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离歌

在长长的一生里,为什么,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 ——席慕蓉

“喂,是罗医生吗?”顾默阳接起电话。

“好,我知道了。”顾默阳挂掉电话,神色凝重。

“猜猜我是谁。”夏晴苒垫着脚步,从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

“苒苒,别闹了。”顾默阳将她的手拿下。

“阿阳,你怎么总猜到是我啊?”夏晴苒嘟着嘴,不满地问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啊。”顾默阳低头轻吻了她的脸蛋。

“哎呦,放开我的手啦。”夏晴苒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亲一个,我就放开你。”顾默阳的眼角浮现笑意。

“你刚亲我,又想占我便宜啊。”夏晴苒调皮地说道,“亲哪里?左边?右边?”

“都要。”

“真够贪心的。”可夏晴苒还是照做了。

顾默阳满意地点点头,在她的嘴巴上又是一吻。

“讨厌!”

……

“十周年快乐。”望着星空,顾默阳低声说道。

“什么?”

“十年前我第一天看到那个叫做夏晴苒的女孩,她呢,傻乎乎的,摔倒这我面前的样子很可爱,现在,她就在我面前。”顾默阳很怀念又很担心的样子。

“十年啊,这么久了,亏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夏晴苒话锋一转,“不送给我什么礼物吗?”

“闭眼。”

“你不会只是吝啬地给我一个吻吧。”

“你想要也可以,乖,闭眼。”

“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夏晴苒闭上眼睛。

顾默阳拉起她的右手,变魔术般的将一个精巧的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夏晴苒不等他戴好,便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

“你……”夏晴苒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像是水晶,嵌着一朵栀子花,很好看。

“你是在向我求婚吗?”夏晴苒望向他,心里很激动。

顾默阳抬起她的手,轻轻一吻。

“如果我说是呢?”

“哪有人先戴上戒指再求婚的!”夏晴苒感到很别扭,但也很甜蜜。

“这只是一个礼物而已,防止你跑了啊,如果真的要求婚,我会给你买更好的钻戒。”顾默阳紧紧握着她的手。

“真的?”夏晴苒趴在桌子上,抬头向他眨眨眼。

“当然。”顾默阳摸摸她的脑袋。

“好不好看?”夏晴苒把她的右手举过头顶,晃了晃手。

“好看,苒苒更好看。”顾默阳眼眸如星光般深邃。

“苒苒,我要回去了。”顾默阳尽量平静地说道。

“阿阳你不陪我了?”夏晴苒有些不舍他回去。

“苒苒,我可能有很重要的事,你今天看着我走好吗?”顾默阳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夏晴苒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想,可能是想多了吧。

“好吧。”夏晴苒笑着向他挥手。

“再见。”顾默阳转身,一步步,走得很慢,很沉重,仿佛心情很沉重,不过夏晴苒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她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夏晴苒目送着他,他的背影边缘仿佛染上了一层星光,散发着孤寂的光芒。

顾默阳离她越来越远,背影也越来越小,渐渐浓缩成一个小点,消失在夜幕中。

这种感觉让夏晴苒很心慌,潜意识告诉她,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而那个背影也不知不觉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夏晴苒很不安地回到了宿舍,不过看到手上的戒指,心情才稍稍舒缓了一些。

那天之后,夏晴苒就再没有看到过顾默阳,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连顾爸爸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夏晴苒在那段时间拼命地找过他,可他不知去向,唯有那枚戒指,完完整整地戴在夏晴苒手上。

“阿阳,不是说好要牵着我一直走下去吗,为什么是你先走了?”

也是在那一年,夏晴苒的妈妈去世了。

那一年,大概是是她一生中,最悲伤坎坷的一年,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都在那个时候离她而去,身边也只剩下沈小雯和乔方宇这两个朋友。

在顾默阳为她戴上那枚戒指的那一刻,夏晴苒欣喜地望着他,度过了她青春时代最后一段幸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