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下多的虚望与负心汉!
一天,阳光明媚。
“木,我给你找个叔好不?”午饭时间,小姨却在洗那堆厚厚的衣服。
“随便。”公举不以为意的说。
又一天,风和日丽。
“木,你觉得那个叔好吗?”小姨边切菜边问。
“不知道。”公举用筷子赶饭。
“你看,如果家里没人,我店里走不开,你去上学,谁来做饭给你吃。”
“好啦,知道。”公举木不耐其烦了!
这些场景,沈恩衣都是在的,就连小姨父的母亲也说:“这个人,他好,恩,他还救过你小姨!”
沈恩衣听了心惊,忙问:“可是我小姨发生什么事?”
小姨父的母亲说:“家里没个人,你小姨难呀,她自个洗澡,差点媒气中毒,还是那个叔把她救的。”
那个叔把小姨救了,这事在家人们的心中特别得脸,二天讲来,叔还是小姨的救命恩人。
多多少少,沈恩衣也听说他们相识经过。
小姨开店铺,那叔开货车,阴差阳错碰了面。
“你爱人呢?”他问。
“他很早便去世了。”她也问:“你爱人呢?”
他说:“跟别人跑了。”
小姨说,她们俩个是同学,不是相遇而是重聚。
那个叔的情况,离异,单身,有双儿女,认识小姨后,不久大货车卖啦,他的工作是店里打杂。
“小姨,你一月开他多少工资?”
“几千,看活,有时做多拿多,做少拿少。”
“唉。”就连善良的慧心外婆也总叹:“他一双儿女,总有得惦记,会不会他拿你的钱养他小孩?”
“钱,我们说好,分开。”
不久,沈恩衣又得来消息,那叔的女儿与沈恩衣是初中同学。
“都是那个地方读书的,叫什么来着,刘心然。”
“是刘心然,跟我不仅同学,初三时,我们俩还同一个宿舍。”
这勾起沈恩衣无数记忆。
在那个地方读书,镇上都是走读,也都算有钱人家,刘心然也是镇上的。
刘心然长相不错,端庄秀气,成绩中上,又是镇上土豪,听说有位男生追她两三年了她都不答应。
“要追久久的才行。”
她就是前面《天下有钱人》那篇中,沈恩衣认识的那个女生,刘心然父母离异,而且是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大人们就各奔东西了。所以,她说,要恋爱也要等男生追很久很久了才答应,不然就不显真心了。
沈恩衣当时问她:“多久才算久呢?”
刘心然说:“三五年吧,至少三五年!”
“她现在好么?做什么?”沈恩衣问小姨。
小姨想了一会说:“她谈了朋友,对方是城里的,且离这地方也近,所以这里,她也常来,现在嘛,两人都还念大学。”
沈恩衣的心五味杂陈,许多年后,她才明白,那个叔叔,多好的一个爹呀,一个人吃苦耐劳的傍着女人,供子女念书。
而自己,至出了校园门后,颠沛流离,九死一生!还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沈恩衣就是嫉妒!因为叔叔傍的,就是自己的小姨!
他们会走多久呢?
会白头到老吗?
沈恩衣不知道!
人与人之间,最缺的也就是将就,如果以后他们吵架,此叔跟彼叔那样,也会问小姨要分手费吗?
叔叔的脸,嗯,沈恩衣觉得,他笑起来,好像初恋!和善,美德!
可人心,它隔肚皮呀!
“她哥呢?”沈恩衣又问!
“她哥也谈朋友,且正准备结婚。”
结婚,应该也都要许多钱吧!
两人东拉西扯的瞎讲乱讲着,沈恩衣想到人们经常刻骨铭心地相信并且以为的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木说:“既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在杭州,沈薰衣说:“什么,那个叔吗?小姨他们两个,早就不在一起啦,那个叔在镇上建成房子摆酒,他们还问,你城里的富婆怎么不来酒宴涮锅洗碗?”
小姨说:“我为什么涮锅洗碗,我该是有多疯多病,拿钱去镇上给他建房,完了涮锅洗碗,房子又不是我住。他这个皮肤黑的小白脸,好意思吗?”
沈梁山最后评价说:“什么姨父?有这么一个姨父吗?我怎么从不知道,反正他从未来过我的家,我们没照面,也无任何交情。”
萧小说:“唉,现在的人,都太聪明,以前他和我们家小姨还好时,我们去吃酒,给了烟给了酒给了钱,现在到我们吃,他和我们小姨不好啦,来还,烟酒全无还拉个脸。”
小姨也有发火的时候,这又是过了多少年,小姨到沈恩衣家里帮忙安装太阳能热水器,装着装着,热水器从二楼坠下来。
小姨那个气。
沈梁山说:“安装热水器是好事,但放不稳摔下去,这事怪她。”
沈梁山想了一会又说:“不过,那个新姨爹,人丑了点,不过心还不错。”
萧鹤听了也附合:“人嘛,看起来,还可以。”
都可以嘛!
所谓金杯银杯,不如口碑!
至于萧川,人们印象中的萧川太凶啦!
萧川的凶,从一开始的那句:“姓沈的,天黑了,你马上给我滚蛋!”开始。
沈梁山说:“天呐,太老伙啦,了不起,我跟你们说,你们那个舅的脾气还真的不是一般大,那个舅妈病了,躺床上,你猜他怎么说,他说,等你好了我再打你,等你好了我再揍,等你好了,我们再对付!”
沈恩衣听了,很想加青天大老爷包公的一句:“狗头刀伺候”去!
但父亲说:“都是一家种!”
母亲骂:“不是你家种!你家没种!”沈恩衣于是也就算了!
天下夫妻,打归打,骂归骂,没离婚前,还不是一家!
沈梁山懂棵跌打损伤的药,祖传的,据说断了骨头的人,用了此药后都能接上。
沈梁山虽然深处大山,可他多才多艺,他不仅会装修房子,会编蓝,会养鸟,会耕种,抓药更是拿手,在沈恩衣心里,父亲一直是她毕生神话。
说到舅妈,在沈恩衣的印象中,家里亲戚朋友都说舅舅要结婚啦,然后母亲领她一起接亲。
一行人坐很远很远的车,到了一个有桥有树好山好水的地方,要接亲的人家人头涌动,好不热闹,沈恩衣挤到里屋一看,里面有红丝被,衣柜,桌子,台凳,连保温瓶都是一对新的。
红瓜子,红果仁,红鸡蛋,就连主家往来的人脸上打的花猫都是喜气洋洋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