酸痛的肩膀,从睡梦中醒转。
宇文徵在窗边不知立了多久。听到她起身的声音,没有回头,淡淡开口道:“你收拾一下,早膳前陪本王去练武。”
简云苓此时还没有清醒,听到宇文徵说“陪他练武”,下意识便要拒绝,可突然间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她顿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等一下,她刚才听到了什么?练武?宇文徵要她陪他去练武?
什么叫“不费吹灰之力”啊!她一定是撞了什么大运,或者是老天爷的眼睛眯开了一条小缝。
“好!王爷稍等,妾身马上就好。”简云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凌乱,扶着床沿站起,用清水洗了脸,从木柜里随便拽出了件淡紫的旧裙套在身上。
头发都来不及梳,用梳妆台上的一根白色绸带绑了,转身推起宇文徵的轮椅,掩不住地兴奋,问道:“王爷,你要去哪里练?”
宇文徵自始至终没有看她,随意道:“你屋子后面有块不小的空地,就去那里吧。”
“好!”简云苓痛快应下,脚下生风,推着轮椅大步疾行。
绕过自己的屋子,从屋旁的拱门走进,后面是一条雕栏飞檐的长廊,穿过长廊,尽头有一大片被雪覆盖的空地,空地上摆放着各种刀剑暗器,看模样都有些不同程度的磨损,可见使它们的人十分刻苦。
在空地的中央停下,宇文徵抬手指着三步开外,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对简云苓道:“去把那把剑给本王拿来。”
简云苓乖乖照做了。
宇文徵刚把宝剑握在手里,眼神就变得不同寻常。如果说他平时看人,除了冰冷就是诡邪,那么此刻,他眼里只有霸气外露的杀意和俾睨天下的豪情。
只见他手腕翻转,宝剑直直飞出,破空而过,剑柄上似有一根透明的线连接着宇文徵的掌心,不管那宝剑怎么飞,都在他的控制下。最后他轻斥一声,宝剑冲天而起,重重插进简云苓脚边的土地。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却并无慌乱,只有惊奇。
宇文徵侧头观察着她的反应,眼瞳中镀上寒意,道:“王妃,本王的剑使得可好?”
简云苓低头掩去眸中的激动,摇头道:“妾身不懂武,所以不明白何为好,何为不好。”
宇文徵转过轮椅来到她身前,拔起那柄深深没入土中的宝剑,擦拭掉剑身上的黄土,冷笑道:“很简单,能要人命便是好的,要不了人命,自然就是不好的。”
简云苓的头又低了低,没有说话。
宇文徵提起剑,唇角一勾,腾身而起,在空中落下几个剑花,行动迅疾,片叶不沾身。
可奇怪的是,宇文徵的这一系列动作,被简云苓看去,仿佛一格一格慢放的动画,每一个动作都清晰无比地印在了她心里。
待宇文徵稳稳坐下,简云苓已将他所有的招式都熟记于心了。
“王妃觉得,本王这是要人命的剑,还是不要命的剑呢?”宇文徵似笑非笑的把剑柄交到了简云苓手上。
简云苓双手托起宝剑,抬头低笑道:“王爷的剑应该只要人命吧。”
宇文徵仰天长笑,道:“哈哈,果然知我者莫若王妃啊!。”眼神却如利刃,令人生寒。
“好了,王妃,我们走吧。”宇文徵推着轮椅,从简云苓身边擦过。
简云苓将剑放回原位,奇怪宇文徵怎么只耍了两下剑就要走。
却听身后传来他深沉的声音:“对了王妃,本王习惯了每晚睡前看书,今天我会让东云送些我常看的书去,希望王妃好好收着,本王不想以后再去王妃房里的时候,夜夜难以入眠。”
说完,没有管简云苓,兀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