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喜欢幻想,也许期待艳遇的次数比她上床的次数更多,不过,几乎百分之百的随着时间湮灭了,现实里不守底限追求一夜情娱后再一拍两散的人太多,但更多的,仍会安心遵守规则。
陈薇觉得林羽还算能满足她的幻想,没有本钱的男人即使有十个八个女人,最终只会造成大批绿帽子接踵而至,能够杜绝这种可能的男人必须自私,冷漠,在必要时候无情,林羽完全符合这些要求,而且,还不缺那么一点温柔。
温柔对男人而言很重要,就算这厮在某些地方表现得十分暴虐,甚至不近人情,但在她沉默的张开小嘴想第一次含住昂藏之物时,仍被他托起了小巧有些尖的下巴,制止了这个看起来很爽的动作。
尖下巴的女人总带些狐媚的潜质,林羽眯着眼。近距离望着女人唇瓣上润泽的水光,小巧金边眼镜夹在鼻梁上,在这半黑的夜中倔强着眼光,仍被他看到了睫毛上小小的露水,轻盈剔透。
“怎么不需要我的服务?就当初吻给了狗。”陈薇的声线平稳,不见半分感情波动。
“不要想着能够激怒我。”林羽看着陈薇依然沉默的讥诮,老脸一红说了实话:“好吧,我老实交代,你不知轻重,那地方很娇嫩的,比你这儿都娇嫩。”林羽探出从她裙子下伸出的手,女人的反应并不如她外表那般冷漠,从干涩不堪到了小雨连绵的湿润,手指沾了些清澈如雨露的水滴,他在陈薇的愤怒目光中,恬不知耻的赞了声,尚是完璧,而且以他对外科手术超过当今大多数外科医生的目光来看,绝非八十块钱修补后的产物,与此同时,他也做好了承受陈薇怒火的准备,想得到某些东西,一定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如果一个素来心高气傲的女人被如此羞辱后还能保持冷静,林羽只会拖出黑凰放在柜子里的刀将她劈了,这样的女人太可怕,好在不是,即使她早在丛林法则里养成了同时具有野心和忍常人不能忍的性情。但不够做武则天的,连古代一个玩宫斗的妃子都比不上。
陈薇微握着拳头,如果手里有个炸弹什么的,她并不介意这会儿和这厮同归于尽,能够在一个二十多岁女人的制服诱惑和千依百顺的服侍前边果断的提起裤裆,刚才还跃跃欲试的丑陋物事瞬间偃旗息鼓,这份变态的定力是属于林羽的,让她有了与狼共舞的明悟,看来自己终究没法太淡然将自己的身体送给别人做筹码,今晚上两个成年男女的激情场景更像一场衣冠楚楚的招聘会。
“不懂得怎么服侍你的男人么?”林羽似笑非笑的瞄着她,下巴点了点衣衫凌乱的进身体。
陈薇将呼吸平稳下来,才低头走近这个男人,仙黛儿的文胸早已经被一双善解人衣的手剥得半垂在一侧,饱受手掌蹂躏的雪乳仍留下一抹触目惊心的痕迹,即使都是眼前这个可恶男人的杰作,陈薇也在刚才受欺负的时候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头禽兽在作践自己,但当林羽的目光再次触及时,她仍红了半边脸颊,灿若三月桃花红。
一向习惯于女人琐碎衣饰的陈薇即使第一次为男人整理行头,也觉得男人的衣物简单得近乎只剩直线,素白的指尖替他拉上拉链。视线撩过隐隐凸透出腹肌的结实小腹时,即使以她现在潜藏的怒火,仍忍不住失神了一秒,林羽这混蛋是属于即使再猥亵再下流龌龊,也能做得无比温柔,拥有一份赏心悦目的简洁美观。
“以后如果没钱花可以找我,我给你介绍一些富婆,这身皮肉真是可惜了。”陈薇随着这句话开口,已经自然了不少,迎着男人的目光拿起放在旁边的男士衬衣替他口好,从第五颗扣子到第二颗扣子全部扣上,剩下第一颗露出象征男性阳刚的喉结,整个过程一丝不苟。
接着,她拒绝了林羽想要对她同样整理的动作,冷冷的整理好衣物,挽好青丝不留一丝褶皱,才和他并肩走出门外。
门外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走廊,隔着葱茏的龙眼树可以看见远方的繁华烟火,门内门外已经让她的身份发生了不同含义。
半夜中的李家一片寂静,女人的高跟鞋踩在精致的木地板上,叮叮咚咚的声响很清脆悦耳,但陈薇却觉得背心发冷,林羽的脚步竟然不仔细都听不到,像老鼠在落叶上跑过的沙沙声音,他这会儿不复刚才的冷酷无情,侧脸线条坚硬,但身形灵动不下于狸猫,抬头望望前方时,陈薇转头从他眼中捕捉到了一份少见的温暖。
林羽转身朝望着自己的女人笑了笑。将她柔软中带些清凉的身体搂进怀中,拂开遮住她眼镜的一抹长刘海,眯着眼很是顽劣的笑道:“咱们虽然算不上什么一见钟情,也非什么日久生情,但我还是想尝尝你嘴唇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像香港海湾的夜那般凉爽湿润。”
陈薇闭上眼,被他压迫在墙壁上,像头猛虎那般品尝着自己的唇瓣,却不带半分想象中的残忍,心中微微一酸,像朵羞怯的蔷薇,眼镜后边溢出了些滚烫的东西,自己主动上门,只是想得到这样的保证罢了。
半个小时后,林羽抱着在这一连串的心机交锋中终于筋疲力尽于他怀中沉沉睡去的柔软女人,到了临时充当会议室的李家后边厅子里,几个无良手下见怪不怪,只有很久不见的贾威挤眉弄眼的伸了个大拇指摇了摇,示意老大当年雄风不减。
这世道就是这样,比如说古代的皇帝,如果抱着一个皇后娘娘说专一,有她一个就足够,要进行一夫一妻制度。没准那些老臣会在金銮殿上撞柱子劝他纳妃,所以当官的不养情妇,有钱的不包大学女生,黑社会老大不嫖娼不养几个小老婆,统统都不是好事情,林羽这些年修身养性收敛了许多,今天才让几个一同闯过生死的兄弟都有些重温泡夜店的感觉。
“雪妍小姐去了邮轮,一同受邀请前往进行香港——澳洲五日豪华夜宴的还有李正红,刘万春,以及我们这一系所有的主力。”贾威收敛了油滑笑容,抹一下苍蝇站上边都能打滑的老式周润发经典发型。认认真真的道:“赵家只有赵祥和几个相熟的好友去了,还有些暗中的人物。”
“暗中的人物?贾大萝卜你什么时候学会拐弯抹角了,不就是些从保镖联盟紧急求援的一些精英,以及东南亚一些背景不太干净的大佬?”李玄霸瞄了林羽怀中的女人,大大咧咧道:“没什么隐瞒的,老大带她来了,自然就没打算瞒着她。”
“咳咳,我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最近跑非洲到南海这条线,都和那些老油子混得谨慎小心了。”贾威嘿嘿笑了下,扭头环顾李玄霸这个大败家子整出来的厅子,竟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不由撇了撇嘴道:“什么破玩意儿,几间家具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些破字画,就能说豪宅了?”
“贾威我跟你没完!”李玄霸顿时将手指头戳到这个老哥们的鼻子上去了,哼哼道:“说你是草包还真没说错,哥哥这样的人物在香港大学熏陶了两年,好歹有点修养,这叫大家气度,这叫雅致,看看这地板,全套的万年沉香木,比你想象中的黄金铺地还来得难,当时缺了一个角,我还差点去拆了前朝一皇帝的龙床补这个缺的,你看看那花瓶,上好的宋代官窑青花瓷,砸一个一百多万,那字画,郑板桥的真迹,花费了我老大一笔钱,你懂不懂?”
“哼哼,这些真是你的手笔的?”贾威轻蔑的回视了一眼,“你这草包,连个嬲字都不认识,还说是不是三人行,万年沉香木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家里铺一层煤渣,还是几百万年前的木头呢,这是琥珀那丫头整的吧?”
“你怎么知道?”李玄霸愣了愣,马上更加得意起来:“我有这么可爱的亲妹子,你有吗?就算你有一打的漂亮女人,也没有一个妹子。”
“他妈的,还不是赔钱货!”贾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羡慕不言而喻。
“老子乐意赔!”李玄霸拔了下乱糟糟的头发,哼哼道。
“——停!”保险打开,推子弹上膛的声音从林羽背后站立的黑寡妇头领黛丽的手上传来,一杆来复枪在手上娴熟的翻转,混血美女脸上多了一抹妖艳的光辉,“除了该死的大姨妈外,今晚也是个流血的好夜晚”
“大姨妈流的是你自己的血,今晚咱们得放别人的血。”林羽撇了一句话后,环视着寥寥几个良将,微笑道:“这一次我千里奔袭京城,之后乘坐的飞机在任何航班都没有记录,布置了现在还留在京城的假象,而且雪妍已经带着岭南商团去那个邮轮上和那些世界级的富豪谈生意,赵家这阵子调兵遣将,早已经跃跃欲试,他们现在到了哪里?”
“帝豪大酒店。”一直沉闷在一侧的沙破天终于吐出了他今晚开口的第一句话,低头看着手掌的微型电脑,微笑道:“先遣部队来自黄金匕首团,我们的老朋友,排名第七的六人小组,老大你这次去,可能讨不了太多的好。”
“我一向喜欢倚强凌弱,以多击寡,个人英雄主义傻逼才做。”林羽微笑了下,几个桀骜不驯的人物看向这个青年的目光,已经由刚才笑意盈盈的气氛,变成安静得过分的场合。
陈薇睡得并不沉,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一个还称得上陌生的男人怀中,虽然刚才热泪盈眶,用那份柔弱赢得了林羽一份承诺,但她还是醒来了,撩撩遮盖了半边脸庞的发丝,朦胧中看着几个在自己面前的男女,曾经为娱乐八卦小报喜闻乐见的李玄霸曾经为了抢个在香港无线台的当红女星,在公海上将几个背景身后的二世祖绑在缆索上拖了两海里,沙破天不用多说,血手修罗就能代表是什么含义,贾威的名头更是如雷贯耳,爆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的狠辣角色,就是这些不可一世嚣张的家伙,在给自己一个温暖怀抱的男子面前,保持了大气也没有吭的服从。
“美军执行的特种战术中有一种成功率不太高的叫做外科手术式打击,老破对这个应该不陌生,毕竟也是在东南亚丛林里夺过七个贝雷帽徽章的角色。”林羽闭眼思索着帝豪酒店的布局,轻声道:“我们今晚就来一次这样的战术,黛丽,有没有在那里订房间?”
黛丽非常迅速的转身拿过一个公文包,用一种近乎秘书的专职态度拿出两张房卡,一份关于伪装身份进入酒店后的所有资料,按开一个小型收录机后,可以从里边听到订房间的一对情侣与服务员的所有对话,化妆照上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岁的模样,干干净净,像个旅游观光的客人,声音带份没有走出大学的稚嫩,男子的女伴则要青涩许多,有份独特的贵族气质,面孔深邃,带些典型黄白人种的混血特征。
“奥丽黛儿那丫头在那个房间里等我?”林羽摸了摸鼻子,他现在唯有苦笑,这种安排会让这位皇室后裔更加张狂的。
“身为曾经的皇室黑寡妇是侍卫队队长,满足我家小公主的要求显然是情理之中的。”黛丽忐忑的开了个玩笑,眼光瞟了林羽怀中多出的陈家小姐一眼,微笑道:“真羡慕你陈薇小姐,这样的好运可是我们几十个黑寡妇都梦寐以求的荣耀。”
“老大,你老人家的艳遇能不能分点给我们?”旁边眼红的几个部下开始起哄,自然也是因为看见林羽眉毛拧起时候无奈的头疼表情,贾威嘿嘿笑道:“你想想美国那位邪恶宗教领袖崇尚一夫多妻制,有76个妻子,他不也是甘之如饴。”
林羽只是笑了笑,渗出的寒气就让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闭上了嘴,半晌后才微笑道:“黛丽,护着琥珀那孩子,老破做第二预备梯队,这次的黄金匕首可是从奥丽黛儿他爹手里判出的顶尖卫队,你不能让他们跑出一个,至于愣头青和贾威这小子,还是去夜店泡妞吧。”
“什么?”满心欢喜摩拳擦掌的贾威正在擦拭自己从猎人学校毕业时赢得的军刺愣了愣,“泡妞虽然是我长项,但经过老大魔鬼式训练的‘死刺’,在历届猎人学校中排名第二十三,有资格进荣誉堂的咱,竟然分配这么个要在女人身上发泄的任务?”
“我的拳头也发痒了。”李玄霸没那么多牢骚,毕竟昨天和沙破天过足了瘾,但这人标准一战争狂,有流血事件发生不去掺和一脚,简直是比脱了衣物不让上床更难受。
“泡妞同时,也得带着几个人到处亮亮相。”林羽扯了一个笑容,黛丽轻轻拍了下手掌,走廊外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或沉稳或轻浮,贾威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林羽,又望望进来的三人,两个男子跟房间里的沙破天和林羽一模一样,还有个笼罩面纱的混血美人,和黛丽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就让赵家的血来欢迎我的影子军团出场吧。”
林羽似乎在宣判某些既成的事实,低头瞧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影惊惧不已的蔷薇女人,微笑着拨弄了她的睫毛一下,抬头看着青铜大本钟上的时间,声音里多了一丝冰寒:“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你们几个务必手脚麻利,如果走漏了一点风声……”
“我和玄霸这小子会羞愧自杀的。”贾威嬉皮笑脸的拿着军刺在脖子上横了横,油滑一扫而空,露出些嗜血寒芒。
如果说死刺是比沙破天潜伏得更深的血腥人物,除了这寥寥几人知道外,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但是,能够与三角洲特种部队一支小队交锋,历时半月从丛林里爬出来而对方全歼的战绩,是他在经过林羽的地狱训练后,交的毕业论文,那是一个真正的森罗地狱,就算贾威现在的实际站立已经接近准一流顶尖的水准,也不想再回去的可怕地方。
“你乖乖的去我房间睡觉?”林羽走出庭院,在李家门前征询陈薇的意见,有黛丽这只最凶残的卫队守护着自己的领地,他并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我能不能,和你去看看?”陈薇组织着词语,远在自己一恍惚间,就有赵之阳倒在秘书身上之死,随后马场的轻轻一捏,杨万岁的头盖骨在X光下多了五个黑色浅痕,她对这个在别人口中形同恶魔的年轻男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说恨吧,她是自己送上门的,即使他要她跪在眼前做那种最难堪的事情,也是咎由自取,但爱这个字,也谈不上,她没什么斯德哥尔摩症,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给我个理由。”林羽点燃一根烟,扭头看着她,“你难道不清楚我们的关系?我对你没有半点感情基础。”
“可我既然上了你的贼船,不如亲眼见证你的强大,然后让我他日成长起来的时候,惶恐不敢背叛的念头?”陈薇的态度很坦然。
“好。”林羽接受了她的提议,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扛起她柔软的身体,扔进一辆跑车里,刚才匆匆回房了一趟后,已经换了一身十分简洁大方的中山装,黑色,对着后视镜,他开始调整自己的脸部肌肉,将很少在他人面前露出的真面目,用一种诡异所思的技巧在陈薇眼前显露出来。
他比平时的脸孔要年轻一些,要漂亮一些,甚至可以走在大街上赢得美女们的视线,瞳孔里的神色更要沧桑,扭头望着再一次受到震撼的陈薇时,嘴角扬起的弧线里,已经多了一丝邪气,“我一向不喜欢靠脸皮吃饭,但你的男人绝对不丑。”
“我想包养你了。”陈薇喃喃的念了一句话,却忍不住噗嗤一笑,今晚沉重的心情似乎消去了半天,不是因为娘们爱俏,觉得林羽其实比平常要好看一些的缘故,而是感觉到了他的诚意,一个杀手王者的真面目,除了死人能看到,可能只有他的女人亲人和兄弟才能看到。
能够见到杀手之王亲自出手的人,往往都死了,即使是贾威和沙破天,也很少能见到林羽出手,在这个天才型的杀手面前,他们永远自觉的做着打下手和预备梯队的活计,不去瞎添乱。
毕竟这次他面临的是一只赫赫有名的七人小队,就能将其他数以百计成员的杀手组织逼得纷纷退让,最终逼近过前三的顶尖水平,其单人实力每一个都只比沙破天稍逊一些,除了林羽外,每个人都十分慎重的准备,自然,也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林羽的计划便顺应陈薇的要求下,作了下变动,他在11点半走进帝豪酒店里,然后在最显眼处订了一桌酒菜。
林羽的真面目没人见过,陈薇依旧是陈薇,在人来人往的西式餐厅的角落,侍者将菜端上,有礼的向正在阅读“求是”周刊的青年欠身。“先生,您要的小牛排,这位小姐点的蔬菜沙拉。”
“谢谢。”林羽连眼皮也未抬,修长的手指继续翻动著书页,视线专注地在字句间穿梭。
“上菜了!”坐在对面穿戴正式的陈薇点醒了他一句。
“嗯。”林羽轻轻应了一声。
“先生,你的时间很宝贵,咱们不应该这么浪费在破杂志上!”林羽的雅兴让陈薇想不明白,刚才剑拔弩张一副流血之夜的派头,现在——嗯,在吃一顿丰盛的晚餐……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赵家人就在上边客房里。”陈薇又轻蹙眉心,挡掉他投注杂志上的目光,支着下颌,看着林羽,不清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每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好好放松下。”他朝后靠向椅背,拉开一段距离端详她,等下也将是自己可口的食物,等会再给她一个惊喜,思维里跳动些艳丽的文字,你要来,自然得交出点演出费来,想得食指大动,但仍不动声色的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比如说吃西餐?”陈薇将音量放大了些。
“比如说,等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和你好好共浴一下。”
陈薇静默了一会儿,瞅著眼前浸淫在政经局势报导里的男子,沉声道:“好像还有个女孩儿在这里等你?”
“有啊!”林羽继续翻页。
“等会怎么办?”
“我躲着她,才十七岁,我很有底线的,虽然我的底线很多时候都拿去喂狗了。”林羽漫不经心地道,没注意到陈薇微愕后,兼些明艳生动起来的表情。
“不要这样说自己,野心家么,是最没有底限的人,也是最有底线的。”陈薇少有的叹了口气,一心为己绝不利人照样是人生信条,林羽不是。
“你有点喜欢我了?”林羽凑近了女人的俏脸,随手拨著她的长发,瞄了眼四周人来人往的客人,正是夜生活开始的高峰期,又不安正派意思的从她的领口收回视线。
陈薇点了点头,露出点惨然的笑容,“是不是觉得我很势利?”
“势利的褒义性说法,叫做趋吉避凶。”林羽拿指头摁摁额头,“我欣赏雪妍咬着牙,像株寒梅怒放,绝不屈服的精气神,所以我出手帮她,不问代价,很多人不会欣赏你现在的举动,背叛同盟,和敌人在吃西餐,做他的女人,等会儿可能要上床,要看着赵家的人流血,但我欣赏,这是你主动在改变命运,而不是学雪妍那般被动承受,第一次在公车上我就在想,这个女人柔弱了,但也真奇怪,才短短一些天不见,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柔弱不见了,现在有一股凶悍野心,绝对不是安分守己的大家千金了。都不见了”
林羽说到这里,追著书中文字跑的眼珠突然定住不动了,周刊仍抓在手中,慢条斯理的用中等音量继续对女人道:“如果说你一切都是伪装的,除非是看透人心的本事是假的,只能说你的心性和手腕,具有极强的适应性,换种角度来说,这段日子来,你遇见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势力,就像武则天,如果她不进宫,她绝对不是一个女皇,最多做个舒服的官家太太。”
陈薇抬起头望了一眼,可怕的男人,为什么这么清楚自己的心理?
“你这次来,说明你的陈家代理人角色,只是几方内斗的傀儡,没有实权,更进一步来说,你马上会沦为替罪羊,所以冲冠一怒,跑我这里来拿自己当筹码,想索性连陈家一块埋葬。”林羽一点一点的剥开陈薇举动的背后原因,微笑道:“这些我都不计较,我只是在想,在床上的你,是不是也能飞快成熟成令人销魂、难以忘怀的尤物?”
“你——”陈薇失声阻止,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同时间进餐的其他人全都朝这个方向行注目礼。
林羽不以为忤的爆开一串引人侧目的顽劣笑声,成功的让她抬起头,且还面颊抽动、潮红立现,陈薇倾身向前,抑制著困窘与怒意道:“你巴不得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吗?”
“怕什么!这不是事实吗?”他面露得意的开始切起面前的小牛排来。
陈薇一手支着额望着著他,有些无奈的插起一片蔬菜放进嘴里,却蓦然微笑道:“如果被你其他女人知道的话?”
她真正介意的不是自己成了城内闲言耳语的女主角,而是怕林羽今晚的行踪变成明天日出后某些人的疑点,她并不想让他涉入无端的危险。
而林羽现在漫不在乎的态度没有使她放下担忧,反而因为随身观看更加紧绷。
“我现在只是给老破准备的时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对于今晚终究会发生的节目,你会不会担心?”他状若平常的问!
“都是你的女人了,今晚反正逃不脱,最多痛一会儿而已。”她平淡的说著,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
他脸色一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我承认我就嘴上说得若无其事,其实内心不然。”她终于对他笑了笑。
林羽不再接腔,只直勾勾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意乱、手脚局促,陈薇吃了几口生菜,喝了一口水,终于一鼓作气地从座位站起来,垂首道:“我先去趟洗手间。”
陈薇不等他反应,迳自在几道好奇的目光中,快步走出餐厅入口。
林羽或许不能明白,今天夜晚仅有的几个小时的相处,虽然没有深入到男女之间的亲密,但她却得到了多年来没有过的安全感。邪恶的强大原是很容易让人沉沦的,可相反的,也激发出她更多的担忧,深怕所有的美好会如梦幻泡影,如果撇她如草履,她将会跌得更重,万劫不复将会是她仅有的结局。
她想及时行乐,又觉得未来一片黯淡。
她在餐厅门外的回廊站著,透过半截玻璃窗看着香港市的繁华夜景。
“陈薇小姐,您好,我家老爷等您已经很久了,刚才你出去了,现在才得到邀请么?!”不太熟悉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陈薇犹疑地回过身去,在看到对她颔首施礼的男人后,骇然的捂住嘴,退后一大步。
“陈薇小姐,别来无恙,打扰您了!”男人穿著整齐有礼,若不细看那双狭小的利眼,乍看会与死去的赵之阳有五六分相近。
“原来是赵二叔叔。”陈薇客气的寒暄着,脑袋快速转动著因应之道。
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她要怎么反击?看来自己不该来的。
“陈小姐,我们老爷子在另外一头的四海厅,他想和您商量一些事情。”赵二定恭敬的伸手作“请”字状,某些阴沉掩盖得一丝不露。
“请走我的玩伴,我吃饭未免太无聊,你们赵家家大业大,一并请了我如何?”
林羽从后稳住她错乱的步伐,掌住她的肩。
赵二全讶异的看向他,小眼闪过精光,来者是谁?竟然不是林羽?陈薇深夜去李家的消息早就入了耳中,这位难道是林羽的手下?或者说是陈薇的拼头?
“这位先生,这次没瞧清楚还有你在,多有得罪。我,我们老爷需要和陈薇商量些私事,请先生见谅!”赵二全虽然一脸的歉意,语气里并无半点相让,相反,带些杀气。
“但她是我的女人,你有这份本事?”林羽微笑了下,揽着陈薇的腰,伸手道:“带路吧。”
赵二全敛了一下目光,扫了一眼亲密男女,点头道:“下次再谈。”不知怎么的,他从青年的眼中看见了某些危险,嗅觉极为敏锐的他选择了退让。
林羽轻轻一笑,端着那盘小牛排,到了刚订的房中。
从一踏进大门,她便紧跟在他后头。
林羽不置一词,直接走回卧房,陈薇亦步亦趋地跟着。
“香港这么大,你昨晚找了我,今晚又堵上李家,只要不是猪,都能明白你的意图是什么,赵家非善于之辈,不是傻蛋。”林羽走向浴室,即使旁边的旁边房间里有个小丫头拿着黄金匕首咬牙切齿的在等,他也不敢这会儿去放她出来。
“我没将他们当傻蛋,而是很相信你的实力。”陈薇说了句大实话,可爱的小脑袋儿匆地撞上他的身体,林羽冷不防地回过身,像堵墙般地站在她面前,目光望向窗外,窗外的远处楼宇上,有一点幽光闪亮。
黄金匕首,果然不是一般善良,这应该算是外围成员,核心七人组已经抛弃了枪械,回归了手掌和冷兵器杀人的层次。
这是属于格斗王者的一流层次,林羽对着那个狙击手微笑了下,仅在微笑之间,五百米外的狙击手头顶上微微爆起一朵血花,给这个夜添了一丝瑰色。
“定点清除目标一!”冷漠不带感情的声音极为细小,从林羽的衣领上响起,能够让撞在他胸膛上的女人听得十分清晰。
“当我的影子出现时候,就是另一层次的敌人降临的时刻。”林羽揉揉女人碰得有些红肿的鼻尖,眼中流露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柔色彩,即使与眼前的女人只打过不多的交道,他也从陈薇惊人的成长速度中,找到了又一颗好苗子,黑暗议会里多数是代理人战争,从不会有哪个议员自降身份冲锋陷阵在第一线亲自厮杀的,除了自己这个完完全全的另类。
电影中社团老大扛着刀子枪支去火拼的场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黑暗世界的食物链顶端争锋中,所以满蛮族的将领会亲自冲锋,而稍微高级一点的社会里,坐镇后方的才是重中之重,运用手中的人才资源锻炼出高效率的团队,远比一名大将在前边砍瓜切菜的效果强大,但是,如果一个效率极高的团队有一个不败金身的首领,便可所向无敌。
坐在四海厅内的几个西装革履人物有些忐忑,即使有保镖联盟的精英前往突然冒出林羽的酒吧里,准备打一场武力战争,而黄金匕首作为压轴的好戏,将在敌方筋疲力尽时,出动,解决敌人的肉体,永远都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赵老爷子坐在躺椅里,端着一碗茶,只喝了一小口,仔细听着赵二全的汇报,在说明青年的衣物是很多年不见的中山装后,老眼里射出两道精光,硬朗的腰板从样子里坐起,冷声道:“他就是林羽。”
在乔五的宴会,在大乐坊那出作为林羽登场时的演出,荣家的马场,黑色的中山装已经成为某种象征性的符号,每次都是血腥事件。
用特征性的道具出现在不同的场合,就能营造出渐渐加深的印象,最终就能让人意见,就会联系这件物品联系的某些情绪,这种技巧古往今来都用得十分频繁,比如说龙袍,比如说僵尸恐怖片里的许多经典道具。
赵老爷子想着这个年轻人看似随意里的一丝不苟,处处布局的本事,在京城的唯一一次交锋,就让他有些退让的心思,吓死的都是老江湖,但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只能进不能退。
你死我亡的惨烈结果,是深信拳头就是力量的赵家人奉为教条的祖训,赵家先人从潮汕码头上前往美国旧金山,扎下根后成立社团,革命时代回归大陆,已经在白人世界里厮杀出一身匪气,海外人脉遍布也没有完全断了联系,八十年做生意如虎添翼,从贫困潦倒开始,短短三十年就成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赵家不会就这么容易倒下的。”老爷子赵心寒稳稳当当的坐着,喝口茶后将青花瓷碗的交给身后的司机赵无忌,站到书桌上,上边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已经磨好了一方浓墨,拿起上好狼毫,初提笔,就觉得有股莫名烦躁之意,手腕连点,写了个杀字。
今晚,两个死敌在同一个酒店里,必须有一方倒下,赵心寒摩挲了下花白的胡须,抖动唇露了个诡异笑容,身为首领需要亲自出马的团队,林羽的能力只适合做个将,不适合做帅。
接着,他的视线远处,一点银光在夜空中骤然升空,到迅速熄灭不过一秒的时间,老人的眼中爆起了一朵红色的小血花。
他的笑容消失了一点。
林羽却喜欢这样的感觉,他永远记得那位被他干掉的杀手心理导师,关于最美妙的杀人方式里,列为最高明的技巧只有两个字,不杀。
死了无法痛苦,只有活着,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临近而无可抗拒,亲人,女人,财富,权势一样样的离开,自己却欲死而不得,才是最终极的杀人,这比拿钝刀子一刀刀的割更来得凶残。
林羽还没有达到这种变态的境界,他出手几乎是史上杀手界顶尖人物里最少的一位,他只重质量,在出道的第十笔人物所接受的单子,就是干掉当时杀手排名第一的阿里,从此一直面临着无法想象的压力,也更需要发泄情绪。
两个明明还算陌生男女的人竟然保持了难得的默契,林羽再也没有要陈薇跪着给他宽衣解带,如果不是她要来亲眼见证赵家在一夜之间倒塌,他不会急于在今晚会和她发生接吻以外的关系,现在这年头接吻以外都算过线,会教坏小孩的。
不过,到了嘴边的天鹅肉不吃,是会伤人品的,既然能在香港排得上名次的酒店,浴缸足够并排躺下两人,在陈薇忧心忡忡担心随时有杀手破门而入干掉林羽的同时,耐心的尽一个女人的职责,替林羽按摩着身体。
对于一个自小算得上金枝玉叶,十指不点阳春水的女人来说,这种服侍大老爷们的活还是第一次做,即使按摩手法远非黑凰这种天生会服侍人的女孩儿那般适度,林羽对此只有鼓励,也没有看着近在咫尺、被水湿透的衬衣下的半裸娇躯有动手动脚行为。
林羽耳边的滴滴声响了三下,每次都是悄无声息,不会影响这个酒店的数百名旅客,即使一滴血迹都会被清洗干净,在这场暗中的角逐中,这些类似于影子般的存在无一伤亡,这种清除外围的行动里如果出现了伤亡,只能说明林羽亲手设置的培训课程还不够严厉。
“你的世界太残酷。”陈薇被那些滴滴的响声弄得心神失守,每一下响声代表一条人命,但看这厮云淡风轻享受自己按摩的模样,显然只是将这当成家常便饭。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林羽勾起唇角微笑,沿著颈子到她的胸前,外边覆盖了一层被水浸湿的单薄浅灰色外衫,将底下那层宝石蓝色的内衣昭然若揭的显现出来,湿重的衣裳紧裹住这个女人凸透有致的性感线条,几缕湿润的头发垂在颈子上,一些水滴便调皮的顺流而下,最终消失在胸前的沟壑中,这等美景,让他喉头一紧。
陈薇看着男人突然加急的反应,心脏突突一条,有些生涩的抬手拂开颊边的发丝,顺著他的视线朝下一瞄,蓦地抬头后与他视线交触,顿时耳根添了一丝嫣红,却微微挺起了胸部,带些骄傲的接受他的打量。
女人通常喜欢长得坏坏的男人,但并不喜欢长坏了的男人,“这儿都是我的地盘。”林羽亲手拨开了那层湿透了的衣物,先前孟浪时留下的红色痕迹犹在,让雪白半球上多了份我见犹怜的色彩。
陈薇终于闭着眼,被他在温水中扑倒,一只手掌探进她湿衣内,掌握住堪堪一握的所在,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却凑过唇去,吮吸得让她疼哼了一声。
睁开眼来,心脏部位的雪峰表面,已经多了一个口型红印子。
“我在这儿逗留得越久,越怀疑为何偏清瘦的身体里,会藏着这么多锦绣。”林羽把玩着胸前两堆粉雪团子,怀中女人身子已经娇软了七分,处子的乳房不同之处便在于越是逗弄,越是丰盈,而无那些软绵绵晃里晃荡的松弛感。
陈薇长长舒了口气,睁开眸子望着这个自己怎么也猜不透内心想法的男人,几乎是最热烈的反应,搂着他的脖子,将两团粉肉挣脱他的掌握,紧贴着胸膛上再无隔阂,刚才在林羽调教下熟练了不少的小舌开始疯狂的去索取那份灼热,不要命就都不要命吧。
林羽显然被女孩儿的反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最终从水中站起来,捞着水淋淋的美人儿,大踏步走向了外边。
淡淡月色斜洒床头,冷热适中的空气里,只有两个人安静的呼吸声,陈薇像条饥渴的鱼,缠着他,整个身体随着那双拥有魔力的手在欢呼雀跃,男人的体魄拥有一种能够散发热度的张力。
纤细小巧的玉足踏在质地细致的地摊上上,双腿因为乏力而有些微颤,林羽本来就不是什么谦和有礼的男人,此刻也没有半分客气,两手放在她腰问,隔著一层棉质浴巾感受着非常舒服的手感。
她的身子出乎他意料的纤细,柳叶一般似乎稍微用力些就能一折即断,恰到好处的丰润肌肤裹住细瘦的骨架,她并不是妖冶十足的美艳妇人,此刻却怒放出一种盛放的媚态,几乎在下一刻就被摊展身体放置在宽软的褥子上,像个婴儿一般,将修长纤细的美腿蜷曲在胸前,甚至将胸前峰峦压迫到了椭圆形状。
林羽十分有耐心的轻轻磕着门扉,在女人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后,才坚定有力的,无视阻隔,最终刺入了她的体内,窗内春色正浓,窗外几声连绵轻响,已经彻底惊动了蓄谋已久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