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的眼睛惊的大大的,此时的封‘玉’辰,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窝在她的怀中,找‘奶’吃的小孩儿了,他长大了,他的周身上下,都有着一种霸气。
“‘奶’娘,你当着母妃的面儿,告诉我,你说,你从未背叛过我?”封‘玉’辰再冷冷的‘逼’问,孙嬷嬷的身体抖动的更加的厉害了。
“王爷……我错了……”孙嬷嬷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了。
那些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全然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封‘玉’辰那时候,还是一个傻孩子,为了讨好皇后娘娘,孙嬷嬷将那仅有的一块绿豆糕,送到了封‘玉’良的怀中,封‘玉’辰那个时候以为,她是在保护自己。
分府而出以后,他一直感念孙嬷嬷的一番养育之恩,所以,什么事情都让她作主了。
殊不知,她明知别人对封‘玉’辰下手,却并未阻止,这算不算得上是背叛呢?
封‘玉’辰是一个傻子不假,可是,不代表一个傻子就没有任何的记忆了,那些事情,他全然的记在了自己的心中。
“你可对得起母妃对你的信任,你可对得起她的临终托孤吗?”封‘玉’辰步步紧‘逼’,再问了起来。
“王爷,那些事情,老奴不是发自内心想做了的,老奴还是站在王爷的这一边儿的。”孙嬷嬷大声的哭了起来。
说真的, 有时候,她真的就有一种错觉,完全的把封‘玉’辰当成了是她的亲生孩子,她也没有想想,她这样的出身,怎么配有一个亲生儿子。
“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再追究了,可是,‘奶’娘,你怎么可以狠心的对晴儿下手?你不知道,她是我的心头之‘肉’吗?”封‘玉’辰字字句句。血泪一般的控诉。
自从商晴儿小产了以后,世人都以为,他依然是在无所事事,殊不知,他一直在暗暗的查这件事情,他答应过商晴儿,一定要护她周全的,作为一个男人,让她小产,让她受罪,这是他最难过的事情。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对谁好,只是从行动上表示,商晴儿腹中所落下来的那块白衣注:白衣即,正是他的孩子。当他看到血水中‘混’着他的孩子的时候,他的痛心,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孙嬷嬷摆手,这件事情,她是绝对没有做过的,她可以保证,可是,她的保证,在封‘玉’辰看来,根本就不值得任何的信任的。
“哼,没有,若是没有的话,你怎么会夜入李如月的房中?”封‘玉’辰再步步紧‘逼’,根本就不给孙嬷嬷一点儿喘息的机会。
孙嬷嬷真正的害怕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封‘玉’辰会连这件事情也查得清清楚楚的,看来,他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个傻样子了。
“王爷,我真的没有,李侧妃有意的拉我,可是,我没有上当,我真的没有和她一伙……”孙嬷嬷解释了起来,她匍匐在封‘玉’辰的脚前,言语凌‘乱’。
“‘奶’娘,你可知道,在我的心中,晴儿有多么的重要吗?”封‘玉’辰蹲下了自己的身体,欺身而下,认真的借着那黯淡的月光,看向了孙嬷嬷的脸。
孙嬷嬷摇头,她有一种严重的搓败感了,她先前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输了,商晴儿处理了她,封‘玉’辰不可能不知道,他不阻止,那就代表他的默认了。
“王爷的心,老奴怎么会知道呢?”孙嬷嬷的内心,复杂极了,她在此时,根本就不知道她所谓的后路到底是在哪里。
“‘奶’娘啊,好久都没有人陪阿辰说说心里话了,今天,阿辰把阿辰的心里话,说给母妃与‘奶’娘听,可好?”封‘玉’辰笑着,回忆起了初与商晴儿相识时的幸福。“那时候,当天下所有人的人,都离我而去的时候,只有她守在我的身边,她关心我,照顾我,保护我,视我如生命中之重,她做的那些事情,无一不是为我着想,我感动,我想要亲近她,可是,还防着她。因为,‘奶’娘都不值得信任了,还有什么人,值得我的信任呢?”封‘玉’辰的话,如同是一把弯刀,狠狠的扎到了‘奶’娘的心头之上。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封‘玉’辰就不再信任她了,失去了封‘玉’辰的信任,就是她走的最失败的一步棋子了。
“王爷的难,老奴知道,老奴错了,老奴保证,以后,老奴一定忠心的对待王爷,像是以前一样。”孙嬷嬷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再去想了,她只是想在封‘玉’辰的面前,尽快的表明自己的忠心。
“天下人都嫌我是一个傻子,唯有她,将傻子当成宝贝一样,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发誓,以后,此生,只要我封‘玉’辰活着,我便护她终生,绝不再让她受到一点儿的委屈,半分也不行。”在此时,封‘玉’辰的眼光之中,竟然‘露’出来了一阵的杀意。
孙嬷嬷的身体,再次的抖动了一下,她刻意的忠心表现,在封‘玉’辰这里,根本就是起不到一点儿的作用的。
“‘奶’娘啊‘奶’娘,我万万也没有想到,她一片善良心,让你再次入府,可是,你却向她伸出来了黑手……”封‘玉’辰一向都是干练的人,没有想到,在此时,却完全的犹豫了,也许,在他的心中,还是惦念那一方养育之恩的吧。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害王妃,王爷,你可得相信我啊?”孙嬷嬷拼命的摇着头,这件事情,她真的没有做,商晴儿小产的事情,与她无关,相反,在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她还刻意的去给商晴儿做了一碗‘鸡’蛋茶,让商晴儿补身体。
“你敢说,在你再次入府了以后,你没有对晴儿起报复之心吗?”封‘玉’辰冷语而问,他容不得任何人,敢对商晴儿有加害之心。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得到,不然的话,他对不起商晴儿的一片深情。
“这……”孙嬷嬷看着眼前陌生的孩子,这个孩子,不再是她当初心疼的那个孩子了,这个问题,她一早就知道的。
“‘奶’娘啊,不是阿辰心狠,是你做的事情,让阿辰不放心了,阿辰爱晴儿,这一生一世都爱,所以,阿辰绝不可能让一点儿危险,存在于她的身边,‘奶’娘,是你先对我不忠的,阿辰今天要替母妃惩罚你了。”封‘玉’辰的话,让原本还支着‘腿’的孙嬷嬷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到了地上。
夜‘色’那么的黑,于寻‘玉’的墓前,刮过了一阵的冷风,丝丝缕缕的,冻的人心都是抖的。
“母妃,孙嬷嬷对我不忠了,可是,我不能不孝,我自然是要应验您的话了,让她长发绕颈而亡……”封‘玉’辰的这话,如同是一把冰冷的长剑一般,深深的刺入了孙嬷嬷的内心之中。
此时的封‘玉’辰,不再是一个人了,他仿佛是如同一只幽灵一般,充满了神秘,充满了无情。
孙嬷嬷的眼前,闪现过了当年的所有事情,那个孩童,天真无邪的依在她的怀中,眸子之中所流‘露’出来的感情,尽是对她的依刺。
“‘奶’娘,让我为你梳理一下长发吧。”正在此时,封‘玉’辰冷冷的出手,将别在孙嬷嬷发顶的木簪,狠狠的拔去,然后,扔在了地上。
孙嬷嬷不想死,所以,她步步后退,此时,她己经没有退路了,她的身后,只有于寻‘玉’那冰冷的墓碑。
她用一种害怕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可是,封‘玉’辰却并未停手。
“王爷,您真的不顾及一点儿我们之间的情义了吗?”孙嬷嬷想用最后一点儿的恩情,打动封‘玉’辰。
可是,封‘玉’辰己经做好的决定,断然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
嬷眼‘玉’再叛。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孙嬷嬷的长发, 缠绕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越过了孙嬷嬷的脖子,这件事情,他做了很多次了,轻车熟路的,根本就不需要温习。
“‘奶’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晴儿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了哪一个,我都会痛心的,可是,我比较了一下,若是失去了晴儿,我会更难过,所以,我只能牺牲‘奶’娘了……”
封‘玉’辰说完了这话,突然间,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孙嬷嬷的手,紧紧的攀上了封‘玉’辰的手腕。
他的大手,十分的有力,孙嬷嬷脸上的惊恐,一时也没有消失过,她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他手腕上的力道,一分一分的加重。
孙嬷嬷这最后的记忆,完全的定格在了封‘玉’辰的脸上,她的眼前,一幕一幕的出现了当初的时候,封‘玉’辰窝在她的怀中找‘奶’的那一幕。现在,她用她最后的记忆向自己证实,原来,她的心里面还是有封‘玉’辰的,原来,她之前所有做的事情都错误的。
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成为了这般的一个男子,果断,刚强,她笑了。笑的很舒心,她当着于寻‘玉’的面,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封‘玉’辰手上的力气,一刻也没有停止,他冷眼的看着孙嬷嬷由惊恐,变成了害怕,再由害怕,变成了浅笑,直到她生命最后一刻的终结。
终于,他松手了,孙嬷嬷己经再无生还的可能了,他一个飞身,提起了孙嬷嬷的身体,将她的长发,系到了于寻‘玉’墓旁的一棵矮树上。
做完了这一切,他拍了拍自己的手,这么些年,他在做这种事情以后,总是习惯的要拍拍自己的手,因为,他也怕脏。。
“母妃,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了,您高兴吗?”封‘玉’辰开口,幽幽的问向了那个冰冷的墓碑,几只不知名的夜行鸟儿飞过,发出来了凌利的几声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