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他是我的爸爸

家里自然没有什么人在,我在家弄了点热水洗了洗头,又洗了澡便倒在床上睡觉了。我迷迷糊糊的听着雨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突然我醒了来,妈妈在喊我吃早饭,家里的床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漂亮极了,我走出自己的房间,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边看着报纸,看到我,他放下报纸,“阿念,快过来吃早饭,吃完了,爸爸送你上学去。”

我有些惊讶却感觉到眼泪喷涌而出,那个自称是我爸爸的人走到我身边,“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妈妈站在身边,“快去吃饭去。”

我走到饭桌前,饭桌上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那人不是别人而是陈骅,他说着话,“爸,快一点,要不然上学就要迟到了。”

看到这我吓了一跳一下子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人也没有,原来是一个梦。我久久不能平复,外面的雨声依然很大,雨声让我有些无法入眠。可是后来我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了。

只是感觉越来越迷糊,越来越迷糊,好像有人在喊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陆子涵站在我的面前。

“阿念,你终于醒了,你发烧了,你知道吗?”我呆呆的摇了摇头。

“今天起床,看你到现在都没有出门,就过来找你,谁知你妈妈也不在家,我想你不会不在家的,想到你说你家钥匙放在花盆低下,我就开门来看看你,谁知道你竟发烧了,还好阿婆在,阿婆找到退烧药然后给你喝下,现在才把烧退掉。”我的脑袋胀胀的,听不清子涵哥哥在说什么,但是还是笑着看着子涵哥哥,我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却感觉到一滴眼泪随着脸颊落下来。

我看着子涵哥哥笑着说,“子涵哥哥,有一天你会离开阿念吗?”

“怎么会呢?”子涵哥哥接过我手中的水杯,“阿念,快点好起来,暑假我们一起去看日出。”我笑着顽皮的眨了眨眼。

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没过几天,就迎来了期末考试,接着便是每学期的家长会,每学期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在拿过成绩单后便就回家了,因为我知道妈妈不会来的,看着其他同学牵着父母走到班级的时候,我都会走出校门口,然后自己回家。

可是这一次我还没有踏出班级便看到站在门口的妈妈,妈妈长得本就漂亮,没有那夜浓烈妆容的妈妈向我走来,我以为妈妈这次是要给我开家长会,原来妈妈不过是在等我有事。

“阿念,这几天我可能都不会在家,阿姨也不在,这时候你也放假了,这些钱你先收着,想要吃什么就去街上买,但不要到处乱跑,我和阿姨十天左右的样子就会回来。”听着妈妈的话,我木楞的接过妈妈给我的钱。

“妈妈,今天要开家长会,你要不要听一下。”

“我赶车,没时间,下次吧。”

我点着头,“那我的爸爸呢?”我迎着妈妈的眼神问。我突然真的那么希望我有一个爸爸,“不管怎么样,我是有爸爸的对吗?”

看到妈妈肩膀的颤抖,妈妈的脸色变了,“我说过,你没有爸爸。”

“不会的,就算我是一个小杂种,也是有爸爸的,妈,他是谁啊?”我有些激动地问着妈妈。

“啪”妈妈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我让你别问。”眼泪在眼中打转,我不让眼泪掉下来,没有再说话。

妈妈转过身正想要走,却停住了脚步,突然转过身来,冷笑着说,“你那么想要爸爸,你去把他抢回到你身边来啊?”妈妈指着远处,“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的爸爸,是他不要你的。”

我顺着妈妈的手指,看过去,没想到看到的便是陈骅正带着他的父亲向教室里走,那个站在陈骅身边的男人很年轻,像是不到四十岁的样子。男人英俊的外表能看到男人当年风华正茂的潇洒,他笑着和陈骅说话,好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我咬着唇,看着妈妈已经走远的背影,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再也不是那个我五岁时初见的妈妈,她将我护在身边对我好的妈妈,我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妈妈的心,我知道妈妈在骗我玩,那人是服装厂的厂长,没有人不认识,妈妈故意跟我说不过就是让我记住别再问这样的话了。

可是鬼使神差的,我还是跟在陈骅的身后看着他的父亲走进教室,我就躲在教室的窗边看着他,多好,要是他是我的父亲,我是不是也会带着他走进教室里,然后等着他一起回家。

“哎,你怎么在这里?”一人在身后问着我,我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陈骅正抱着球站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绞着手,咬着唇,脸感觉到火烧的感觉,我怕他知道我内心不堪的想法。

“顾念,你站在这干什么?”陈骅继续逼问着我。

我害怕的竟用力推到陈骅,“不管你的事。”

陈骅没有丝毫防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啊!”陈骅大叫一声,指着我问:“你干什么?顾念。”

教室里的家长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陈骅班主任一下子将我拽到身后去,陈骅的父亲走出来扶起陈骅,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似乎有一些生气。

“这个同学,你为什么要推陈骅。”他的声音有一些严厉,我的眼泪在忍了好久以后控制不住的掉下来,我憋着,可是眼泪还是不自然的掉下来。

“顾念,我都没哭,你哭什么。”陈骅反问着我。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周围的家长也越来越多。

陈骅的父亲走到我的身边,“小姑娘,你父母在哪?”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憋着眼泪。

周围的家长突然嘀咕起来,“这小女孩,不是上次在外面打人的那个吗?”

“是啊,小小年纪就这种脾气,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样。”

“以后啊,和她妈妈一样。”

“听说她的妈妈干的是那种事。”

我不说话,听着老师说:“陈骅爸爸,这小女孩就这样的,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学校一定找家长好好教育。”

“小女孩家的,从小就学坏,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有些是在大院子里认识的人,他们这样说着我很难受。

“我不会和我妈妈一样的。”我抬起头流着泪坚定的说道。

我看着陈骅父亲站在我的面前,在想如果我有父亲,会不会这个时候也会有人护着我。我以为陈骅父亲会拉着我去班主任面前,没想到他劝走了老师和那些站在我身边的人。后来所有人都走了,回去继续开家长会了,就我还站在原地,我不知道站了多久,家长会便结束了。

我看到陈骅父亲向我走过来,蹲在我面前问我:“小姑娘,你要站在这站多久啊?”

“爸,我们走啊,别管她。”陈骅生气的看着我。

陈骅父亲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和陈骅离开。他带着我来到一个蛋糕店里,点了几个蛋糕放在我的面前说:“小姑娘,你叫顾念是吧?这次考试是年级第一,陈骅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跟叔叔说,回去我就教训他。”

“爸,我可从来都没有欺负过她。”陈骅不服气的辩解着。

“你别说话。”陈骅父亲和我说了一会话,然后就带着陈骅离开了,临走时他还让我一个人回家注意一点。

“叔叔,对不起。”我小声的在陈骅父亲耳边说起这句道歉。看着他笑了笑带着陈骅离开,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手中的蛋糕,心里的失落感越加的强烈。

我知道,我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见到我的父亲,妈妈不愿说,而我再也不想去期待了,期待太高失望便会更大,不如不期待这样我便会没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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