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落受伤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人欢喜,有人担忧,有人淡漠……
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天启帝的耳里,他十分震惊与心忧,下旨给太医院,命全力配合怪神医治疗师清落,并腾出宫中最适合养病的怡心阁让师清落养伤,还下令暂停ua亲会。
这一系列的旨意一出,整个皇宫议论纷纷,为天启帝对师清落特别的宠爱,心里皆在暗自猜测着师清落这个享誉天都的“落神”最后将会有怎样的归宿,是许配给江子丞太傅,还是许给亲王殿下,抑或是许给太子为妃,甚至有的人在暗自猜测天启帝是不是想将“落神”收为“已用”……
而这些猜想被有心人听在耳里,心里就滋生了如同毒蛇般的念头。
两天时间过去了,师清落仍然在昏mí之中,在她床前徘徊的怪神医江云海急得只挠ua白的头。
“怎么回事?都服下了几粒紫参丹了,怎么还不见清落小徒儿醒来?她的心跳脉动明明很正常……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来回挠了几下,看着床上昏mí中的人儿,眉毛拧得更深了,叮嘱了守在一旁的妍婇紫枫一番,急冲冲地奔出了怡心阁。
一会儿,从幔帘外走进一个高贵的身影,妍婇转身看到那身影,连忙上前行礼:“主子。”
非离淡淡地颔,径直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抚上那昏mí中苍白如纸的小脸,墨玉的眼眸紧缩起来。
“你们退下。”
“不行——”紫枫脱口道,在看到非离冰冷的目光时,吓得缩了下肩,哆嗦地道,“大人,奴婢……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照顾师太医的,您……您在这里不合情理……”后面的话随着非离的眼神越变越小,全身开始颤抖起来。
“奴婢……奴婢这就下去。”紫枫颤巍巍地福身,逃似的离开怡心阁。出了怡心阁,按住自己jī烈跳动的心,mo了一把头上的汗,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相,单是一个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吓得无所遁形。好不容易平息了心跳后,她直起身子小心地往身后探了探,见没人,便加快了脚步。她没走出多远,一道身影从梨ua树下闪出,悄然地跟了上去。
怡心阁内,师清落还在昏睡中,非离从袖中拿出了一粒暗红sè药丸,含在嘴里,俯身下去,喂师清落吃下。然后,一手紧握她的小手,暗自运用念力。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晶莹的汗珠如同珍珠般从非离如玉的俊脸上滚下,划出一个完美弧度,滴落在师清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动了下,接着,再抖动了几下,睫毛如同扇子一般缓缓地张开。轻轻地眨了几下,意识慢慢回到脑海中后,师清落对面前的人展开一个笑容。
“非……”才一开口说话,从xiong口处传来微微的痛意,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怎么了,清落?”非离急切地问,“是xiong口处疼吗?”
师清落不敢再说话,怕又引起xiong口痛,可怜兮兮地看着非离,点点头。
片刻后,她的脸变得飞红,因为非离的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xiong口处——虽然知道他这是在为她运功疗伤。
非离心无杂念地为师清落输送了些念力后,收回了手:“清落,好些了吗?”低头,瞧见那原本如纸般苍白的小脸红红的,一双大眼因虚弱害羞,水汪汪的,似乎可以溢出水来,他xiong口一窒,方才想起刚才的举动,那手底的绵软触感……顿时,源源的热力集向身体的某处。
“还疼吗?”原本如珠玉相击的清冽声音因染上了某种情绪,变得暗哑起来,性感得令人心醉。
“不……不疼了……”师清落的心也醉了,小小声地回答。
“除了xiong口外,还有其他地方疼吗?”想到师清落的伤,非离奔腾的情绪迅冷却,上下的检查。
师清落摇摇头,拉住他的手:“非离,我真的不疼了,你别担心。”
非离的心微微一松,顺势拉着她的手,将她抱入怀里,紧紧的。然后,又突然松开,一张完美的俊脸yīn沉了下来,刚才还柔情万千的神君霎时化身为冰冷不可靠近的冰山。
这一情绪变化让师清落呆了一呆,非离对她一向是温柔又宠溺,从来没有给她脸sè看,与她生气,何况她现在还是个伤员,他怎么就变脸了呢?
脑瓜马上运转起来,一下子便猜到非离生气,她伸出手去,讨好地拉拉非离的手:“非离,你在生我气吗?”
神君不理,并且别过头去,一言不。
非离并非生气,只是想到之前师清落扑在他身前,口里吐出血的一幕,他的心里就忍不住地颤抖,那一刻,他极为害怕,害怕上天会就此把她带走。他一直都认为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挡他。但是,他现在才现,原来他还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
眼睁睁地看着师清落被蛟龙带走,无能为力。
相隔两个不同世界,想抱抱她,无能为力。
说过无人敢伤害她,却还是让她在自己眼前受伤,无能为力。
这些无能为力清晰的让他看清自己只不是个凡人,虽然可以操控他人,但是却无法操控自己的内心,无法操控那颗爱着师清落的心。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些无能无力,才让他知道,他真真正正是个有感情有血肉的活人,而不是人前那个淡漠如仙的丞相。
“非离,别生气好不好?我以后不会那样了……”师清落的声音愈的可怜兮兮了。
非离还是没有说话,周身依旧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师清落大眼一转,假意起身,然后“哎哟”一声,果然,非离立刻转回头来。
“怎么了,清落,又疼了吗?”冰山神君又化身为温柔情人,在看到师清落小脸上那抹贼笑时,轻轻一叹,紧紧地抱着她:“清落,休想有以后。”