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一又故作深沉道:“是……昨晚神……神仙托梦给我的,神仙还说我们俩有缘分。”
上官桂莲“啊”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哪里人?多大了?”
曾一一暗想:刚才和石彤说二十一,现在这上官桂莲才十七,我要说多少才好,心里盘算一番后道:“我叫曾一一,龙碑乡人士,今年十八岁了,和你很般配。”
话音刚落,石彤用手指着曾一一生气地大声骂道:“你这坏蛋,刚才你还说你二十一了,怎么现在就变十八了。啊呀!原来你是个骗子。”
曾一一不以为然道:“石彤姐,你听错了,我和你说我才十八岁,和你有一丁点距离,和上官妹妹刚合适。”说完用眼睛连续和石彤眨了几下,并伸出舌头舔了下鼻头。
石彤尖叫道:“你好下流!”
上官桂莲反尔觉得曾一一很俏皮、可爱,心里感叹道:能把舌头伸这么长,也真不简单啊!
阿呵、阿哈对眼前的曾一一甚是反感,但也不想多言,优雅地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露出淡淡的笑容。
曾一一继续如背书般说道:“我家人给我起这个名字可有意思了,希望我长大一定要诚实,一定要娶个漂亮老婆,一定要修座大房子,一定要有辆大马车,一定要有……”
石彤又听不下去了,打断道:“可你什么也不会啊!”
曾一一脸色铁青道:“我会武功,我可会打了,我会保护我最爱的人哪!我会烧菜,我每天会变不同菜肴给我最爱的人吃哪!”
石彤非常不喜欢曾一一的一切,转过脸去,轻声嘟囔道:“就是一个骗子!”
上官桂莲拉住石彤的手,柔声道:“石彤姐,别生气,也许你不喜欢他的性格,别在意了,青菜罗卜,各有所爱嘛。好了,我们还是看对歌吧,别错过了不该错过的人,今天的重点是对歌节啊。”
大家听后都不禁点头称是。
于是,转过头去看着对歌台。
这时,一位美丽的姑娘走上了对歌台,只见她五官清秀,圆脸、圆肩、圆屁股。
她开口唱道:“
花开谁来赏,
情歌谁来和。
秀发长至腰,
嫁德不嫁容。
小女虽不才,
持家不至穷。
读书七八年,
相夫教子用。
大事知不多,
但知为国重。
今日来对歌,
只盼爱相拥。”
歌声刚停,四周掌声不断。
这时, 一位翩翩少年快速跳上歌台,行了个礼道:“在下李利文,请问姑娘芳名?”
那女孩见李利文英俊帅气,眼神温柔,脸一下子就红了,把头压低了回道:“小女子姓罗,名喜子,是喜庆的喜,带子的子。”
李利文一听高兴地大声说:“好啊,好啊,带子!带子!我可要好多儿子。”
罗喜子脸一下就红到了脖子,咬着嘴唇,愣愣地站在那里。
李利文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
我的心
从见你起
我就爱上了你
你就是我一生寻觅最美的甜蜜
你让我心醉神迷
啊!
我最心爱的人
请与我相依
永不分离
就算分离哪怕一刻钟
都会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我的煎熬你可懂
在我心里
你就是我的唯一
请你这一生和我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
只因我爱你
我爱你
歌声高低错落有致,情感恰好,台下一片掌声如潮水般涌来。
罗喜子哪听过这么直接的表白,她有点晕,站立不稳向一旁倒去。
李利文一个纵身,搂住罗喜子的腰,柔柔柔地说道:“嫁给我,好吗?”
罗喜子哪还有思想,双眼紧盯李利文温柔的眼睛道:“爱我就吻我!”
这下反倒是李利文脸红了,他低声道:“这里人太多了,我怕……我怕……”
罗喜子道:“我希望你能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你的男性魅力。因为,敢爱敢担当的人,才能撑起一个家。”
李利文迟疑片刻,轻轻捧起罗喜子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不要紧,李利文立马感到如钱塘潮,初看是一线天,后来竟变成了几米高的浪。
李利文想拨开嘴唇,可不知怎么的,好像被粘住了似的。这时钱塘潮的回头浪向他打来,他有点站立不住,感觉整个人升腾起来,飘向空中,然后坐在彩虹桥上,彩虹桥四周的七彩彩虹真美啊,美得让人呼吸变得急促,美得让人窒息。更奇怪的是,大白天里有好多流星,一颗接一颗地从头顶和身旁飞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四周太安静了,罗喜子拧了下李利文的手臂道:“我们走吧。”
李利文仿佛从梦中醒来,傻傻地问:“走!去哪?”
罗喜子羞涩地道:“回家。”
李利文愣道:“那个家?”罗喜子微微一笑:“我们心中的家。”
李利文不明白,喃喃自语道:“心中的家?心中的家……心中的家?!”
此时,他已不时不觉被罗喜子拉下了对歌台,朝人群外走了。
大家目送他们走远,似乎有一种依依不舍,似乎希望他们再来一次,又似乎希望那是他们自己。
就在大家还未回过神的时候,一个衣着随意的青年,一蹭一蹭地跳上对歌台,一恭拳道:“在下李挺罩,家住河西村。二十岁还未娶妻,现在献上一首歌,是我心中的歌,酿了二十年的歌,很醇很醇的歌,醇得你们听了就醉,醉了还想听,听了接着醉,醉了又听,包管天天如此,如此天天,这一辈子都会……”
台下开始唏声不断,有人大声喊道:“你要唱就快点唱,怎么像个老妇人那样这么婆妈,不唱就下来,别人还要对歌呢!真是的,看你这么年轻就长得这么胖,做事一定不干脆,没有干净利索的性格!”
李挺罩一听,双手叉腰,一个下蹲步,接着向前一扑,再一个翻转背部着地,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摸了摸鼻子道:“你们看到了吧,别看我胖,身体健康灵活。能吃、能睡、能干活!你们别看我胖,我师父更胖,他叫真巍,他唱歌可好听了。他师父更胖,叫牛大为,他的歌可是天籁之音啊!”
台下又有人大叫起来:“你是来对歌,还是推销你师父啊,真啰嗦!快唱吧,不唱就下来!”
李挺罩双手叉腰,一个下蹲步,连续深呼吸几次,然后:“啊!啊!啊!”几声,大家都以为他要开始唱了,没想到他又一个下蹲步,然后在台上走了两圈,摸了摸鼻子道:“还没进入状态。”
接着他又一个下蹲步,再然后又在台上走了两圈,摸了摸鼻子说道:“对不起,还没进入状态。”
说完又一个下蹲步,又在台上走了两圈,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说。一个身影快速窜到他身后,伸起一腿,一脚踢向他的屁股,李挺罩躲闪不及,跌坐在一旁,一脸无辜地看着来人,只见那人身材高大魁梧,虽然也有点胖,但不失俊气。
只听来人道:“在下马大爽,僰族宫庭乐师,看不惯你这种娘们,你到底唱不唱?”
李挺罩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开口道:“现在有感觉了。”
只见他鼻子一酸,两滴眼泪掉了下来,他也顾不上擦眼泪,声音有点苍桑地唱道:“
白鹤冲天直上云霄,
乐陶陶,
真轻巧,
而我只是只受伤的小鸟,
谁能解我烦恼,
可四周静悄悄,
天地谁知交,
无人助我逍遥,
我只能一人弹琴复长啸,
我只能一人弹琴复长啸,
复长啸!”
唱完后,又滴下两颗眼泪,四周有唏唏啦啦几个掌声。
马大爽道:“唱得还可以,挺感人的,如果那个鸟字,音再高些会更好,就是差一点,还有延长音不够,掐断得太早,比如最后那个啸字,应该尽可能延长些,情感才会更到味。”
李挺罩听了眼睛一亮道:“没想到你还挺懂的嘛,还有啊,要谢谢你刚才那一脚,如果不是你那一脚,我还没想好歌词,也不会如此伤心地唱。”
马大爽看着他那微红的小鸡般的眼睛,安慰道:“没事,这点忙应该帮的,要不要再来一脚?”
李挺罩连忙后挪几步道:“不用!不用!”
马大爽接着安慰道:“看来今天是没有女孩和你对歌了,只有等明年了。还有,你回去多练下蹲步,又助于提高呼吸,对唱歌有帮助。”
没想到,话音刚落,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孩,大步走上台去对李挺罩说道:“我和你对歌。”
曾一一定睛一看,这不是石彤吗!她什么时候走开的,怎么自己没发觉。
曾一一气得一脚跺地,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对歌台,大声道:“石彤姐,你不能和他对歌,要对和我对。”
石彤懒得理他,对李挺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