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苓怀揣满腔怒气回到了自己屋里。
兰姨脚步匆匆的跟在她后面,见她刚进屋里就端起一杯半冷的茶,一气喝了个干净。顾不上放下手里的东西,便上前关心道:“王妃,您怎么了,跟王爷谈的不顺利吗?”
简云苓面色不善,怒气到了嘴边,很想发泄出来,但看到兰姨担忧的脸,又无奈咽下去,摇了摇头道:“没事兰姨,我就是心里躁的慌,你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兰姨善解人意的没有多问什么,把手上的行李放下就出去了,临走还不忘给她关上房门。
好不容易清静了些,简云苓脱去外衣,想睡一会,可外面忽然传来萧白的声音,一直在唠唠叨叨地说些什么。
简单披好衣服去开门,竟然傅东云也在,但从侧面看,他的脸色好像即将要爆发的火山,隐忍到极限了。
萧白即使见简云苓打开了门,嘴上也没有停,不断对傅东云碎碎念道:“我不管,你去跟王爷说,明明说好了我是来做管家的,怎么就成了王妃的小厮了?”
傅东云一把推开他羸弱的小身板,大步走到简云苓面前,抱拳躬身道:“王妃,王爷说了,这个人太麻烦,不适合当管家,特意让属下把他送来,请王妃好好调教调教他。”
我?调教他?
简云苓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看着萧白那张儒雅温和却充满不忿的脸。
宇文徵这就是要整死她才甘心啊。
简云苓正打算拒绝,傅东云终于忍受不了萧白的语言攻击,转身便走。简云苓连句挽留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萧白转头看向简云苓,眼里忧愁地都要挤出水来了,委屈道:“王妃……”
简云苓无语望天。
天哪,这么个宝贝怎么就到她手上了?刚见萧白的时候,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书读多了的书呆子,迂腐一点而已,没想到,他其实是一只少女心满满的小白兔啊。
那天让他和傅东云一起回来,还真是苦了傅东云那个五大三粗的真汉子了。
“进来吧。”简云苓把门完全打开,想着反正也睡不了了,还是打坐巩固一下内力吧。
盘腿坐在床上,不远处萧白背着自己的包袱绕着整个屋子参观起来。
他一下子动动堂上的落地花瓶,一下子拿起简云苓妆台上的簪子打量,一下子又趴在窗边感叹春光正好。
简云苓被搅得完全没办法沉下心来。下床揪住他的衣领,小鸡崽一样扔到椅子上。
萧白被她带的重心不稳,往后一倾,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时候,简云苓拎起他,危险地眯着眸子,似笑非笑道:“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当心我叫人把你扔到大门外面。”
她的威胁起了作用,萧白缩成一团,眨着女子般水汪汪地大眼睛,弱声道:“王妃,我可是简太师的人啊。”
简云苓挑起他的下巴,邪笑道:“我管你是谁!到了这里,就得听我的!你给我听清楚了,从明天开始,我会为你安排一份你一定会喜欢的工作,你给我老实做好,我爹那里,你要怎么禀报你自己斟酌,但说什么,说到哪里,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萧白小心的抿紧嘴唇,表示自己不会多言。
简云苓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继续回床上打坐去了。
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萧白的眼瞳霎时清明,再没有那种软弱小心,取而代之的是透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