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闻言毛骨悚然道:“那么多人都没办法出去,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许诺蹲下来,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地上的白骨,迟疑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光看白骨如何能看出来,不过死法也不外乎两种,一是饿死,第二嘛……”公子悠看了一眼顾漫与许诺道,“就是被修炼天残功之人杀死,也就是这上面说的,走火入魔者十有八九。走火入魔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狂性大发,四处杀人也不一定……你们看这把刀。”公子悠忽然被金属的反光晃了一下眼,忙走地去,捡起一把大刀。
“这刀刀刃卷曲,应该是砍了不少东西……你们再看这个人的骨头,这上面有很明显的一个缺口。”公子悠叹了口气,又翻起另外一具白骨,“这一具也有。”
“不用说了……”许诺脸色苍白,道,“这些人应该是被这刀的主人砍死。”
公子悠顿了顿,也沉默下来。他原本以为这么隐蔽的山洞里,会有宝藏或者藏宝图一类的东西。可是现实很残酷,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什么宝藏,而是一本很难修炼成功的一门武功。
有劈山之效?公子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从现代穿越而来,虽然对确实有内力感觉到很神奇,但是人力可以劈山,可以劈开那厚重的石门,他认为根本不可能。但是这东西你画在这么幽深的山洞中,又没有留下其他出口,如今除了一试,别无他法。
“这里还有一行小字……”顾漫仔细地看着那一系列壁画,忽然开口道。
“写的什么?”许诺忙问。
顾漫挠头道:“你们来看吧,我不识字儿。”
许诺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开口念道:“注:此天残功有吸附灵魂之能力。当以灵魂强大者练之,请慎重选择所练之人,若修炼成功,请毁去此壁画。当今之世,有一人足以。”
许诺念完,不解道:“这是何意?灵魂强大?这说也没有说清楚,怎么检测灵魂强大,也没说清楚啊……”
顾漫道:“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小字儿。”
许诺点头,仔细又看了一遍,但除了那两处字以一些心法以外,再也没有其他注释了。
许诺转过头,闪烁的火光下,公子悠面色凝重,看着那地上的一堆堆白骨,一言不发。
“主公,目前就只有我们三人,唯今之计,想要从此处出去,除了一试这天残功,别无他法。”
公子悠还是不曾讲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不如许先生试试吧,你力气最小,走火入魔了,或者我们还能制得住……”许诺提出了他自认为“不错”的建议。
许诺丢了一记白眼给他:“诺是文人,从未接触过武学,如何能练得成?”
顾漫的目光又投向了公子悠,此处接触了开学并颇有成就的,就只有公子悠一人了。
公子悠在沉思中抬起头来,道:“我来练……”
许诺嘴唇动了动,但却一句阻止的话也未说出。
公子悠仔细想了想那句话,灵魂强大者……自己的灵魂穿越了几千年或者更久的时间来到这未知的世界里,又附在公子悠的躯体里,已经算够强大了吧?若说灵魂强大者,此处除了他,想再无二人。
顾漫也没有说话,公子悠要练天残功,等于给了他们一个未知的希望。或者说是一场生命的赌博,如果他赢了,就能顺利出去。而如果输了,那他们将和这堆白骨一样,永生都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呆着。
而且,这是一场必须要进行的赌博,赌了,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赌,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公子悠指了指顾漫背上大大的包袱,道:“看一下食物和水,以最低的需求,大概能维持几天。这里既然能够练功,应该是有通风空供空气流入,这火把还没有熄灭。但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可能以后的修炼的几天,咱们都要在这黑暗中行动。”
许诺道:“眼睛在适应了黑暗以后,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只是……在这个地方,诺实在在难以吃下什么食物。”
公子悠在心里也是寒了一下,看着这满目森白的人骨,真的是什么味口也没有了。原本三人已经有一天没有进食,但目前,还没有人提到要吃点儿东西的。
“我们到外面通道里去吃吧……”顾漫叹了口气道。
公子悠点点头,接着说:“咱们动手把这里清理一下,把骨头都拿到山洞的西北角堆好,这样摊在这里,行动也太不方便了。
许诺闻言脸上一白,但也只有点头。如今都踩在骨头上走路了,还怕什么呢?
顾漫此时已经开始行动了,卷起袖子,就开始捡地上的白骨。
公子悠走上前,看着东北角那你一大片壁画,剑眉微微蹙起。神色严肃。
这片图画得并不是太难,只是这心法却甚是难懂,公子悠总觉得有些邪气,。不过这上面也明确写了,走火入魔者十有八九,也说明这东西有多么不好驾驭了。
等许诺与顾漫忙活完,这才真正的觉得饿了,一阵头晕眼花后,顾漫终于开口建议道:“咱们先吃一点儿东西吧。“
公子悠正潜心研究那张些心法,见顾漫叫,便道:“好,就来。”
公子悠等三人被困在这悬崖中间神秘的山洞中,而悬崖山面,也正有一批人马拉着绳子往下下崖。媚惜一身火红色的衣裙易燃易显得格外你耀眼,粉红色有皮肤上泛出几颗晶莹汗珠,正指挥着黎叔等人从悬崖上吊下。
“该死的秋姐,让我抓到你,我要扒了你的皮!”媚惜眼中显出几丝狠厉,若不是她那一脚让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如今还需依靠这绳子?
“主子,下来吧。”黎叔先下到一定距离,挂在悬崖之一半处,深沉内力,腾出一只手,向媚惜道。
媚惜吸了口气,从悬崖上跳下,至黎叔处被他一只手接住,媚惜迅速找了个落脚点,然后再由黎叔先下去。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到达了崖底。媚惜
舒出口气,悠哥哥,你可要等我。
黎叔这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等待着上面鱼贯而下有随从。
“主子,您的伤还未曾好,不要过多使用内力。”黎叔担忧道。
媚惜点头道:“呆会我缠住那个女人,你们趁机,杀了她!”
黎叔不解道:“哪个女人?”
“笨蛋,当然是将我踢成内伤的女人。现在悠哥哥还在她手上呢,我要救他出来。”
黎叔道:“可是,如果公子悠在她手上,主子您还要亲自出手?”
媚惜一愣,随即又道:“不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图,在地上展开来,安排道,“等会我们悄悄埋伏在这里……黎叔你带一队人从这边围攻,豆豆你带一队人从这一边……”
就在媚惜的人马刚刚到达崖底,崖顶便再次出现了一队人。这队人较媚惜的人来说,少了一半,但都是精壮汉子,为首的男子一身蓝色华服,一眼看上去便知身份不凡,面目清秀身材有些单薄,眉心中间一长着一颗黑色的小痣,仔细一看,竟然与公子悠的脸有着几分相似。
“主公……您要亲自下去吗?”他身旁一位黑脸汗子稍微有些担忧地道。
男子点点头,道:“我先下,在下面等你们。速度快点。”
汉子忙拦住他,道:“主公,还是属下等先下去吧,也好勘测一下地形。”
“也好,吕屋,你带队先下去,有任何问题,发信号上来。吕房,你轻功最好,随本王稍后再下去。再留两人守在此处,有什么情况通知本王。”
待那一小队人马攀着绳子下去,吕屋便叫道:“主公,在不久前,应该有人下去过,这里还留着大量的绳子,应该是准备回来时用的。”
“大量?”公子然轻轻地皱起眉头,接着道:“把他们的绳子撤掉。”
“是,主公。”吕屋点点头,便攀过去解掉绳索。
崖顶上的男子负手站丽,稍微有些单薄的身体挺得笔直,目光肃穆,表情凝重。这人便是当今西雪梦王公子然,公子悠的同胞哥哥。
当然,是之前的公子悠。
公子然站在崖顶站了一会儿,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渊,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悠儿,真的会在下面吗?”
他偶然得到手下探子来报,称看到公子悠在出现在乐景,之后经过多番打听,手下称看到公子悠的两名随从费雨城后山山崖下去,再没见上来。而公子悠却不见踪影。
公子然担心公子悠有什么不测,便亲自赶了过来。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崖底发来了信号。公子然快速整理了一下蓝色长袍,对守在崖顶的两人道:“等我的信号,随时通知其他人来支援。”
“是,主公。”两人同时应诺。公子悠与吕房对望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已准备好的信息,接着便并肩跳了下去。
此崖颇深,且难以攀爬,公子然轻功再好,也要借助吕屋留下的绳子攀沿着飞身而下。
公子然到达崖底时已是落日西斜,一轮红日在不远处地平线上即将要落入这苍茫大地。公子然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汗,正要安排搜索路线,然后感觉到后背一凉,公子然心下一惊,连忙迅速闪开,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从耳边呼啸而过。射中公子然一位随从,接着便是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银针有毒!”吕屋大叫了一声,“大家提高警惕。”
公子然咬了咬下嘴唇,面色凝重一分,聚集好内力,警惕地环顾了一眼四周。
媚惜的身影隐藏在大树的一大片绿叶下,火红色的长裙若隐若现,双眼如猎鹰一样,紧紧盯着人群那蓝衣男子。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下到这下面来?
公子然也在想这个问题,便沉声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要袭击本王?”
本王?王爷?王子?媚媚眯起眼,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这男子,长得倒与公子悠有三分相似,难道是什么亲戚关系。
“你又是何人?来此做什么?”
公子悠转过头,见那树上似乎是有人,但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听声音,竟然是位女子?
媚惜眼珠子转了一下,从树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公子然的眼前。斜眼道:“问你话呢,做什么的?”
公子然上下打量了这位红衣女子一眼,饶是公子然身居高位,见过的美女无数,也被媚惜这张漂亮的脸蛋一瞬间失了神。不过很快,他便转回了眼神,淡淡地道:“我找个人。”
媚惜在公子然打量她的同时,也里三路外三路将他瞟了好几遍。
“是找悠哥哥吗?”媚惜首,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有一张与公子悠相似的脸。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没有公子悠那么阳刚,眉毛细一些,下巴更要尖一些,倒是那双眼睛长得很类似公子悠,但是眼睛里的东西也不太一样。公子悠的看人的眼神,要比他冷得多。
“悠……哥哥?”叫得这么亲热,这女子到底是谁?“你是……”
“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公子然挑了挑眉,道:“你伤了我的手下。解药给我。”
媚惜伸出手,掌心躺着一个淡绿色的药丸,公子然示意吕屋接过来,给还在地上呻吟的属下服下。
媚惜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来找悠哥哥的?你怎么知道他在崖底?你是何人?”
“西雪三王子,梦王公子然。”
“哦……”媚惜露出一脸笑意,“原来真是悠哥哥的哥哥……”
“真是?”
“梦王跟悠哥哥长得很像。”媚惜道,“我看第一眼,就猜到了……”
公子然听到这里,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与公子悠多年未见,虽然有少量书信上的往来,但毕竟没有见过面,如今听到媚惜说两个长得想象,他不由得心情大好。他与公子悠本是同胞兄弟,这世上也仅此一人与他最亲,相似的脸孔无疑更拉近了他与公子悠的距离。
“我说,你们要认亲到什么时候?”
一阵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两个的谈话。众人一起抬头,便见那树梢上的绿衣女子浅笑着俯视他们,一双悠长洁白的大腿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更加性感美丽。公子然手下的汉子在看到这样的美腿后,大部份都咽了咽口水。
“这是何人?”公子然问道。
“臭婆娘,把悠哥哥交出来!”媚惜一看到秋栖,便气不打一年来,指着她骂道。
秋栖道:“你派人去包围袭击我,帐还没跟你算呢。怎么,上次还没被打够,又来讨打了?”
媚惜闻言柳眉倒竖道:“臭婆娘!上次是我大意,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识相的赶紧把我悠哥哥交出来,否则有你受的!”
公子然向前一步:“悠儿在她手上吗?”
“你别听她瞎说,我是公子悠的师傅,他今日清晨就已经上崖了,不在我这里。”
媚惜道:“胡说,我在崖顶守望了一天,连只苍蝇也没见着!”
秋栖道:“放屁,老娘亲眼看着他上去的!”
“你还胡说,我杀了你!”媚惜脚下一登,飞身而上。秋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等媚惜到眼前,便举起了玉笛。
公子然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音杀?这不是乐景王室秘技吗?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媚惜在强大的无形锋利气刃攻击下,根本无法靠近秋栖。急得手心都冒出汗来。公子然见此情景,也飞身向秋栖攻去。秋栖皱起眉,继续吹着玉笛。音杀本就是群功体系,多一人少不一个人对她来说,区别不大。
很快,公子然便明白了这一点。便拉着媚惜的肩,一起撤了下来。秋栖放下嘴边的玉笛,道:“公子悠真的不在老娘这里,若再纠缠下去,休怪老娘不客气了!”
公子然见秋栖不象是撒谎,且目前就算她撒谎也没有对付的办法。便沉声问道:“悠儿真的走了?”
“老娘早上亲眼看着他攀崖上去了。”
媚惜依然不相信。“我一大早就到崖顶了,根本没见着他的人。”
秋栖沉吟片刻道:“莫非在途中遇到了什么意外?”这句话说出口,连秋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不可能吧,这山崖陡峭,而且他们有三人,又有绳索相助,就算是出什么意外,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况也太蹊跷了!”
公子然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悠儿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什么东西?”媚惜急道,“我们快去找找吧,这都一天过去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秋栖闻言歪了歪嘴角,心道这小妮子虽然下手狠毒心肠也不太好,但对公子悠确实挺上心。带着内伤在崖顶守了一天,现在还亲自下崖来找。
“这山崖光秃秃的,能被什么东西困住?”
媚惜恨恨地骂道:“若不是你这婆娘让他受伤,现在会弄成这样吗?或非是被困,难道悠哥哥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好了!”公子然挥了挥手,制止了这两个一个自称师傅一个自称未婚妻的女人的无意义争吵。“在这悬崖上找找吧,说不定………有什么山洞。”
“山洞?”秋栖从树稍跳下,迈着她那双性感的长腿,走至公子然对面,“我7天未曾从这里上去过,具体有没有山洞,还不太清楚。”
媚惜白了一眼秋栖。“我们去找吧。”
“你的人还在我的领地做着埋伏呢。叫回来吧,人多好办事!”秋栖双手环胸道。
媚惜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口哨,放在嘴边吹了一下。顿时奇异的嗓子便响彻了天地。公子然随从全体皱起了眉,这声音让他们感到十分不舒服。秋栖却只是歪头看了一眼媚惜,眼中多了一层意义不明的神采。
公子悠此时周身都笼照在一层淡淡地气流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山洞此时已经没有一丝光线,但公子悠周身却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许诺与顾漫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公子悠睁开了眼睛,但并没有再动弹。只见周身那屋淡淡的白光缓缓地从他鼻息中慢慢吸入身体,当最后一丝白光也被他吸入以后,公子悠这才长长舒出口气。许诺忙走过去,抬手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从公子悠苍白的嘴唇可以看出来,他此时非常不好受。
顾漫向公子悠递上去一小壶水,公子悠浅浅地喝了一口,忽然猛地按住了胸口部位,脸部表情很是痛苦扭曲。许诺慌道:“主上,怎么样?”
公子悠咬紧牙关,忍受着胸口那一阵又一阵地剧烈疼痛道:“不知道,胸口好痛。”话音刚落,他忽然翻身倒在地上,这次不仅是胸口,好像全身都疼了起来。
顾漫骂道:“莫非这天残功是骗人的?”
公子悠疼得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掉下来,身上的骨头象是被人一根一根抽出来一般,剧烈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
“3号……等等我……”公子悠瞪大眼,不是吧,小7怎么会出现在这里?“3号,你这伤是怎么回事,今晚十点,老地方见,我给你包扎一下。”
少女微微着温怒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倔强地检查着腿上的伤口,眉头轻皱。“咱们不是搭档吗,为什么这次行动要瞒着我呢?”
公子悠心里一动,有些歉意地道:“你潜伏在莫家,白天要陪莫家少爷读书,晚上还有任务。太辛苦了……”
少女抬起头来,眼角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过来吧,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悠……你去哪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悠转过身,只见一名火红色头发的少女俏生生的立在不远处,脸上的带着些许隐忍,“悠,不是说好无论生死不离不弃吗?咱们回西雪吧,那是你的国家。”
公子悠愣在了原地。
“主公,主公……”见公子悠躺在地上两眼发直,许诺急得直跺脚,向顾漫骂道,“一定是那水的缘故,是不是练完功不能喝水呢?”
顾漫道:“这壁画上也没有写啊,哪有不让喝水的,那……用主上的话说,太扯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