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嫂。”聂慎清只觉得戴在自己手腕处的翡翠镯子凉的很,她从云卿尘手里缩回了手。
凤琴便自己走到聂慎清身旁,将聂慎清扶起,原着聂慎清的手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为聂慎清备了一个席毯。
坐在凤琴身旁的庄月柔脸色早已苍白。
在凤琴带着聂慎清回到身边的时候,庄月柔晕死了过去……
凤琴带着庄月柔回了自己的院子。
对凤家而言,这算是双喜临门,皇上临时赐封的郡主成为了凤家的侧夫人,凤家的长辈自然喜欢女人越多越好,可以多为凤家开枝散叶,可是在外人眼里,那就不同了。
那本该要送给皇上的女人,却摇身一变成为了灵国郡主,还在同一天入门,这简直……不要太好笑了。
当然,这最为难过的当属庄月柔了。
回到了院子之后,庄月柔就醒来了。
醒来后,她便趴在了床上大哭。
凤琴心情烦躁的看她:“月柔,那个女人入府,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能私下偷偷的把人藏起来,现在闹成这样子,你哭什么呢?皇上没有继续深究,要了你的命就已经不错了。”
庄月柔拿起了枕头,狠狠的扔向了凤琴:“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为什么要将那个女人留下来,你拒绝了,皇上难道还敢杀了你不成。”
飞来的枕头被凤琴狠狠的推开,他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可是心却在滴血,庄月柔的责备令他感到委屈:“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你我二人自幼认识他,你看他做哪一件事情糊涂过的,哪怕真的是糊涂,那也是装糊涂,你当他真的相信送画之人是桃桃,你当他没有眼睛没脑子不知幕后之人就是你,你连惠后都一起算计进去了,你叫我日后入宫如何面对他们,我不是不可以拒绝他,他也的的确确不会杀我,但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死!”
庄月柔猛然坐起身,脸庞都是泪,妆容都花掉了。
她哭的跟孩子一样。
这样子让凤琴又有些不舍。
可是不舍归不舍,他若是一直这样纵容她,还不知道她日后会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月柔,你好好休息吧。”
“那你呢?”庄月柔看她要走,赶紧站起身低吼:“是要去抱你的灵郡主,慎儿美人了吗?”
“你不要忘了,她是皇上赐给我的侧夫人。”
“滚蛋,你不准去。”庄月柔冲了过来,挡在了房门前,哭的撕心裂肺:“我才是你的妻子,今日是你我二人的大婚之日,你敢离开我房门半步试试,我就弄死你的孩子。”
说完,庄月柔握住了拳头,狠狠砸落在自己的小腹。
凤琴赶紧跑前握住了庄月柔的手,低吼一地所:“月柔,你住手。”
“我打死你的孩子,我打死你的孩子,你只要敢跟聂慎清在一起,我绝不会将这个孩子留下来给你。”
“够了!”他低吼一声。
拎起了庄月柔的手,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她用力的挣扎。
他便死死的按压她的肩膀:“那是一条生命,你怎么能拿那个幼小的生命来威胁我凤琴,月柔,我不是非要娶你不可,也不是非要让你替我生孩子,如果我凤琴心里对你没有一点点感情,那你庄月柔在我凤家就什么都不是,你若是再拿孩子来威胁我……你试试看。”
“凤琴,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只是告诉你,我用最卑微的姿态在小心翼翼的呵护我们之间的感情,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凤琴并不是娶不到妻子,只因为庄月柔在我心里很重要,所以我才一直等你。”凤琴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脾气可不比墨玄钰好得到哪去!
只是因为她是那个她,他才拥有了一颗包容的心。
但若是哪日她将这颗心的容量都用完了,他想他凤琴也就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了。
庄月柔咬住了凤琴的胳膊,无声的哭,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这个恶果她尝到了,很苦很苦。
她本来可以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凤琴,如今却要与另一个女子共享一个丈夫。
她难受的想撕了凤琴!
也不知多久后,庄月柔松开了牙:“你走吧。”
凤琴起身,在床前站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黑暗路,他独自一人在长长的走廊行走着,他意刻避开了前院,刻意不再回到那里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凤琴竟活比狗还累。
“凤琴!”黑暗中,一道黑色的阴影朝他走来。
他透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了那道阴影的面目。
“凤琴参见……”
“无人的时候,还是唤我玄钰吧,叫玄帝久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生疏了,以至于都快忘了,儿时的玩伴就近在眼前。”墨玄钰站在了走廊的另一边,没有再靠近凤琴。
凤琴深吐了一口气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不准备去把你的蒂后劝回去,你今夜做的一出,她应该原谅你了。”
“我们不谈女人的事情,我们只谈我们自己。”墨玄钰微微侧身,仰头,望向天上的月光。
凤琴也转身,在另一边举目看向天空。
“我们之间不曾有过谎言。”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凤琴日后也能像从前那样,对我真诚。”
凤琴怔了怔,回头看向墨玄钰:“我不是有意隐瞒,我只是……不想失去一个人。”
“我也不想失去一个人!”墨玄钰轻声的回道。
凤琴眉头蹙紧。
“那我们之间,会不会有刀剑相向的一天?”墨玄钰走近他,把手放落到了凤琴的肩膀上。
凤琴的目光定格在墨玄钰那双深邃的眼眸看,良久后,凤琴抬手覆在了肩膀上的那只手上,很肯定的说:“不会,墨玄钰,我们不会有那一天的,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将军,守护灵武寸土,不让外敌侵入,给黎明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墨玄钰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道弧,手从他肩上轻轻的拿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