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孜墨真的一天之内就让简云苓好了个彻底。
当然代价就是连番的苦药折磨,和被迫收回他“庸医”的名号。
第二天一早,简云苓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
季孜墨已经把那种药的形状气味和可能生长的地方都给她做了详尽的介绍,甚至还画了一幅图给她,以防她找错。
但在临行前,简云苓还想见一见宇文徵,起码了解一下他的状况,这样,她也能安心些。
和很多染病的人不一样,宇文徵并没有被送到那些条件简陋的医篷里,而是单独隔离在了一个房间,门口专门派了两个士兵把守,照顾他的安全。
简云苓伸手要去推门的时候,把守的士兵突然一左一右把门挡了个严实,展臂做请,道:“王爷吩咐,不许任何人探病,王妃请回吧。”
简云苓眉目生怒,厉声道:“连我也不行吗?”
两个人都面露难色,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后,其中一个俯首道:“王爷特别嘱咐过,尤其是王妃,绝对不能放您进去,否则,我们都要以死谢罪,还请王妃不要为难属下。”
简云苓无动于衷,迈前一步,声音冷冷地似结了冰:“我就说一遍,让开!”
两个士兵抱拳行了大礼,急急劝道:“王妃!”
简云苓目中涌动杀气,掌中蓄起十成内力,最后一遍警告他们:“让不让开?”
两个士兵还是一动不动,简云苓彻底被激怒,抬掌要劈,宇文徵低沉醇厚地声音就在这个时候悠悠传了出来:“苓儿。”
他好久没这么叫过她了,那天他晕倒前这么叫了她一声,仿佛在求助,却被她无视了。
“宇文徵。”致命的力道霎时间卸尽,简云苓颓然放下手臂,掌心贴在门上,回应着他。
“走吧,我没事。”简简单单五个字,他说的云淡风轻,听不出一点异样,但简云苓知道,如果不是此刻面目恐怖,难以示人,他怎么会不见她?
“你让我看你一眼,我就走。”简云苓固执地犯起拗来,已经准备好一掌震开房门。
宇文徵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语气仍然淡淡的,只是说出的话,那么决绝:“如果你进来,七日之后,我保证你见不到我。”
简云苓心头隐隐作痛,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但这样的话,简直就像在她最软弱,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捅上一把刀子,正中要害。
“宇文徵,你到底要怎样?”简云苓觉得,自己面对他的时候,好像总是束手无策,哪怕两人曾经针锋相对,她也总是输给他。
宇文徵似乎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说出来了:“苓儿,不要进来,赶快走,去找药引,如果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宇文徵的声音依旧那么镇定,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闲事。
但简云苓听得心一揪一揪的疼。
不要回来了……
他是打算,如果真的死了,就不再见她了吗?
“我会回来的。”像在安慰宇文徵,又像在给自己信心,简云苓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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