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左思右想着,寂流觞的心思比那天边的浮云变化还要来的快些,如若自己不好生讨好着他,估计就算大典过后,也保不定那家伙临时变卦,又不愿带自己去璇玑城了。
为了自己往后的自身生命安全加一份保障,他是一定要让那璇玑城得以成行的。况且,做为一个男人,谁不想有个好使又威风的兵器什么的。以前的世界里,虽然西方一些国家允许公民个人携带枪支,但自己所处的国家却是限禁个人携带枪支弹药的,就连个弹簧刀都过不了出行安检的。
想要有什么威风八面的武器,更别说什么炼器师特制的神器,只能在小说里或是白日梦里意淫一下下了。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他怎么也不想放过。
虽说白天时被那个混蛋的毒舌折腾的一肚子气,但为了璇玑城可以成行,大炼器师制作的神器可以到手。这天晚上待到寂流觞从阳乾殿忙完回来后,天涯还是磨蹭到了寂流觞眼皮子下晃悠,想看着有什么可以搭上手的小活儿,难度不要太高,但又可以增加他对自己好感的。
一开始寂流觞不动声色,任凭天涯在自己的书案前转圈式地走来走去,他见寂流觞在看卷宗,不敢出声搭话,只好一圈圈地打着转,心如猫抓。
“你有事?在这瞎转悠什么呢。”终于,在天涯快要自转着头晕,愤愤放弃之时,寂流觞从案卷上移开目光,直奔着打转着的天涯而去。
天涯略微腹诽了一下,不容易啊,奶奶的,在小爷转了第十五圈时才终于发现了我么,小声说:“我左右也无事,就当饭后运动好了,多走走容易消化点。”
寂流觞嘴角抽搐一下,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是这答案,有时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什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他的思维异于常人的,例如现在,此刻......
“其实,我是想感谢英雄来着的,想要谢谢你,答应带我去璇玑城,有英雄在,衍君多少会看在你的脸子上,给小的我舀把称手的神器。”天涯寻思着高帽子先带上,这位大爷总不会太过分的。
“哦?一句口头上感谢就算谢了?天涯啊,你的诚意就值这丁点儿?”寂流觞挑眉说,眼里满是戏谑。
“那,我还可以给你......做些其他事情,呃,例如之前在龙吟城那个锦华苑时也给英雄做过的。”天涯有点儿不好意思提起在龙吟城锦华苑浴房里发生的事情,见寂流觞如此说,也就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同时也被寂流觞的态度无语,这自己单独也可以和蓬荫一起去的,是他大爷的一定要带自己去,怎么轮到给他歌功颂德了。
寂流觞听到天涯说起龙吟城的时候,忍不住勾起嘴角,好心情地着说:“嚯,你不说本君到是忘了,你那时的手艺还说的过去。现在可是你自己求来,好好把握住为本君服务的机会!”
“呃,小的伺侯着英雄,也是应该的。”天涯逼着自己笑着说着违心的话,心里那个憋屈啊,合该自己就是个天生小二子的命么,不论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最终走向都是为他大爷服务!
寂流觞看着天涯的样子,笑而不语,半晌见天涯还愣在那里,脸色不断变化着却就是不动手,才故意脸一冷:“那还愣着干嘛。” 末了又不怀好意地道:“本君等着呢,发什么傻。”
“那,那你趴好吧,我来给你按摩。”天涯微微脸红,想起上次在锦华苑浴房里是迫不得已才露一手的,男人们最是中意这种享受,若是他迷上了自己的这手推拿技术,纵是彼此之间仍是不对等的身份地位,感情也不会差的。
“小家伙,可别耍什么花招。”听到天涯让自己趴好,寂流觞先愣了愣,尔后还是如他所说地趴好双臂环到头顶。也许是想要放松一下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也许是习惯了这段时日里两人静静躺着,也许是被天涯大大咧咧的性格所感染,寂流觞脾气收敛了许多,此时一动不动任由天涯动作。
天涯摒弃杂念,脱了鞋子上床跪好,双手触到他的颈间,时而手指用力,时而握拳轻敲,回想着以前楚老爹教的动作要领,一下下轻重有序地敲按着他的颈部。
有那么一瞬间,天涯感觉得到,这寂流觞其实还是比较容易哄的,只要自己可以克制住脾气,凡事顺着他毛捋,基本上不就算他不见得多开心但也至少不会过于折腾自己,只有将他哄开心了,自己才能有好日子过,因此便卖力地讨好着。
以前自家老爹为了美人娘特意学的这套敲按手法,据说比起普通手法更能缓解疲倦,特别是在外奔波了一整天的人,更是十分受用的。
天涯用心地边按边想着老爹教给自己的要领,两手从颈间一路向下,在背上按压了一阵又回到颈间、头部。
寂流觞本没想太多,没想到这双本是无力地手却有着如此的有魔力,也许是自己实在太累了,心累身累,竟觉舒爽异常,从头顶到全身,仿佛都舒展开来。
天涯的那双手游走在自己的颈间和腰背,寂流觞一时有些恍惚,眼皮沉沉不知不觉睡去,梦中的自己置身于一团花海,成片成片的各式香花簇拥着自己,五颜六色,又香又甜。
不知过了多久,胸闷的寂流觞醒来时还保持着趴着的状态,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被子,被角掖在颈间。寂流觞侧着头,看着滚到一旁睡着的天涯,凉薄地嘴角微微勾起。
轻轻翻了身,躺了一会儿后却再也睡不着,于是伸出一臂压在他的身上。臂下的小家伙一下子给惊了醒来,推了推自己的手臂。许是那小家伙按摩地太累太困了,推了几下见推不动便作罢,调整了一个姿势后便继续睡去。
寂流觞装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得寸进尺地将天涯搂紧,臂中的小家伙认命式地不再动弹,沉沉地睡去。
长夜漫漫,幔帐暖暖,寂流觞闭上眼,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