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老夫真是看走了眼,原以为他会是对你一心一意,谁知也如你爹一般的忘恩负义,真不是个东西!”
裴少杰气的大骂,柳云裳听他说起了柳秦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外公你这好端端的又说起我爹来做什么?”
“你爹……你爹他更不是个东西,老夫当初就不应该资助他上京赶考,这等忘恩负义之人他就是在我府上做个粗使下人他都不配”
提起柳秦,裴少杰的心里更是横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
柳秦看着一脸气鼓鼓的裴少杰淡淡的笑了一下,这时庭飞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着柳云裳和裴少杰毕恭毕敬的说道“裴爷,王妃这是主子让在下交给王妃的信”
“……”
柳云裳看着庭飞手里的牛皮纸信件有些诧异,她拍了拍满是面粉的双手然后接过手里的信有些疑惑的看着庭飞问道“他这好端端的给我写信做什么”
这两年的时间里楚原胜一封信都没有给她写过,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柳云裳也不知那陈萱儿生下个男孩还是女孩,但是一想起他们一家人的在一起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也许她此番来京城也是正确的选择,若是她在扬州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还给他生下了一个孩子,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模样,她也许会崩溃,会嫉妒的发狂。
可是现如今她身在京城,眼不见为净,而且这两年来楚原胜也从未给她写过书信好像把她忘记了一样,她的心境由起初的愤怒,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也已经看淡了,他有他的人生也有他的无奈,而她也是有自己的人生和乐趣。
柳云裳撕开了信纸,看着里面折叠着整整齐齐的一页纸,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他们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从未见过彼此也没有任何的书信往来,他也很是期待他究竟要对她说什么,柳云裳抖开了素白的纸页,她认得他的字迹,这确实是他亲笔所写,柳云裳满怀期许的看着那些字迹,柳云裳看着看着,本是弯起的嘴角逐渐冷却了下来。
那纸上所写:
本王楚原胜有妻柳氏,因性情乖张,败坏门风。本王不喜,毫无度日之心。故夫妻缘分已尽,立永诀休书,自此日起,本王与柳氏一别两款,各生欢喜!
“……”
柳云裳手里的休书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裴少杰看出柳云裳的不对劲,他走了过来看着柳云裳神情颓败的样子不禁问道“云裳,他这信上说什么了?”
“他把我休了”
柳云裳怔忪了半响抬起头来看着裴少杰轻飘飘的说道,她现在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涌出的泪水蒙住了她的眼睛,她捂着脸低下了头,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他为何这么突然的休了她,难道他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这时庭飞走了过来轻轻的对柳云裳说道“王妃,主子说了你与他情分薄浅就此别过吧”
“……”
柳云裳抬起头来看着庭飞,她哽咽的像问问他这是为什么?可是胸口憋着的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她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伤心欲绝的看着庭飞,庭飞与柳云裳在这王府里相处的这几年来,也知道她的为人真的很好,看着她悲痛的模样,他也满是心疼,但主子的话他还是要传达到了“主子他还让王妃多加惦念着扬州的亲人们,日后说话也注意着些”
“……”
柳云裳听着庭飞的话给更犹如被一刀插在了胸口,这该死的楚原胜不仅休了她还不要威胁她,让她对外人说话要注意,不要走漏了风声。
“这个混账”
裴少杰把手里的饺子皮狠狠的捏在手里,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裴爷您消消气,这对王妃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庭飞看着暴怒的裴少杰宽慰着说道。
“不是坏事?难道这是什么好事不成”
裴少杰听了庭飞的话更是怒火中烧,他对着庭飞怒吼道。
“太师府的秦二公子不是一直喜欢王妃吗,这下王妃不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给秦二公子了,这样以来主子和皇上无论他们谁胜谁败,都能保住王妃和这三王府里的所有人”
庭飞看着裴少杰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虽然楚原胜并没有和他交代这一些,但他相信楚原胜就是这样想的,现在柳云裳被困在京城,楚原胜若是能让柳云裳死心嫁给秦宝禄,无论他的身份日后会不会暴露,都对柳云裳的生命都造不成任何的影响。
楚原胜和柳云裳彼此间的情感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不相信楚原胜会这么无情,就这样抛弃了柳云裳。
“……”
裴少杰听了庭飞的话也皱了一下眉头,庭飞的话不无道理,柳云裳现在若是能嫁给秦宝禄,左右都对她有利,再也不用怕被朝廷发现了身份,柳云裳这时心如死灰的走出了房间,她此刻的世界安静的犹如一滩死水,外面天空中绽放着的烟花她都好像置若罔闻,庭飞看着犹如行尸走肉的柳云裳正要追出去,这时裴少杰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他是知道柳云裳的性子的,现在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等的日后她慢慢想开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
柳云裳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此刻漆黑一片,她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外面的天空中绽放烟花的时候她这才影影绰绰的能看清些东西,她反手关上了门她靠在了门上失声痛哭,外面噼里啪啦的烟花爆竹声遮掩住了她的哭声,她哭着肝肠寸断,然后瘫倒在了地上,房间忽明忽亮,她的眼前浮现出楚原胜的那张熟悉的脸,还有他在这间房子里走来走去的身影,柳云裳一把摸向自己项颈间的那半块龙凤玉佩,她一把拽下了玉佩,然后把那玉佩扔向远处,那玉佩应声落地摔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