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里,汐落扶着宗政别离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的额头上已有细细的汗水,但他咬着牙,象呀呀学步的孩童坚持着慢慢前行,样子是那般的坚定,
落儿笑道:“这个样子好可爱,”
宗政别离一笑,“怎么?落儿把我当孩子吗?”
她调皮的一眨眼,笑嘻嘻的道:“嗯,你好像也没怎么长大?”
“哦,我还没长大?”他满脸疑问的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汐落皎洁的一笑:“因为你还没我大?”
宗政别离一愣,随即“哈哈哈,”一阵大笑,点头,“嗯,是这么个理,你是我大嫂,我怎么长也没你大!”
“那是,那是,”汐落晃动着她绝美的脑袋,得意的说:“长嫂比母,你以后要乖点才是,”
“是吗?”一个女声柔柔的传来。
宗政别离和汐落抬眼看去,一个红衣女子向他们款款而来,那娇媚的笑容里充满了对宗政别离的眷恋,“殿下,”
“梅儿,你怎么来了,”
“殿下好久没去看梅儿,梅儿就来看看殿下,”她不着痕迹的挤开宗政别离身边的落儿,抱着宗政别离的胳膊娇声说,
宗政别离浅浅的一笑:“让梅儿挂着了,”
梅儿见他满头的细汗,掏出怀中的丝帕,轻柔的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道:“累了吧,我扶着你去凉亭里坐坐可好?”
宗政别离回首见落儿已悄悄的离去,他心底暗暗的叹息了声,点点头。
梅儿一脸欣喜的扶着他慢慢的走进凉亭,凉亭外的一片梅林开的很艳,梅儿看着厅外的梅花,笑道:“殿下,你看,今年的梅的很早,”
“是啊,今年似乎还没有下雪吧!”
“什么似乎没下雪,根本就没下一次雪,这梅花最喜雪,有雪才有香气飘飞。”
“呵呵,还是别下雪的好,下雪了你又叫冷了,”
梅儿脸一红,想到冷的时候自己窝在他的怀里喊冷,不愿起床的情景,
宗政别离一笑,他似乎也想到了,伸出手:“来,梅儿,”
梅儿把自己的纤纤柔荑放进他的手中,他一把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闻着她发间的香吻,那曾今迷恋的味道似乎被自己淡忘了,落儿淡淡的花香又在鼻尖回荡,他叹了口气,轻轻的推开她,“本宫累了,送本宫回吧!”
梅儿笑了,她以为他想回寝宫,是迫不及待的想和自己,她的脸红到脖颈,柔声道:“好,妾身送殿下回去。
空中一声海东青的鸣叫,宗政别离抬头,见一只巨大的海东青在宫里的上空盘旋飞出,那海东青的背上似乎坐着一个人,一个身穿男装的女子,
‘落儿,’
他惊呆了,‘落儿是什么时候学会驾驭鸟了,还驾驭的是神鸟海东青,她要去哪儿?’他满心狐疑的看着空中,对梅儿的呼声充耳不闻。
聂绝忧聂绝缘行驶在去往城的路上,离京城越远一点,对她的思念就强一分,越往前行,他的心就越难受,心情就越烦躁,他不想离开她,可他也不能眼看着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死去,他做不到不想她,也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弟弟死去,他只有把思念的苦埋藏在心底,昏昏然的靠在车壁上,在她的一颦一笑中一路前行。
”师父,师叔好像醒来了,“小蛮在车外叫他。
他起身懒懒的道:”停车,“等车停稳,他掀开车帘下了车,走到绝缘的车旁快速的上车,掀开车帘进去,”绝缘,“
绝缘难受的低喃:”陛下,臣一定带聂…聂绝忧来。“
聂绝忧浑身一愣,他的心揪痛起来,浑身的怒火冲天,举掌向他打去,突然的,落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做魔鬼不行吗?“
”是啊,这是他相依为命的弟弟,自己难道想要他的命吗?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难道自己真的想杀死他吗?“
‘不,’他否定了,就算绝缘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会原谅他的,他是自己的弟弟不是吗?
”绝缘,“他沉声叫他,”有什么事要为兄帮你做的吗?“
”哥,哥,“绝缘咬字不清的叫着,随即摇了摇头,低声呢喃着:”不,没有,“他痛苦的转动头颅,耳边一丝不察觉的红线映入聂绝忧的眼帘。
他伸手,一把撕开那张的面皮,一张陌生俊俏的年轻苍白的脸展现出来,这人,哪里的自己的弟弟绝缘,他惊了一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道:”绝缘呢?你把他去哪儿了?“
他低声呢喃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告诉我你是谁?“
”不,我不想死的,“
”说,你是谁?“他的语气凛冽,好好的人听到他这个语气都会下一跳,更何况是一个浑浑噩噩的病人。
他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说道:”我是穆陶,陛下抓了绝缘,“
聂绝忧跳了起来,他这句梦话让他整个心都揪痛起来,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道:”绝缘在哪儿?“
”蓬莱国。“他说的声音很低,似乎是蚊子的声音,但他听的很清楚,绝缘被人抓到了蓬莱国,他回身下了马车,冷冷的道:”去蓬莱国,路上尽量的不要耽搁。
“是,”
他上了自己的马车,以前他去蓬莱国是为了救受伤的绝缘,他非去不可,而现在他一样要去蓬莱国,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绝缘,所不同的事,他不在担心绝缘会死,因为蓬莱国的人抓绝缘的目的是为了引诱他去,那么,在他没去之前绝缘是安全的,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蓬莱国。
马车一路前行,走得很急,聂绝忧的心一分为二,一方面很是想落儿,一方面猜想着蓬莱国抓绝缘究竟是为了什么?说实在的,他从没有如此的想念一个人,又如此的担心一个人,以前的他满心的仇恨,一个心思的就是杀人,谁惹他他杀谁,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也不会和任何人讲道理,他就是魔,这会儿,魔知道担心和思念的味道了,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有着人一样的思虑,
‘落儿,落儿,’心底呼她千万遍,客栈里他叫了酒,喝了酩酊大醉,被他的女弟们七手八脚的抬进了屋。
“师父怎么了?师娘不是不让师父喝酒的吗?今儿师父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小蛮担心的问。
“师父担心师叔吧!看师叔的样子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蓬莱国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呢?”
一个熟悉的人影飘然而来,呵呵一笑,柔声道:“这么晚了,还不去歇着,都在这儿干嘛呢?”
“师娘,你来了,”小蛮一脸欢喜的叫。
落儿浅浅一笑:“你们下去休息吧,别让你师父知道我来了,”
大家点头:“知道了,师娘,”给她行了一礼,都轻轻的退了下去。
“你师父呢?”
“师父今儿喝酒了,喝了很多,在房间里歇着呢?”
汐落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自聂家遇害,聂绝忧每每都喝的酩酊大醉,酒跟他有仇,他恨酒,看来,自己伤了绝缘他一定很伤心很难过,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聂绝忧难以控制自己对落儿的思念,他发现自己快疯了,只有酒才能让他的思念停歇,酒醉飘逸的感觉很好,他可以不想她,可以忘了她,可她的脸依然浮现在眼前,昏昏然的躺在客栈的床上,嘴里呢喃着叫着她的名字:“落儿,落儿,”
一双冰凉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的按摩起来,干净而又清甜的声音在他耳边柔柔的说:“我在,一直都在,”这声音好舒服,好舒服,他浑身都舒坦起来,他知道她来了,
他笑了,伸手拉着她给自己按摩的小手,翻转身子一脸痴情的看着她:“落儿,我好想你,”
落儿一震,她以为他会责备她为什么伤了他的弟弟,见他满眼的迷离,她知道他真的醉了,她笑着点头:“我也想你,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你太累了,”抱他入怀,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就这样,她温柔的哄着他入睡,他靠在她的怀里一脸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聂绝忧醒来,身边冷冷的,可她的气息尚存,他躺在那儿,久久的不愿起身,他的落儿昨晚来过了,他可以肯定那不是梦,只是,她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怕他责备她吗?
“师父,”小蛮在外面叫,“师父,都准备好了,师父起来了吗?”
“等着,”他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应道,躺在那儿舍不得起身,又懒懒的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他无精打采的爬起来,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命令大家启程,
宫,汐落一脸笑意的看着宗政别离,“好了,殿下的腿不需要针灸了,”
宗政别离一笑:“叫我阿离吧,叫殿下太生分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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